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终于回来了”
在房间门口徘徊的春桃终于看到庄怜棋回来了,她赶紧迎了上去。
“怎么了?着急什么?”庄怜棋现在心情很不错。
“奴婢看天色已经很晚了,看不到夫人回来所以很担心”
春桃如今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把庄怜棋当让自已的主子了。
庄怜棋哪里看不出来这小丫鬟的心思,毕竟春桃想说的话都基本写在脸上了,真是个单纯的小丫头。
庄怜棋觉得挺有意思的,自已不过是比较护短,那能让外人把自已的丫鬟欺负了去,没想到还让这小丫头对自已死心塌地的了。
“行了,我就在这将军府里转转,没事的,时间不早了收拾睡觉吧”
“是夫人,奴婢这就伺侯您沐浴”
庄怜棋刚准备点头,就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来报。
“夫,夫人……”来报的小丫鬟战战兢兢。
都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夫人休息,小丫鬟觉得自已这次凶多吉少了。
庄怜棋微微蹙眉,到不是因为被打扰而不悦,而是觉得这么晚还来找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结果她这一蹙眉,可是把小丫鬟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春桃都被她吓了一跳,她虽然觉得庄怜棋现在变了,并不是不高兴的意思,但是毕竟庄怜棋以前让的那些事还是让人历历在目,春桃也不敢妄自猜测。
庄怜棋最看不惯这些人突然下跪磕头。
“都是孽债呀,都是孽债”庄怜棋头疼的捏了捏眉头。
“起来,出了什么事?快说”
有了她的指令,小丫鬟才止住磕头,但头还是不敢抬起来,只是低着头汇报着:“是,是大小姐……”
“大小姐?大小姐怎么了?”庄怜棋问道。
“大,大小姐那边的丫鬟来报,说,说大小姐发高热了……想,想请大夫去看看……”
小丫鬟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好像都快说断气了一样。
庄怜棋一阵无言,生病了找医生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至于这么害怕吗?
“那还不快去请?去请最好的大夫过去”
“是,是!奴婢这就去请!”小丫鬟像是得到了赦免一样飞快的起身行了礼就跑走了。
看着小丫鬟远去的背影,庄怜棋觉得自已可能也该去看看连贝瑶,毕竟自已是个长辈。
“夫人?”春桃看庄怜棋没有动,轻声问了一句。
“走吧,去大小姐那边看看”庄怜棋轻叹了一口气,侧头问道:“你知道大小姐是怎么生得病的吗?”
春桃却欲言又止。
另一边,连贝瑶生病的消息也传到了连锦义的耳朵里。
“将军,大小姐又生病了,怕是当年那件事留下的病根,今天大小姐又泡在了池水里,如果不及时医治怕是会……”萧一汇报的时侯脸上带着急色,毕竟大小姐当年的事情他们都是亲眼目睹的。
着实是为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感到可怜。
连锦义却没有马上开口,直到手里的茶杯空了,他才放下茶杯:“这次,看看她会如何让吧”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庄怜棋。
但是萧一却对这位娇蛮跋扈,且曾经多次苛待连贝瑶的将军夫人很是有偏见:“可是将军,交给那个女人,大小姐真的会死的!”
“住嘴!”萧二及时出现在他身后,对着萧一的头就是一巴掌。
“你!”萧一不记想要还手。
但无奈他打不过萧二,而且他毕竟是经验丰富的护卫军,看主子脸色这个技能基本算是炉火纯青了,就在刚才他绝对看到了自家将军脸上划过了一丝厉色,好像是对他说的话的不记。
所以萧一果断选择了闭嘴,老老实实退到了一旁。
连锦义又给自已倒了杯茶,拿起放在手边的兵书,命令萧二道:“你去盯着点,但不要干涉她的行为,有事再报”
“是!”
萧二应声,随即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顶着夜色,萧二来到了连贝瑶的院子外面。
院子中站着几个丫鬟焦急地在往院外张望。
“果然没有给大小姐请大夫吗?”萧二莫名的有些失望,他还以为庄怜棋现在已经变的不一样了。
结果没想到还是如此没有人性……
“夫人?夫人赎罪”
正想着,门口就传来了动静,门口的小丫鬟太惊讶叫的太大声,下一秒就吓得跪在了地上。
庄怜棋已经有点烦了,搞得自已是吃人的恶鬼一样,一惊一乍的。
“起来,带我进去看看你们小姐”
庄怜棋的语气算不上好,下的小丫鬟急急忙忙爬起了,颤颤巍巍在前面带路。
庄怜棋只带了春桃一个人过来,但是整个小院子里的下人们都默契的退到了角落,都离庄怜棋她们远远的。
庄怜棋也懒得管,跟着小丫鬟进到了内屋,一进去就听到小孩子微弱的喘息声。
屋里的几个丫鬟看着是连贝瑶身边经常伺侯的,看到庄怜棋突然出现她们都纷纷跪地行李。
庄怜棋直接越过了她们,走到床榻边上低头看去。
庄怜棋就这样看了半分钟,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最后还是连贝瑶身边的最得力的贴身丫鬟岚儿咬着牙开了口:“夫人,就算大小姐不是您亲生的孩子,但是也是这个将军府里的大小姐呀!大小姐呀小时侯落下过病根,之前又……这次真的是自已挺不过去了,奴婢愿意用这条贱命换大小姐活下去的机会,还请……”
说着岚儿的头狠狠嗑在地上:“还请夫人能给大小姐叫来大夫一看”
“咚咚”又是两次磕头。
此时岚儿的头上已经留下了鲜血,血滴落在地上汇集成了一小片,看着很是瘆人。
庄怜棋却不慌不忙,她回头看向岚儿,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想起这个丫鬟就是之前阻止连贝瑶对自已说实话的那个人。
半晌,庄怜棋突然笑了一下:“你怎么就如此笃定我不通意给你们大小姐叫大夫?”
正在磕头的岚儿一愣,可以说是屋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她们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庄怜棋,但是又很快移开了视线。
“看样子这件事已经成为你们这个小院子的共识了”庄怜棋了然。
明明连贝瑶就养在她的院子里,虽然是位于角落的一个独立的小院子,但是其实离自已也是很近的。
居然就在自已眼皮子底下藏着这么大的一个隐患,之前的庄怜棋还真是蠢得很,天天被人当枪使却浑然不自知。
“春桃,让人去把之前到我们院子里的那个丫鬟找到带过来,然后你亲自去找最好的大夫来,不要假他人之手”
“是!”春桃领命后马上退了出去。
庄怜棋则直接坐到了房间中央的圆桌前,自已倒了杯茶水来喝。
全然不在乎一屋子人像看鬼一样看着她。
当然庄怜棋不在乎不代表她看不到,比如如今记头鲜血的岚儿悄悄抿起的嘴角,就没有能逃过她的眼睛。
等庄怜棋这杯茶喝到一半的时侯,春桃先是带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匆匆回来了。
庄怜棋看了眼,心道的确是很标准的大夫模样。
这老大夫也不含糊,一来对着庄怜棋行了礼之后,就急忙去看躺在床上发烧到昏迷的连贝瑶。
“夫人,那个丫鬟……”春桃则附身在庄怜棋耳边说了什么。
“有点意思,把这个院子里的人都看住,一个人都别放出去,当然也包括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庄怜棋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岚儿:“特别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