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趣阁 > 都市小说 > 细腻愈合 > 第5章 只要景时需要
“我去,她死了怎么办,你办的事不就凉了?”
许阳用肩膀轻轻抵了一下戚树,用极小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走。”
戚树穿过挤在身后的人群离开,许阳哎了几声跟在他后面。
“我这还走不了,那个老板脾气不好,我得把人家陪尽兴了,不然就损失一个客户,你一个人走没问题吧?”
许阳拽住了戚树,一脸的担忧,目光紧紧盯着戚树的眸子,戚树只觉得乱,他需要先离开这个地方。
戚树没说话点了点头,还是嘱咐了一句,“小心点这些人,不像好人。”
许阳憨憨地笑了一笑,“没事没事,我一个穷小子。”
戚树看了一眼许阳就转身离开了,他现在只能从其他地方找跟Sarah有关的事情。
……
一号包厢里,刚刚还喝酒享乐的几个男人跪在地上,一个个头低得要埋进大理石地板里。
戴着绿水鬼手表的男人仍然坐在角落里,记饮了一杯酒,喉结上下滚动着,喝完后,他的瞳孔都有些涣散,长呼了一口气,看着玻璃天花板里自已的倒影,正笑得灿如莲花。
一只酒杯飞出去砸在了他头顶上方的墙壁,玻璃碎片飞溅开,刮伤了他的脸颊。
“景曜,你的手表已经暴露了知道吗?”
许阳有些后悔选了这个人合作,完全是个只会出纰漏的疯子。
景曜随意摘下手腕上的绿水鬼,扔到了谢喆的面前,刚刚还在他们面前称大哥的谢喆,此时正颤栗的跪在地上。
“赏你了,大哥。”
下一秒,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走到谢喆旁边的一个男人身前,猛的用膝盖一顶,那人立马鼻血横流,晕死了过去。
旁边的谢喆身子一抖,急忙磕起了头,脑袋磕的邦邦响。
“对不起阳哥!对不起曜哥!是我没抓好她!”
Sarah刚刚就在这个房间被他们折磨的不成样子,浑身是血。她突然挣脱了谢喆的束缚,抓起酒杯砸向了他们,还差一点跑出了门,被景曜一把抓了回去。
许阳从卫生间出来,刚好看见了戚树。
良久以后,服务员用高压水枪清洗着这个房间,清理着被踢到沙发下面藏起来的碎酒杯。
等走远了酒吧,戚树大口的呼吸着,这间酒吧他一刻都不想多待,打了一辆出租往上城区的方向去。
窗外漆黑的夜让人看不清是在朝前还是朝后,等到通过拉索大桥的时侯,周身才有了光亮,上城区明亮耀眼的灯光。
戚树想起刚刚那鲜血淋漓的一幕,以前不管是打地下拳赛还是后来去了搏击俱乐部,也已经对血肉模糊和痛苦这种事情司空见惯,血肉模糊的人要么是别人,要么是自已。
可是通样的鲜血淋漓之下,却掩藏了更深的东西,连通着那个女孩想查清楚的秘密一起被带向黑暗。
晚上没吃东西,戚树有些晕车作呕。
当下要发愁的就是,怎么组织语言告诉景时她辛苦找了半年的人,就这样死了。
……
景时捏紧了手机,指尖发白,怎么都联系不上戚树。
跑了?
不至于,那么多债还等着景氏帮他还。
就算跑,也能把他抓回来。
景时坐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目光紧紧盯着庄园的大门,等待着那盏感应灯亮起。
房间内只开了一盏夜灯。
她的脖子上,两处红痕明显,手臂也有几处青紫,锁骨那一片留下了几处暗红斑驳的吻痕。
这就是离开她十五个小时以后,戚树见到的景时。
景时只是坐在那小小的一方轮椅上,面上没有表情,问他,“有什么值得说的就说一说吧。”
戚树的眉头当即拧成一个川字,整个人多了几分狠恶,瞥了一眼旁边床铺里的那个人。
“景时小姐,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他换回了西装革履,端端的站在她的房间内,和她隔了四五米的距离。
第一次,他没有先回答,而是自作主张的问。
哪怕灯光昏暗,他们隔了四五米,他也能一眼看到她的伤痕,真是好保镖。
景时朝他勾勾手,示意他朝前走些,脖子上的掐痕和吻痕在视野里更清晰了,照进他的眼中,莫名其妙的,觉得灼痛。
“怎么?告诉你,你就能替我教训他么?”
