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为什么要帮我?我与大人之间好像并无纠葛。”
顿了顿,许宜衿似是在昏迷中听到了什么事跟她父亲有关系,“您之前说你触碰了一批人的利益,这里面的人不会就有我父亲吧?”
她父亲好面子,家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名贵的品种,更别提其他的摆设了,他一年俸禄不可能支持家里的流水般的开销,所以只能说他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赚钱。
谢淮左见她这副谨慎的模样不经好笑:“你别多想,我帮你是因为我想帮你,不是想从你身上获取什么,你大可放心,我要是想算计人,自然有一大批人来替我卖命,还犯不着在你身上下功夫,让你去帮我杀人。”
当年的事情跟她父亲脱不了干系,是朝廷秘案,牵扯到太多人包括她外祖家,还是别让她知道为好。
正了正神情道:“你和你母亲当年去将城的时侯不是在医馆前救了一对母子吗?我说今后必有报答,你就把这给玉玦摔成两半
给了我一半,你忘记了吗?你和你母亲对我有再造之恩。”
谢淮左从怀中取出了那块他带在身上十几年的玉玦,放置许宜衿的手掌心中。
“这不是我的玉玦吗?”但是却发现玉玦的下面坠着一截朱红色的穗子,瞳孔微缩,“你就是当年那个小乞……”最后那个字许宜衿卡在喉咙眼没说出口。
谢淮左朝她笑了笑接着她的话继续道:“是,我就是当年那个在医馆面前被伙计打的半死不活的小乞丐。”
“幸亏你救了我,不然我现在就是一杯黄土了,在那之后我找了你十四年,你当时还叫我小哥哥的,你都忘了吗?”
小哥哥?
记忆如潮水般涌过来,许宜衿震惊得望着眼前气质轩昂的男人,哪还看出来这是当年那个头发跟稻草一样的小乞丐。
她脑子里瞬间理了一条线,上辈子许淰安如日中天的时侯,经常有事没事来找她麻烦,最大的兴趣就是把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抢走毁掉。
她一开始还会反抗,可是在许家人的打骂中就随变了。
许淰安那次来的时侯又是一顿打砸,还让下人搬空了她房中的东西,那东西里面就有那半块红玉玦。
好像也是那段时间有人传言她让了谢淮左的义妹。
而且昨日在悬崖边他也是看到这块玉玦他才将自已带回来的。
只因为小时侯的一次善举就让自已变成了首辅的掌中宝,让一国权臣对自已掏心掏肺,让他教她怎么布局怎么拿捏人心,如何对付许家的人帮她出头。
难怪上辈子许淰安成了谢淮左的义妹后整个人的的手段都高出一层楼。
原本对她还只是打砸东西克扣自已的分列,没事在自已面前话里话外的表示沈若元对自已多好。
后来就变成了给自已下毒又在大夫来的必经之路上放火。
还选在了母亲的忌日举行婚礼,让府中人人不准祭拜提起她母亲的名讳。
说自已院中的丫鬟有寒症,怕传染给其他下人,说是帮她暖暖身子,结果强灌了她一桶辣椒水,让人腹痛到吃不了东西,等好了再继续来一遍。
许宜衿淡淡的问道:“如果这块玉玦出现在了别人的手上,她的名字和我的小名一样大人会认她让妹妹吗?”
“我又不是笨,她手上有着玉玦很可能是她偷或捡来的,至于名字天下名字一样的人多的去,这怎么能轻易相信她,起码她得把当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才能信。”
你就是笨。
就因为你眼瞎心盲认错了人,我才死得那么惨。
许宜衿越想越委屈,眼泪止不住的啪啪往下掉,谢淮左一见她流眼泪瞬间感觉头疼。
“你怎么……哭了?”谢淮左本想加个又字但是转念觉得这样不好就把又字去掉了。
小时侯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能哭,说去看大夫她哭,要吃药她哭,不能吃冰酪她又哭,要跟自已分开了她还是哭,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能哭。
谢淮左从榻上起身,踱步来到许宜衿跟前蹲下来,伸手擦去了女孩脸颊上的眼泪僵硬的哄到:“你别哭了,你要是看你那个外室女不顺眼我待会喊人帮你杀了可好?你要是想吃冰酪待会就去给你买好不好?”
“谁大冬天吃冰酪,你是看我身L太好了是吧?”
不会哄人就别哄。
许宜衿打开谢淮左正捏自已脸蛋的手,略微有几分嫌弃的看着谢淮左。
谢淮左被打的一愣,又看到女孩嫌弃的看着自已心中有些郁闷。
“我现在想回我外祖家了,你能不能找驾马车送送我,我会付车钱的。”
又想起谢淮左说过自已是他的救命恩人,感觉自已可以不用这么卑微,声音不由坚定了些。
“我说我要去清远伯府,你快让人给我备马车。”
谢淮左:你前面不是这么跟我说话的呀?你怎么这么善变呢?
书路急匆匆的把马车里的碳炉点燃又备给几盘糕点,就在自家大人抱着一团人从屋中走了出来,许宜衿感觉自已要被身上的棉衣和两件狐裘压死了,等一进马车就踉踉跄跄滚进了角落。
那被裹成了给球连路都走不了的样子,让书路这种平日面无表情的人都不禁嘴角抽搐,剑书早就躲在角落笑得前仰后合。
许宜衿感觉自已的脸都红得能煮鸡蛋了,心中把谢淮左骂了几百遍干嘛非要把自已裹得跟给球一样。
谢淮左见她这副怒气冲冲又不敢发怒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刚刚还张牙舞爪的现在跟个鹌鹑似得缩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