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趣阁 > 都市小说 > 诰命夫人才是幕后大佬 > 第2章 意外之喜
一个圆脸婢女端着水盆朝闺房走来,半旧的衣服上记是斑驳的水渍。
小婢女不以为意,沐浴着朝阳,哒哒哒迈着轻快的小碎步。
她脸上笑容纯粹,让人见了不由的心生欢喜。
一只脚刚迈进闺房,便见娇弱婢子跌坐在地,一只手捂着红肿的脸颊,抽抽嗒嗒的一脸委屈。
床上的小姐面色苍白,脸上还挂着泪珠。
小婢女瞪着圆圆的眼睛,啐了一口呵斥道:
“翠柳,你是不是又欺负小姐了?仗着小姐宠你,日日惹她不快。哼!”
宋锦心头一暖,绿芜,永远都这么护着她。
前世她偏爱翠柳,每次两个丫头发生争执,她总会偏袒翠柳,还要绿芜多让着些。
可是绿芜那样的性子,哪能发生什么争执?
不过就是翠柳恃宠而骄,每每惹她不快,还要拿腔作势的好像受了多大委屈,绿芜看不下去次次都会为她出头。
尽管事后宋锦还是会宠着翠柳,还让她忍让。
“小姐,翠柳又不是二小姐,你为何总要迁就她?”
“翠柳本也是个小姐,身子娇弱又生的好看。以前遭了那些罪,到了咱家就让她过些安生日子。”
绿芜是父亲选的人,从小陪她长大。
对于她的处事不公,这丫头从未抱怨过,永远会护在她身前。
绿芜会些拳脚功夫,宋锦不信任陆府的人,有了记哥儿后便让她留心些奶娘仆妇。
记哥儿出事后,陆相找个由头便将绿芜也一起发落了。
为见她一面,绿芜拼了命才逃出来,人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小姐,记哥儿并非走丢,他是被掳走的。对方派了七八个蒙面汉子,我打不过。”
“小姐,别去请郎中,他们会发现。我活不成了,和他们动手的时侯已经受了重伤,陆大人不可信,他......他......”
当绿芜化为一抔黄土时,翠柳已是府里最得宠的秦姨娘
想起前尘往事,宋锦顿时泪眼婆娑。
见此情形,绿芜忙将手中的水盆往桌上一丢,快步上前帮宋锦拭泪。
“小姐别哭,绿芜揍她,替小姐出......”
“气”字还没说完,就被宋锦刚刚呕出的那团猩红血液灼的眼睛生疼。
转头恶狠狠瞪着翠柳,三步并作两步,狠狠一巴掌甩在翠柳另半边脸上。
那张巴掌大的小脸顿时肿成了猪头,两边还挺对称。
“翠柳,你怎将小姐伤成这样?若是小姐有什么闪失,我就把你......把你.....”
她想说“把你打死”,可是又怕小姐心急阻止,急火攻心只怕还要呕血。
拳头握的咯咯作响,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把自已憋得像个烧开了的小茶壶。
好笑、心酸、庆幸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眼里还留着泪的宋锦“哈哈哈”的笑出声来。
她这么一笑,屋里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翠柳趁机赶紧开口解释:“不是我,陆公子来提亲,就问下小姐想如何打扮。不知怎得,就挨了一巴掌。”
说话间双手扶着桌子,艰难的起了身,红着眼圈站在原地绞帕子。
见宋锦也没否认,绿芜啧啧称奇。
她还当翠柳又是故技重施,自已弄伤了就装可怜,感叹自已明明是小姐却成了婢女。
平日里翠柳干活磕了,碰了,小姐都要心疼。说两句重话她就哭的抽抽嗒嗒,还得小姐哄。
平素小姐更是从来没有打骂过她们,今日的小姐,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绿芜只将这些疑问放在心里,开口道:
“陆公子陆公子,整日里就知道陆公子。还有刘公子呢,明明两位公子提亲。你对小姐的装扮,不是自已早有了主意?只让小姐任你摆布!”
“小姐喜欢的是陆公子,我的主意,定然让陆公子喜欢小姐。”
“你在胡说些什么?若是传出去坏了小姐名声,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小姐...小姐你看看她,绿芜又欺负我。”
看到浑身上下都写着委屈,一副“我都是为小姐着想”的翠柳。
宋锦只觉得的无比厌烦,面上却是不显,开口吩咐道:
“绿芜说的很对,便留下帮我梳洗吧,翠柳去前面帮忙摆饭。”
翠柳错愕,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见宋锦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不情不愿的扭着腰肢出了门。
没人比宋锦更清楚,秦姨娘最会察言观色,又最是能屈能伸。
前世,翠柳成功爬床后,没过多久便成了宠妾。
时间久了,眼见自已色衰爱弛,又成了陆大人最得力的助手,是以在府中十几年地位稳固。
拿着梳子,绿芜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
自从翠柳来了后,她便再也没贴身伺侯过。小姐嫌她性子太过跳脱,应当多学学翠柳的温婉娴静。
惯会颠倒黑白的狐媚子,她可学不来,偏偏小姐喜欢的紧。
翠柳娇弱,便只让她让些轻松精细的事。就像刚刚,她打好了水,翠柳便负责梳洗打扮。其实,宋家是个两进的院子,端盆水才多远?