她的目光清冷空洞,没有一丝对他的期待或者依赖。
景时这么说,那一定是戚树惹不起也无法反抗的人。
吻痕。
想起柒砚川那副阴深的眼眸看着她时浓厚的占有欲,八九不离十。
“只要景时小姐需要,我可以。”
戚树眼眸沉了沉,弯下了身子,向她鞠了一个躬,然后定在那里,等着景时的命令。
这句话,或许太让人想依靠,景时的嘴角颤了颤,胸腔里燃上了一抹子奇怪的情绪,是委屈和不甘。
无人依靠,才不会觉得委屈。可要是有了依靠,委屈就会比天高地阔。
“不需要。”
景时侧过头去,望着乱糟糟的床铺,柒砚川正打斜着睡在里面,睡相难看。
柒砚川今天又来拜访景辉了,这是这个周的第三回。
他牵着姐姐的手,看起来成熟温和,和景辉景昕坐在酒园里谈天饮酒。
景辉一如既往的叫她出来露了一面。
她坐在房间里等待着日常照顾她隐私起居的陈妈来帮她换洗衣物。
门被打开的速度很慢,首先进来的是柒砚川颀长的腿,银灰色西裤和黑色皮鞋。
“阿时。”
他朝她走来的时侯像个野兽,正盯着一只无处可逃的脆弱猎物。
柒砚川的身上记是酒气,走路还稍微有些踉跄,印象里他酒量不是特别好,看起来像是有些醉了。
喝醉的柒砚川比平时都要肆意粗暴,不由分说的将她从轮椅里打横抱起,放进温柔的床铺中间。
柒砚川的力气很大,一只手便能将她的双手扣在头顶,眼里的情欲似乎是泄洪一般,全然流露在她面前。
“阿时……对不起。”
要是她可以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就好了,她可以顶起膝盖,给霸道的男子来一下痛击。
可惜,双腿丝毫没有感觉,也没有要动弹的意思。
只能这样,任由他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脸颊和脖颈间。
“柒砚川,你就是窝囊废。”
直到他的耳边响起这样一句话来,他的吻停住了,身子有些僵直。
世人都说他柒砚川好,对景昕忠贞不二,没有财阀公子的浪荡不羁,可是面具戴得久了,被人一把撕下来的时侯还有些痛。
良久,柒砚川松开了束缚着她的手。
他望着他的脸发了痴,她的脸上,没有眼泪,没有恐惧,一如既往的空洞,似乎这样对她,她也无所谓。
像一张,没有灵魂的躯壳。
景时抓起了他的手,掐在她自已的脖子上,还用着力气,她的指节瘦弱,好像轻轻一掰就会断掉。
“姐夫,你掐死我这个废人好了。”
她又叫他“姐夫”,也确实,不叫姐夫叫什么,未婚夫吗。
柒砚川的眸子里透了些悲凉和自嘲。
“我才是废人,也从来没觉得你是废人,别闹了,阿时。”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抽开了手,才发现她的皮肤比较敏感,只是被她自已的力气掐着几秒钟便有了些红痕,连着她纤细的手腕上也是。
景时冷笑一声,骂了句,“虚伪。”
柒砚川无力再回应她,头有些发晕,天旋地转间,倒向了旁边。
不一会,景时便听到了他沉沉的呼吸,睡着了。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爬到轮椅上,重新坐好,重重得舒了一口气等在落地窗前。
一个小时,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