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笙的出现没有让元宝村有什么翻天覆地的改变,她很顺利地找到洪有才,把宫岩夫妇俩遇害的经过告诉洪有才,就鬼使神差地拿到宫雨光的那撮头发。事不宜迟,姚寅笙回到车上调了个方向往苗寨赶。
要想让宫雨光早日回国,一开始就必须给他下狠药才行,蛊就是那剂狠药。姚寅笙在太阳落山后赶到小翠的寨子,她跟小翠已经提前打了招呼,小翠早早来到寨口等侯。
一见到姚寅笙,小翠就撒娇似的冲上去抱住她,“寅笙姐姐,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我当然好,身L健康吃嘛嘛香,现在还能开车来找你呢。”
事情小翠都知道了,她领着姚寅笙往屋子走,“婆婆已经在家里等着了,她好像有话要跟你说。”小翠脸上的表情不自然,甚至有点害怕,能让小翠都那么害怕,芮婆婆估计也动怒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姚寅笙这个决定而动怒罢了。
该来的总要来的,芮婆婆对姚寅笙刀子嘴豆腐心,姚寅笙都习惯了。掀开门帘进屋,芮婆婆就坐在竹凳上,手里握着一根粗大的烟筒,一点一点把烟草塞进烟孔里吞云吐雾。姚寅笙还是第一次看到芮婆婆抽水烟的样子,印象里只有外婆小时侯会每天来上几口,但这玩意儿对肺不好,外婆年老开始咳不出痰的时侯大舅就把外婆的烟筒收起来了。
“芮婆婆,您找我?”
姚寅笙自觉找个地方坐下,芮婆婆瞥了她一眼,意犹未尽地把烟筒放到一旁,她问姚寅笙:“听说,你想让小翠帮你给一个人下蛊?”
“是这样没错。”
“那个人还远在国外?”
“对!”
芮婆婆没说话,而是用老鹰一般锐利苍劲的眼睛看着她,审视了半天突然叹了一口气,“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人把自已的父母杀了,拿到保险金跑了?”
“嘿嘿,我就猜到您很难相信,所以我把两位老人都带来了,您要不要见一见?”
“罢了,老太婆我也只是问一问。既然情况属实,你们自已处理便是,但我有一点要告诫你们,切勿拿人的生命开玩笑,对方即使已经犯下弑父弑母之罪,也要经过审判才能被定为犯罪。倘若在此之前死了,因果会转移到我们各自身上,你明白吗?”
姚寅笙郑重地点头,“芮婆婆,您放心吧,这人要是还躲在国内,我就是掘地三尺都要把他揪出来,绝对不会动用这种方法,我有分寸。”
芮婆婆轻轻点头,“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到那间房间去。”
小翠领着姚寅笙进屋,神秘地关上门,点上一盏煤油灯。姚寅笙发现这间房间有窗户,但是封得死死的,一点儿都不通风。这也是人家的习俗,可能小翠下这个蛊就是不能见阳光呢,姚寅笙这么想,就没开口多问。
小翠接过宫雨光的头发和记着宫雨光生辰八字的红纸,呢喃一阵苗语,小翠朝身边一伸手,一碗乌漆嘛黑的怪水变魔术似的接过来,可小翠身边没有柜子桌子,那碗黑水怎么来的没人知道。紧接着,小翠用筷子在碗口转动,筷子跟碗壁接触摩擦发出轻微刺耳的声音,姚寅笙没来得及捂耳朵就看到那碗黑水竟无缘无故沸腾起来。
滴滴震起的水珠诡异得让姚寅笙倒吸一口凉气,不一会儿,一条小腿那么长的小蛇从姚寅笙坐着的垫子下露出脑袋,绿豆大小的眼睛一眨一眨,渴望地看着小翠。姚寅笙眉毛一皱,正要问为什么,小翠便用一根银针扎进黑蛇的身L里。黑蛇很乖,小翠对它这么让都不抵抗,而是悠哉地吐信子。
小翠把黑蛇的血挤出来分别滴在头发跟红纸上,然后用一捆麻绳把这两样东西包裹住一根普通的树枝上,再将树枝挂在黑蛇身上,“好了,去玩儿吧!”小翠摸摸黑蛇的脑袋,黑蛇嗖的一下,一溜烟儿不见影了。
“呼!”小翠呼出一口气,起身对姚寅笙说:“寅笙姐姐,我们弄完了,走吧。”
姚寅笙讶异起身拍拍裤子,“这就完了?那蛇要去哪儿?”
小翠打开门,调皮地冲她笑着说:“它去玩儿了,后山都是它的地盘儿。”
“那,宫雨光会怎么样?拉肚子?”
小翠咧嘴笑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说:“还不止呢寅笙姐姐,一开始他会拉肚子,然后慢慢的双脚会没有力气,再然后他的双腿会并拢在一起无法分开,睡觉的时侯也会跟蛇一样盘成一个圈,身L还会出现蛇鳞还会降温,这是蛇蛊的一种。呵呵,他会越来越像一条蛇的。不过寅笙姐姐你也不用担心,只要把东西跟黑蛇分开就好,持续下去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就看对方怎么选了。”
姚寅笙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虽然不会对宫雨光有生命危险,但的确会让他的生活受到不小的困扰。姚寅笙不知道这个方法行不行得通,不过为了能让宫岩和李万仙见到宫雨光,也只能这么让了。
事情办完,姚寅笙再三跟小翠确认不会让宫雨光死在半路上,姚寅笙才在第二天放心地启程。路上,宫岩和李万仙还是有点担心的,因为蛊他们只有在电视和书上看到过,它的神秘让很多人望而生畏,总觉得蛊不是个好东西。
其实凡事都具有两面性,姚寅笙简单地科普了一些关于蛊的知识,也给二老一颗定心丸。
“那,雨光什么时侯能回来?”李万仙这么问。
姚寅笙握着方向盘不确定地说:“这个就不好说了,得看看宫雨光的忍耐程度。如果他耐力低,可能蛊毒发作几天就回来了,但如果他耐力高,估计会坚持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