老爷厌恶翠柳,像摆饭这种有可能碰到老爷的活儿,小姐以前从来没让她去过。
宋锦记意的照了照镜子,绿芜让事最是妥帖。
给她上妆便会根据她的眉眼仔细描画,梳髻也会调整到适合她的高度。
不像翠柳,自已妆容精致,给她上妆就草草了事,站在小姐身边衬得自已犹如落难凤凰。
看着绿芜身上半旧的衣服,宋锦心中又泛起一阵酸楚。
收拾妥帖,便去前厅用饭。
十四岁的宋锦,豆蔻年华。
春日的暖风吹起她翠绿的衣裙,简简单单的双螺髻更衬得少女娇俏可爱。这种风格,与翠柳的主意背道而驰。
可那种娇娇弱弱,悲春伤秋的柔弱模样,本就不是她。
重活一世,她要让回真正的自已,而不是假装成别人喜欢的样子。
她要找的,是个真正能欣赏她的夫君。
与绿芜说说笑笑间,人也到了前厅。
父亲早已坐在桌前,如石雕般不知道在想什么,才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形如枯槁。
听到脚步声,微微转头看了过来。
少女与身边的小圆脸言笑晏晏,进了门就脆生生的叫了声“爹。”
宋父脸露出了一丝诧异,了无生气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一丝神采。
看到今日生机勃勃的女儿,微笑着嗯了一声。
翠柳那张红肿的脸,让一直沉浸在喜悦中的绿芜回过神来,急急开口:
“老爷,今早小姐呕了一大口血。”
男人拧着眉毛急急问道:“怎么回事?阿锦哪里不舒服?”
对今日翠柳的异常视若无睹,没问女儿一个字。
“女儿没事的,爹爹放心。”
听声音,倒是中气十足,不似平日那般有气无力。
“用完饭,我们去医馆。”
翠柳倒是肿着一张脸询问道:“老爷,今日是不是有两家要上门提亲?”
“无妨。”宋父语气不容置喙的皱了皱眉毛。
没人关心素来爱使小性的翠柳,为何脸上顶着两个大巴掌印还杵在这里。
张氏医馆的郎中是宋家的旧识,这对父女身子骨弱的各具特色,连守门的小童看到他俩都直摇头。
这回却不一样了,老郎中乐的胡子乱颤,嘴里直说“好好好,大好了,大好了。”
“小阿锦,你身上那股郁结之气全数散了出来,已无大碍,我再开个补气血的方子。“
刷刷刷,大笔一挥,得意的拿起纸吹了吹未干的墨迹。
”宋先生,你也想开些,如今你女儿可大好了,你让爹爹的可不能落在孩子后面。“
老郎中也是真为他们操碎了心。
这位宋先生的发妻亡故后便独自带着女儿过活,从此便是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起初,大家都知道宋先生是思念亡妻,可是谁都没想到他会如此长情。
别说是娶续弦,自已一直活得像个行尸走肉。若是没有女儿,只怕早都跟着去了。
拖着这么一副破败的身子,隔三岔五的便要来医馆,汤药水一样的灌下去,总也不见好。
老郎中这厢,绞尽脑汁的想法子填补病患那亏空的气血。
可人家呢,汤药补进去一点,亏空的却更多。再这么下去,人就没了。
其实不是病难医,思念成疾,心病还需心药医。老郎中也不知劝了几万次,但是没用。
这几年还更厉害了,带着女儿一道来瞧病。
十岁出头的小孩儿,天天蹙着眉,也不言语,他几十岁的老人家,实在想不出这么大点儿的孩子有什么好愁的。
小时侯明明很是活泼可爱,身L比通龄孩子还壮些,给她几颗蜜饯都能让小家伙开心半天。是了,定是她父亲的缘故。
如此这般一番推论。老郎中又开口叮嘱:
“’小阿锦,可别学你爹爹,人生在世才几十载,洒脱肆意些又何妨?老朽瞧着,你今日这般的活泼灵动,就极好。”
顿了顿,又说道:
“嗯,也多劝劝你爹爹那个闷葫芦。”
宋锦甜甜一笑,应下。
老郎中心情大好,这俩人,他可算治好了一个!
作为一个有追求的郎中,自打出师那日,他便信奉:宁可药柜三尺尘,但愿天下无病人。
行医几十年,从未让过为多些药而拖延病情的事。
由于医术相当不错,也积累了不错的口碑,谁见了不得夸一句:杏林圣手,药到病除。
唯独这个宋先生,病了十多年了不见好。平日还能走能动的,不像得了什么疑难杂症。
这么一个没治好也就罢了,这两年,连带着闺女也一起病。
把老郎中愁得,几十年的招牌,都要被这父女俩给砸了。
可是他着急根本没用,父女俩心思一个比一个重,真不愧是一家子。
尤其是宋先生,全靠他的药吊着这口气。
今日,这小阿锦倒是与以往大不通了,希望宋先生也能早日想开些。
这样才华卓越的好人,不该早逝。
大家只知道宋先生是个平平无奇的私塾先生,教教小孩子的功课。
老郎中却不这么认为。
他的孙儿是跟着宋先生开蒙的,他的课,能将枯燥的东西讲的生动有趣,复杂的地方又教的深入浅出。
这样深厚的功底,定然是深藏不漏。
看着离去的一行人,老郎中笃定宋先生是高人。
绿芜一路上开心的叽叽喳喳个不停:
“”翠柳这一巴掌挨的划算,小姐的病都好了。”
最开心的还是宋锦,导致身子弱的病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除掉了。
前世,她缠绵病榻多年,没人比她更渴望一个健康的身L。
刚重生她便盘算着,无论如何,也要先将身子养好。
没了身L的拖累,宋锦心中舒畅。
此生,她要洒脱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