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倒是风平浪静,她得好好想一想怎么给沈家平反昭雪了。
当初顾琰上书沈家的罪名是通敌叛国,沈家一生在边关为国效忠,怎么会通敌叛国。
她要将这件事调查清楚,还沈家一个清白。
她坐在圆木桌前,用手肘托着白嫩的脸颊,四面窗户都开着,微风一来,将她的发丝轻轻吹起,俨然一幅少女思事图。
门吱呀一声开了,知秋进来了。
“小姐,跟您说个事。”
“什么事?”
“过几日荣国公夫人办了一场马球会,听说一些适龄的世家小姐都会去赴会,也邀请咱们江府的女眷了,您病刚好,要去吗?”
“去。”她几乎都没思考,直接就说了出来。
现在她根本就接触不到顾琰,更别提去找线索了。
秋天的马球会是萧瑟寂寥的,光秃秃的树木,一望无际的土色。
她今日穿的素雅,她并不想崭露头角,这样会给她带来麻烦。带的打马球的衣服是一套红色的。
这江兮月以前都是大红大绿的衣服,她都不想说啥了,只祈祷自已不要上场吧。
她希望能够在马球会得到一点点线索。
她看到了,是秋南絮。
“秋夫人啊,国公爷什么时侯把您扶正啊?”
“国公爷说,等我平安生下孩子,我就是正妻了。”
“秋夫人可是我们这里最有福气的人了。”
一堆妾室们对她阿谀奉承,真让人恶心。
哼,我都让位了,她还混在妾室堆里,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江兮月咬牙心想。
今日江兮月和陆氏母女都来了。
她的好妹妹江采薇正在和那群世家小姐套近乎呢!
平阳县主和谢煜也来了。
谢煜一来,那群女子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他身上。
谢煜果然生得极好,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眼中常带三分笑意,身材修长,举止优雅从容,身着华丽又略显随意的锦袍,腰间悬挂一把玉扇,听说那把扇子设置精巧,要紧时可以用来杀人。
江兮月在这宴席上像局外人一样,根本没有人来理睬她。
她只得暗中观察。
“兮月姐姐。”一声温柔地女声从江兮月耳后传来。
“小姐,这是江州来的秦太师家的小姐,秦烟落,与您幼时交好。”知秋见江兮月愣在原处,在江兮月耳后说道。
“原来是烟落妹妹,你这些年在江州可好?”好不容易有个说话的,得表现得友好点。
“姐姐,我在江州过得很好,祖父祖母待我很好。”
秦烟落的父亲早逝,后来母亲也随他而去,家中便只剩下秦太师夫妇和孙女,也是可怜人,但好在以她的身份应该可以有一个好归宿。
这女孩长得虽说不上多出众,但是也够看了,言语里处处透露着书香气息,不愧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闺秀。
人到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已入席。
江兮月也紧挨着秦烟落入席了。
前两场比赛,江兮月并未注意,只是直勾勾盯着秋南絮那边。
直到第三场,秦烟落看到赢者的奖赏,慌了神。
“姐姐,那是我母亲的遗物,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是一个雕刻精致的白玉簪,虽是白玉制成,但是光看那工艺,就造价不菲,簪子中心还镶嵌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
“当时可能是整理母亲遗物时,落在了京城的府邸,才被人拿了去。”她很着急的样子。
“我马球打得不好,一定赢不回那个簪子,这可怎么办啊!”小姑娘急的泪都要流出来了。
“烟落,咱们是朋友对吧!”
“是,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姐。”秦烟落哽咽中带着坚定。
“没事,我去帮你赢下这一局。”江兮月看她这么伤心的样子,只好答应去打这场马球。
她本不想出风头的,但是为了朋友,也要奋力一搏。
她就是这个样子,会为了真心对她的人付出一切,哪怕对她一丁点好也要回报回去,前世是,今世也是。
永远重情重义,不负一丝真情。
对面的对手是京中权贵霍大人的儿子霍权与他的妹妹霍平君,这两人马球打得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好。
江兮月这边队友可是个问题,她弟弟没来,若与外男一通,恐怕会被外人说闲话。
场面一度尴尬,她身着红色马球服,在赛场站了好一会儿,不断有人说让她下场,陆氏母女也让她回来,一个姑娘家,太丢人了。
秦烟落见这形式,想要江兮月回去,那个发簪她不要了。
但她一下上了马,准备咬咬牙,自已一人对抗他们二人。
刚准备说话,就听后方传来:“本侯来助江家姑娘。”
江兮月回过头。
是谢煜。
他为什么要帮她?
不管那么多了。
“那侯爷,多谢了!”她在马上向谢煜行了个礼。
谢煜原以为她只是会些皮毛功夫,没想到她打起马球来就像换了一个人,眼中有野心,潇洒英姿,各种马上式样竟不输男子。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她马球打得这样好?他以前只觉得她整日穿金戴银的俗气的很,在他面前转悠很烦。可是今日,她打扮的很是素净,妆容淡的都有些看不出来了,但是很适合她。
他在马上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有些失了神。
场外对霍平君的加油呼喊声随着场上局势的变幻逐渐变成给江兮月喊的了。
就连陆氏母女也在场外给江兮月加油。
想当初,她在边疆可不是白待的,每日与爹爹、哥哥们一起练武,虽然经常偷懒吧,但是也学了个大概,懂一些刀啊剑啊的。
她若不是因为女儿身的缘故,说不定早成大将军了。
话说江兮月这副身L也太虚弱了,肯定不经常锻炼,她用着极为不舒服。
很快这场比赛就结束了。
毫无疑问,江兮月和谢煜这方胜了。
奖品发放下去,谢煜接过去递给了江兮月。
“你很想要这个簪子?”他对着江兮月挑眉一笑。
“多谢侯爷,这簪子对我一个朋友很重要。”
江兮月看向秦烟落那边,见秦烟落眼眶红了,像是高兴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