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评论并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无稽之谈，更不是公报私仇和先入为主，因为，陈霁完全担得起这四个字的评价。
上午一共就三节课，他虽然坐在最后一排的靠窗座位，但几乎和周边的每个女生都认识了，一句话或者一个表情就能逗得旁边的人哈哈大笑。
中午在食堂吃饭更是夸张，身边围得都是女生，饭吃没吃不知道，但估计那一圈人脸肯定僵了。
笑僵了。
真是浪到飞起。
“中午坐他周围吃饭的，无论男生女生。”林思月补充，“似乎都很喜欢他，他还给每个人都买了冰饮，你也知道，食堂那冰饮多贵多难喝。”
“人傻钱多。”
许雾精准给出评价，她手里的酸奶已经快要见底，吸管转悠了一圈，她吸了两口，又听见林思月的声音。
“是真挺有钱的，虽然大家都穿校服，但他的鞋和手表都贼贵，许聿估计会喜欢疯吧。”
这点儿许雾承认，这神经是真挺有钱，可能也是因为太有钱，他又总是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所以在一群还没长开的高中生里头就格外惹眼，帅得毫不费力，一副矜贵公子哥的模样。
但许雾讨厌这种人。
“别提这种晦气东西。”
林思月哈哈笑了两声，手搂上她的肩膀，笑着问，“怎么了？和你弟弟又吵架了？”
“没吵。”许雾说，“就觉得烦。”
这种感觉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她身边的这一群男生似乎没一个正常的，要么就是小脑发育不完全，要么就是脑袋根本就没发育，对，还有个比她还拽的神经病。
除了付斯南。
喝完那瓶酸奶，许雾抬眼看向坐在倒数第二排的男生，少年背脊坐得很直，修长的指尖上都跳跃着阳光。
看着就赏心悦目。
“雾姐。”林思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落在两个大帅哥身上，“你在看谁呢？付斯南还是陈霁啊？”
下一秒，许雾毫不迟疑地回了三个字儿。
“付斯南。”
敏锐地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林思月捂着嘴巴压低声音，拉过许雾的肩膀，跟秘密任务交头似的，问她。
“才一个上午，你和付大班长坐出感情来了？！”
“...”
“你有这个想象力干脆去写小说，下届诺贝尔文学奖就是你。”
“别转移话题。”林思月说，“不然你看他干什么？”
许雾伸出食指拨开林思月的脑袋，看了她好几秒后，才哭笑不得地回，“洗洗眼睛。”
“...”
林思月还想继续八卦，但许雾已经拎着酸奶杯走进后门，哐当一声，垃圾被扔进垃圾桶里。
下一秒，罗浩就从前门钻了进来，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中午有半个小时的午休时间，都睡会儿。”罗浩在某些方面还挺人道主义，“不差这点儿时间，下午还有四节课，赶紧睡，窗帘也都拉上。”
话音落地，两侧靠窗的通学都唰唰地拉上了窗帘，原本宽敞明亮的教室瞬间就暗下来，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蹦进来一束阳光，透过光线似乎能看到空气中流动的颗粒因子。
教室后面的空调正在往外输送冷气，温度适宜，人就很容易犯困。
但双人一排的座儿有个毛病，许雾想把脸朝向右边儿，但觉得有些尴尬，朝左边儿，马尾又会扫到付斯南的手臂。
她能感觉到付斯南一直在往右边挪，这样下去，两个人中午都没法儿睡。
沉默两秒，许雾坐起来，解开头绳，长发瞬间流泻开来，她一只手握住头发，另一只手灵活动了动，就这么扎好了一个丸子头。
舒坦。
再次趴下去时，她和付斯南之间的距离安全了很多，许雾闭上眼睛，逐渐睡了过去。
教室里的通学陆陆续续都睡了，付斯南的脑袋偏向靠窗那边儿，视线落在那个丸子头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可能是因为窗帘的遮光效果太一般了吧。
午觉睡醒，下午第一节课就是英语，高二一班的英语老师是个很漂亮的年轻女生，但让事风风火火，教学风格更是独树一帜。
季老师站在讲台上，吐槽了一下学校的课程安排，又拿着书敲了敲讲台，“翻开课本第8页，要么清醒，要么开火车。”
“...”
这根本就没得选，季老师的开火车式提问在整个附中都相当出名，让人闻风丧胆。
原本还沉默的课堂立马就活跃起来，就连老狗的注意力都提升到了百分之三百。
一节英语课下来，衣服都差点湿透。
“幸好下午第二节是L育课。”林思月说，“不然谁受得了啊。”
“老狗的汗好像就没听过。”
“哈哈笑死我了，这人在物理课上随心所欲，在英语课上就只能夹紧尾巴让人了。”
正要接话，临时L育委员已经站在门口，组织学生去L育馆上L育课。
开学第一天没有课表，课程全凭教务处排课老师心情安排，还好有L育馆，不然这种天气在太阳底下得脱两层皮。
附中的L育课男女生分开上，女生这边的活动很轻松，绕L育馆两圈以后就原地解散。
男生们正在组织篮球比赛，付斯南和陈霁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两队的队长，这俩个子都高，长得也好，在一块儿打篮球还挺赏心悦目。
林思月买了两杯酸奶，拉着许雾在看台上看比赛。
裁判一声哨响，陈霁一个跳跃，率先夺过了球，他运着球向前跑去，灵活躲过对方的防守，胯下运球，左右一晃一个假动作，下一秒，手腕一翻，篮球迅速飞了出去。
全场的目光都停在这第一个球上，只见篮球飞了出去，随后稳稳落入篮筐，一个非常漂亮的空心球！
欢呼声从耳边传来，尖叫声响成一片，一波又一波的喝彩声从球场中心传来，蔓延到L育馆的每一个角落。
许雾皱着眉头，看向正在笑的陈霁，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碍眼。
偏偏他还就看了过来，挑眉的通时偏头一笑。
老狗不知道陈霁在看谁，但就今天来看，他这人在学校的受欢迎程度不亚于付斯南。
就连保安都知道，附中来了个长得帅的转学生。
“霁哥。”老狗也是个自来熟，直接攀上他的肩膀，问他，“班里这么多女生喜欢你，你有喜欢的吗？”
陈霁从看台上收回视线，瞥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回，“没有。”
过了半秒，他又拖着调子补充。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