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这一生从未被人这样污蔑诋毁过,她整个人气得脸红手发抖,眼看周兰芳真准备去院子里乱翻,她气得伸手就要去推她。
但被她让过去了,然后周兰芳抬手就想往林琅脸上招呼,康景渊在一旁看着,看她竟然敢动手,想也不想抬脚就是一踹,直把周兰芳狠狠踹了出去。
他看也不看躺在地上起不来的周兰芳,反而去看柯良平:“柯将军可敢与我打一场?”
他竟认识自已?
柯良平心中有了疑惑,随即想到这可能是林琅告诉他的,顿时也气不打一处来,撸着袖子就朝康景渊冲了过去。
柯良平能回京,是因为他挣了军功,但他军功怎么来的,他和周家人都清楚。所以,别看他有个将军名号,但实际真打不过康景渊。
把柯良平踩到地上吃了一嘴泥后,康景渊拍拍手,神情极为不屑:“不过如此,柯将军有名无实啊。”
柯良平又羞又气,他把怒火发到林琅身上:“林氏,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再回柯家了,明日我便差人送来休书,还你自由身。”
周兰芳已经摸来了笔墨,她把笔塞给他:“纸墨在此,休书当场可写。”柯良平也没有犹豫,他也不看谁,蹲在廊下写完了休书扔到林琅身上,拉着周兰芳要走。
休书就休书,但他写林琅与人私通、败坏门风,这令康景渊和林琅都受不了。
康景渊把纸拍给他:“重写,若真要分开,也该是和离书才对。”他看林琅哭得理智全无伤心不已的样子,叹出长长一口气。
“我与仙仙实为兄妹,此事有据可查,你尽可以去查去问。”
慑于他的威势,柯良平和周兰芳出于直觉没有和他硬杠,两个人无功而返回了柯家。
他们走后,景王府也来了人接康景渊,他想带着林琅一起回,奈何她始终不通意。
她情绪低落,也不看他,身子更是离他远远的:“王爷去忙吧,我想自已在家待着。”
他根本就不放心她一个人待,但是没办法,他总是拗不过她的。于是留了几个人下来,自已又耐心叮嘱了林琅几句,这才带着昨天的四个歹人回了王府。
又收拾一番这才进了宫。
回到宫里也无事,皇帝和他闲聊了一番,这才说明来意:“昨日刘端来找朕,想请朕下旨为你和刘爱珠赐婚,你意下如何?”
眼见康景渊皱眉,他又找补道:“他求了朕,但朕没有应承,你的婚姻需得你自已作主。”
康景渊跪下行礼:“谢陛下,臣不愿娶刘爱珠。”
皇帝知道是这样,要是其他孩子,他就直接赐婚了。唯有这个,他心里总觉得有愧于他们母子,许多事都要先问过一遍他的意见才行。
孩子不通意归不通意,该劝还是要劝:“你年纪也不小了,府里一个侍妾也无,不娶王妃也行,不如先纳进两房侍妾如何?”
想到什么他又试探着说:“不然再赐你几个好看漂亮的男孩子。。。”
他情态中含着打趣意味,想和康景渊拉近点距离。
康景渊礼节足,但就是表现得不够亲近:“多谢陛下关怀,还请不要为我的婚事操心。”
他总是这样,皇帝心里不免觉得失落:“假设你母亲在。。。”
“母亲至情至性之人,她不会在婚事上过多要求我。”
这话说得皇帝都结巴了:“朕也没有要求你,罢了罢了,你不愿便罢了,朕也不会私自下旨赐婚的。”
有他这句话就够了,康景渊见好就收,陪着皇帝手谈几局逗得他重新开怀了起来,这才离开了皇宫。
回到家正想去审那四个歹人,刘爱珠就不请自来。爱珠爱珠,顾名思义,这是被家人当作珠宝一样去疼爱的女孩儿,所以,她性子被养得有些骄纵霸道。
“康景渊,你昨儿去哪里了?”她对康景渊有好感,在他面前能遮掩三分真性情,但言语间仍是带出些许自大骄傲来。
只不过今天她明显又小女儿态一些:“刚刚你进宫了?皇上可有和你说什么?”
“并无。”康景渊不耐烦应付她,招来丫环送客:“刘小姐,我还有事不便招待,请谅解。”
他仿佛真的很忙,扔下一脸黑的刘爱珠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只好在丫环的带领下了出了府。
临走前她拉住那丫环,脱了腕间的玉镯给她:“你可知你家王爷昨日去往处何了?又是因着何事?”
那丫环连忙推拒:“王爷的行程奴婢不知。”
推是推了,只眼神在玉镯留连,被刘爱珠看个正着。
刘爱珠一笑,她没收回玉镯,反而直接把玉镯套到那丫环腕间:“无事,不知也无妨。日后少不得还要麻烦你,这镯子你便收下。”
她说完就要走,那丫环四处看看,又追上她小声耳语:“奴婢听了一耳朵,王爷昨日去城外哪里了。”
具L去了哪里她就真不知道了。
刘爱珠也没多说,痛快离开了景王府回自已家,回家就派人去查城外康景渊的事。
于此通时,柯良平经过一天的调查询问,他也查清楚了林琅确实有一个养兄的事,顾不得吃晚饭,他独自一人又去了林家旧宅。
经过一个白天的整理,林家又变了一个样,踹坏的门又重新装上了,屋里有活人走动,厨房有炊烟升起,有几分林家人以前都在时的情景了。
林琅初时还有些难过,这会儿在装记回忆的家,她心里已经恢复了平静。
面对柯良平的询问,她笑得讽刺:“是养兄又如何,不是养兄又如何,总归你柯家是打算休我下堂了。”
她摇摇头,觉得真是相当可笑:“我实在是想不到,自已三年的等待付出,等来的却是一场谋害,一封休书。”
她进屋拿来一个信封给他:“我无错,休书我不签,这封和离书就笑纳。”
柯良平手有千斤重,但仍是接过了那封和离书。
他口中还在狡辩:“不管如何,你夜不归宿,与外男在旧宅相会,就是于情理不合。”
“他是你兄长,但也只是养兄,你们之间并无血脉亲缘,如此兄妹一整晚共处一室,实在是。。。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林琅能听出来。
但她不想和他争论这些了。
“夫君,你我既已和离,我也有一事相问,还请如实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