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十点,常遇从床上坐起,外面的天仍是灰蒙蒙的,一整晚过去,那间隔的25厘米原封不动的卡在二人之间。她看向自已的左手,其实她昨晚睡的很浅,浅到能清楚感知身后的床垫是如何塌下一块,肌肤与肌肤间的滑动……她抬起手,眼神从臂弯一寸寸扫到手腕,深深浅浅的,杂乱无章的,一道道血痕,大多都已结了痂。怎么这么丑,她也……摸到了吗?想到这里,常遇忽然有种别样的兴奋和忧虑。她再看了两眼,挽下袖子,遮住了那些难以启齿的,丑陋的,疤痕。
等到章妤起床,已是中午十二点了,她瞟了眼身侧,已经空了,连被子也全都缠在了自已的身上。她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消息栏里只有母亲发来问询什么时侯回家的消息,她揉了揉搅成一团的头发,手指敲下“两点左右”发送。“咔嗒”门被常遇推开,她换了身纯白的卫衣,下身是卡其色的长裤,头发被束起,露出流利的下颌线和深邃的眉眼。“你什么时侯走?”章妤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我换个衣服,马上走,麻烦你了。”刚醒的缘故,使得章妤的语调蒙上一层鼻音,倒颇有些撒娇的意味融入。常遇顿了两下,开口道:“你的衣服还没干,先穿我的回去,以后有空回来再还我。”说话间她将手里的衣物放在床沿,而后退了出去。
章妤慢吞吞地爬到床边,然后下地关上了窗帘,再拿起衣服,不得不说,常遇确实是高,至少对于章妤。套上她的衣服,得将腰提高死死勒住,才能免将裤脚拖在地上,衬衣勉勉强强挂在身上,袖子确是格外的宽阔。换好衣服后,她拿起自已的包出了门。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常遇的声音“咳,那个,裤脚是可以挽起来扣好的,旁边有扣子。”她在憋笑,但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章妤连忙弯下腰,在牛仔裤的边角摸索。很好,一无所获。她直起腰,准备质问一下常遇,才发现对面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已面前,此时她靠着门,常遇拢住了她整个人,从背面看,就好像常遇将她禁锢在门与自已之间,双臂轻轻环住她一样。“呃,我没找到……”话还没完,常遇便蹲了下去,伸出手替她挽好了裤脚,挽好后又顺便帮章妤理了理褶皱的衬衣。
“谢谢,那我走了?”二人隔着十厘米的距离相互对视,章妤眼神闪烁着一丝的期待,她在期待什么,她自已也不知道,从昨晚到现在,思维就没顺畅过,大脑像是被米浆糊住,只要待在常遇身边就无法清晰。常遇伸在章妤腰后的手摸上了门把,“吱呀”门被推开了。章妤原本靠在门上的身子向后趔趄一步,常遇顺势将手收回,扣紧。
“嗯!”腰部忽然被紧紧环绕的触感刺激得章妤惊呼出声。站稳后,章妤不自觉低下了熟透的脸,头上却飘过带着笑意的三个字——“我送你。”
她今天……心情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