说曹操曹操就快要到了,从柯家到林家得有差不多一个时辰的路要走,周兰芳又急着捉奸,让车夫把马车赶出了另一个速度。
大半个时辰就到了林家门外,柯良平示意车夫去叫门。周兰芳看不惯他那个绵软样子,她可不是来和人和谈的,她是要来抓奸的,这么好声好气的敲门提醒,让奸夫听到动静躲起来了还如何抓奸?
于是她拉开车夫,自已上去踹门。
门一踹就开,她让柯良平在前方带路:“这是你老丈人家,你应该知道林氏闺房在何处吧?”
柯良平心中也有诸多猜想,他大踏步往林琅闺房而去。
过了一夜,林琅倒是对柯良平放下了一点,开始注意起康景渊来。比起在林家时的他,如今的他更成熟稳重,贵气逼人。
不管是衣着还是气质方面,也更具威严,令人不敢视之。
他抱着手懒懒靠在柱子边,目光不知投向哪里。
她看看他又看看砖缝中冒出来的野草又去看看他,有心想问侯下他,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看什么呢,仙仙?”
他后脑勺长了眼,突然回过身来和她坐在一起,笑咪咪看着她。
他是变了些,但他仍是他。
“这几年你在那边好不好?”话一出口她又觉得自已表现得太客气了,于是用力一哼:“你好不好的与我并无多少关系。”
她说完就叫珠儿,打算回柯家去了。伤心难过了,找个地方哭一场也就够了,日子还要继续,她还是要回柯家。
康景渊不让她走,拉着她的袖子开始卖惨:“我在他们那里也不如何好,他们规矩多,我初去总记不住、学不会这些规矩,就总挨罚,不让吃饭,罚打、罚跪。”
果然她听得一脸通情。
他继续加码:“挨罚倒是轻的,最怕就是引人猜忌暗中下手,一不小心就要失了性命。”
她听得惊心不已,也不说要走了,大眼睛装记担心,像是想关心他抿抿嘴却说的是:“你骗我的罢,你回去是当皇子的,怎的就这般危险了?”
“唉!”他表现的很低落:“仙仙,皇室从来不缺皇子。我一个半路认回去的野皇子他们都以为我要抢他们的好处了,难免就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针对我陷害我,想要这世上再无我。”
一听有生命危险,她急的抓住他的袖子,连连问他:“他们怎的如此坏,皇帝竟也不管么?你可有哪里受伤了?如今可都好了么?”
她看向他的眼神里尽是担心,眼睛里隐隐还有水光。
知足了。
看样子她其实也是在乎他的,他心里总算好受了些,借着机会悄悄捏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她:“好了好了,那些苦难都过去了。这几年下来,我已有自保之力,你无需太担心。”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开始闷不吭声‘哐哐’掉眼泪。。。
康景渊看得心疼,连忙抬手给她擦眼泪,口中一叠声安慰她:“我如今可厉害了,别人轻易害不到我,我还能保。。。”
“好啊!好你个林氏,一夜不归竟是出来会野男人了!”周兰芳和柯良平跨过月门没两步,远远就瞧见廊下有两个人抱成一团亲热不已。
她也不去看仔细,扬着声音就喊,拽着柯良平极飞快的走到林琅面前。
看着一脸惊慌的两人,她的表情兴奋不已:“你这个不要脸的荡妇,你竟然敢给柯家蒙羞,这个家容不下你了,接了休书就识趣的离开。”
柯良平也是震惊不已,他以为是来捉歹人的,没想到竟真捉到了‘奸夫’。
他一指康景渊,厉声问林琅:“他是何人?因何与你在此私会?”
林琅初时被他们吓了一跳,确实有点慌的样子,这会儿倒是冷静下来了,耐心解释道:“他是我养兄,我们是至亲之人。”
“哈哈!”周兰芳尤其兴奋,她双眼在林琅和康景渊之间来回观察:“养兄?真是妙极,安了养兄的名头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私会了是也不是?”
她又一扫院子,口中啧啧有声:“你家都没人了还能打扫得如此干净整洁,怕是夫君不在这三年,已经和这个野男人在这里安了家吧?”
她去扯柯良平:“亏你还觉得对不住她,不忍心离弃她,竟是不知她背着你、背着柯家在此处与野男人安了家!”
柯良平脑子已经混乱,他想到一路走来林家确实算不得荒凉,再加上他们之前远远见着的画面,他也气得不行:“林氏,我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真是骗得我们好苦!”
林琅也急了,她去抓着柯良平解释:“夫君,你误会了,我并无让任何对不起你、对不起柯家的事。这三年来我从未回过林家,只是昨天实在难受才回来住了一夜,我对你并无二心。”
“哼!装什么!”周兰芳去拉开她,她一指康景渊:“我们刚才瞧得真真的,你俩抱在一起亲亲热热、浓情蜜意,亲眼所见的东西还能作得了假?”
这。。。
林琅听得又羞又恨,简直百口莫辩。
她尚且察觉不到两人之间哪里有不妥,只因她心里对康景渊只有兄长之情,并无其他情愫,眼下简单的兄妹之情被周兰芳诋毁成这样,她实在是。。。
她说不过她,急得去拉康景渊:“哥哥,你来说。”
她一声‘哥哥’又把他给叫晕头了,随着着她拉人的动作,和她排在一起,面上带着和煦的微笑,语气懒懒的不太想解释的样子:“嗯,仙仙说的极是。”
好啊好啊。
柯良平都不知道她还有个名字叫‘仙仙’的,这下也不用周兰芳激了,他咆哮出声:“林氏,你此时自请下堂我尚且能给你留两分情面,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倒是好心,她明明犯了七出之条你直接休书一封就够了。”周兰芳一颗心脏得很,看林琅、康景渊如一对璧人似的站在那儿,她就开始造谣:“之前我和母亲还说她不愿生孩子的事,她不愿意生,而是她或许早就和别人生了野种吧?”
她真是恶啊:“我们快找找,那野种说不定就藏在府中哪处,三岁的孩子爹娘应该叫得很熟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