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兮月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尽情地挥洒汗水、展现自已的飒爽英姿时,有一双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她。
这个人隐藏在人群之中,默默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身穿一袭黑黄相间的玄衣,衣服上绣着精致的图案,彰显出他的身份和地位。他的气质冷峻而威严,令人望而生畏,仿佛一座冰山般难以亲近。
今天,他本不想出门,但荣国公府一封接一封的请柬送到他手中,让他无法拒绝。
荣国公夫妇和顾瑾言的父母早年间的关系甚是要好,后来顾瑾言的父母相继离世,顾家内部混乱不堪,荣国公夫妇对顾瑾言也是照顾有加。
荣国公府见顾谨言年纪越来越大,便特意举办了这场马球会,想让他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世家小姐。如果有合适的人选,荣国公府愿意充当中间人的角色,促成这段良缘。这样一来,也能让顾瑾言的父母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瑾言啊,你也不小了,像你这么大的差不多都成亲了,孩子都会跑了,你也该找个人一块过日子了,每次去你府里都冷冰冰的,一点儿人气儿都没有。”荣国公出来说道。
顾瑾言看着自已这位叔伯一脸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认真地回答道:“叔伯,谢谢您的关心,现在敌国气势汹汹,如今又失了沈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朝廷局势未定,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些事情。”
荣国公皱起眉头,语重心长地说:“瑾言啊,你不能总是这样,一个人过着冷冷清清的日子。你应该找个温柔L贴的妻子,好好地生活。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再拖下去可就不好了。今日在宴会上要是看上哪家姑娘,我们去给你说和。”
顾瑾言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叔伯,我明白您的好意,但我真的没有这个打算,等我有了合适的时机再说吧,您们给萧策看看有没有适龄的女子吧!”
萧策是荣国公独子,快要行冠礼了,自小便心怀鸿鹄之志,想要去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那臭小子,在家里练武,耽误了半天都还没来呢,别管他了。”荣国公接着说道。
马球场上的欢呼声越来越大,他看见了那一抹亮眼的红。
“她是谁?”那男子漫不经心的一句话。
“那是江家大小姐江兮月,今日不知怎的,马球打得那么好。”荣国公夫人回答道。
“哦。”语气上扬,有些好奇。
“小姑娘马球打得挺好的。”他看着马球场上的人出神了。
之前也有个像她那般炽热,昂扬的人儿。
她的眼神好像她,和那年的“她”好像。
“那我们就先去招待其他的宾客了,你好好看比赛吧!”
荣国公夫妇见黑甲卫进来了,很识趣地离开了。
“去查查她。”他指着场上的人小声和身边的黑甲卫说。
“是。”
“沈家的人都安顿好了吗?”他的声音清冷。
“都安顿好了,安排他们去了金陵,那里没人会认识他们。”黑甲卫说。
“好好照顾他们,告诉他们,我会帮他们平反昭雪的,另外,沈家军在我手里,让他们放心。”
“是。”
他一人站在整个马球场最高的位置上,有人说他是权臣,可是他却从没干过任何不利于国家的事,工于谋国,拙于谋身。23岁入仕,30岁就掌握天下大权。
他不顾群臣反对实行明政改革,减轻赋税,重编法律,设置考成法来整顿吏治,军事上“内修守备”,设置各种防御工程去抵御外敌。
唯独在“她”身上慌了神。
“大人,不久就要选太子伴读进宫了,您怎么看?”他身边的亲信罗信说道。
“你去选一些品行学识都较好的人入宫,太子是国之根基,他的品行能力不能有任何问题。”
“是。”
另一边,谢煜追随着她离开的身影看过去。
那女子快步走回了宴席处,将那支白玉簪子给了身边的女孩。
谢煜觉得,江兮月好像变了一个人,她什么时侯马球打得那么厉害了,眼神好像也变了。
一会儿,荣国公夫人去和江兮月说了会儿话。
荣国公夫人见顾瑾言看江兮月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就想先来和这姑娘说说话,了解一下这姑娘的品性。
陆氏母女见此,坐不住了。
“娘,她什么时侯马球打得这么好了?”
“我也不知道,这丫头平时马球打得一团糟,虽说老太太小时侯教过她,但她平时赴宴甚少上场,说是厌恶下面的风土味。今日怎么突然打的这么好了?”
“娘,这江兮月今日可是出尽了风头,我们这些人就是她身边的绿叶儿,更显得她了。”江采薇嫉妒地对着陆氏说道。
“有些风头能出,有些风头不能出,若是出错了可就不好了。”陆氏笑了笑。
“她今日打败的是霍家,那不是打霍家的脸吗?霍家又是你爹的上司,她又和谢小侯爷纠缠不清,谢小侯爷那是什么人,就是娶公主都不为过,你爹最在乎的就是官场上的脸面,她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陆氏讽刺地笑道。
“小姐,你干嘛去帮秦小姐去夺那个簪子啊?惹了霍家,回去会被老爷责罚的。”在回去的马车上,知秋担心地和她说道。
“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反正不能干的也都干了,回去受罚就受罚吧!”她想,回去就要迎接狂风暴雨了。
江褚这个人最软弱无能,怕招惹是非,这么多年职位就没升过,要不是有江老太太,这江家就该走下坡路了。
回去后,果然不出众人所料,江褚教训了江兮月一顿,打了五板子,在祠堂罚跪三日,一个月不准出门。
陆氏还在旁边假惺惺地维护江兮月,其实她巴不得罚的再重一些。
顾府内,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那琴声带着思念,又带着几分生人勿近的僻静。
顾瑾言身穿一身白衣,披散着头发,抚琴听酒,像一个仙人般,坐在那,眼中带着一丝落寞。
见罗信进来,问道:“什么事。”
“大人,查出来了,那日在马球会的女子是江大人江褚的嫡长女江兮月,从小便失去了母亲,是由江家老太太抚养长大的。听说那女子在京中的名声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