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说完就结束了通话,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桑玉雯。
再想到自己要离开北京的决定,桑玉雯也觉得确实要当面告诉温瀚清一声。
从五环外到酒店没用多少时间。
桑玉雯乘电梯上了三十六楼,找到3602时,就发现半掩的房门。
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
她走进去试探地喊了声:“温瀚清?”
却没人回应。
桑玉雯皱了皱眉,刚想摸索着去找灯的开关。
一股炙热的气息突然扑面而来,紧接着“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合上。
桑玉雯的后背狠狠撞在门板上,痛哼了一声。
她以为是温瀚清耍酒疯,抬手就要把人推开。
“温瀚清,放开!”
可下一秒,掌心却贴上了一片滚烫的肌肤!
掌心下,那人的心脏猛烈跳动着。
桑玉雯狠狠一怔,慌张的想要撤回手,却被那人抓住,反扣在门板上。
紧接着,她的唇就被吻住。
男人随即强势地撬开她的贝齿,勾住她的舌尖——
这样的吻法……好熟悉。
过去与秦尧深亲密时的回忆浮现脑海,桑玉雯心脏强烈的跳动彷佛要从胸腔跳出来。
直到男人冰冷的掌心滑进她毛衣下摆,贴上肌肤。
她猛然清醒,一把将人推开。
“啪!”
与此同时,她手肘撞到了开关,房间内瞬间亮起刺眼的光芒。
桑玉雯本能地眯了下眼,再睁开,就看见对面男人清冷的眉眼——
桑玉雯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不仅仅因为亲她的人是秦尧深,更因为刚才那个让她觉得熟悉的吻。
会有两个人相像到连亲吻的方式都一样吗?
她思绪乱成一团。
还没捋清楚,秦尧深冷冰冰的视线就压了下来:“怎么是你?”
他淡漠的嗓音里带着几分醉酒的沙哑。
桑玉雯顷刻间反应过来,秦尧深在等另一个女人。
心脏骤然缩紧,桑玉雯说不出酸涩还是失落,垂眸解释:“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温瀚清喝醉了,让我来3602接他。”
“他已经回去了。”
扔下这句,秦尧深就转身走向双人床,平静的仿佛亲错人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桑玉雯也一刻都待不下去,拉开门就想走。
可就在抬眸的一瞬,她清楚的看见秦尧深左侧肩胛骨那颗鲜艳的红痣——
在同样的位置,她的阿崇也有一颗。
时间在这刻彷佛被按下放慢键,短暂的一秒被拉成一个漫长的世纪。
桑玉雯呼吸停滞,寒气从脚底向上蔓延到四肢百骸,浑身冰冷到僵硬不能动。
“秦尧深!”她下意识喊出男人的名字。
秦尧深也回头看来,眼神中带着些漫不经心的轻佻:“怎么?想留下继续?”
顷刻,桑玉雯所有想说的话都被堵回了嗓子里。
她仓皇转身逃离。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
桑玉雯坐在出租屋的沙发上,控制不住的想起秦尧深背后的那颗红痣。
如果一个人可以在尔虞我诈、明枪暗箭的商业场里稳坐高位,那将自己伪装成另一个人又有什么难的?
秦尧深和她的阿崇就是一个人吧?
可如果是一个人,他五年前为什么要离开自己,重逢之后又拒绝承认?
桑玉雯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时,手机又再一次响起。
接通后,温瀚清还有些醉意的声音传来:“抱歉啊玉雯,尧深看我醉得厉害就让人先送我回家了。我才知道你去接我了,让你白跑了一趟。”
桑玉雯顿了顿:“是秦尧深让人送你回去的?”
温瀚清不觉有异:“是,怎么了吗?”
“没事……”桑玉雯垂下眼睫。
秦尧深让人送温瀚清回家,自己却待在3602,是真的在等别人,还是……故意在等她?
她没有答案。
但她想要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