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个满口荒唐的纨绔抓下去!”
……
秦菀菀的及笄礼,最终草草结束,不过三天,她成了整个京都的笑话。
重来一世,她早就不在意这些虚名,她只担心卫岑。
那个傻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正想着,就听屋外传来丫鬟议论:“听说了吗?卫小侯爷在小姐及笄礼上闹事,被王爷请旨派到北地去了!”
又是北地?
怎么会这样?
北地苦寒,远在千里之外,毒瘴横生,本来是罪人流放之地。
上辈子卫岑九死一生,瞎了一只眼睛,用了半条命才勉强挣来一份军功。
可后来听说她出事,他擅自返京,被楚尘渊以谋逆大罪判处凌迟。
这一次,她不能让他再重蹈覆辙。
她要找到楚尘渊,问清楚!
冲出栖风阁,秦菀菀疯了般冲向书房。
“老奴见过秦小姐。”
半道上,却差点撞上了手捧木盒的侯公公。
寒意如潮水般从脚底迅速涌上,席卷全身。
一瞬间,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牙齿咯咯作响,双腿却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甚至连逃跑都做不到。
慌乱中,她踉跄着后退,撞倒了身后的花盆。
“哗啦!”
死死握紧双手,指甲嵌进肉内,她极力不让眼前人发现自己的异常:“你是谁?来王府做什么?”
侯公公立即弓着腰,笑着凑近。
“我是公主身边的大总管,王爷吩咐老奴来给您送东西,王爷还说,等他和公主成了婚,您也算老奴的半个主子,叫老奴尽心伺候您呢。”
话落,秦菀菀只觉浑身黏腻不堪,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无尽的痛苦折辱之中——
“来,让杂家好好伺候咱们秦小姐!”
“啧啧,虽然是商户女,可在王府待了近十年,这一身皮子养得又滑又嫩,可惜了,只能便宜了我们这些个阉人。”
“今天又得了好东西,保管伺候得你上天。”
他们一个个,一得空就轮流欺负她。
侯公公那双下三白的眼睛在她面前不断扭曲,噩梦般的记忆汹涌袭来,她根本无法抵抗,眼中透出绝望。
“不……我不要……”
她惊慌失措,抬手打翻了木盒,一路跌跌撞撞跑到了楚尘渊的书房。
她要见楚尘渊,她要阻止他对付卫岑。
“小姐,您不能进去。”
门前的侍卫拦住了她。
秦菀菀不管不顾往前闯:“我要见小叔,我有话要跟他当面说。”
“王爷和公主正在议事,他吩咐了谁也不见,另外王爷还说了,如果您是为卫小侯爷而来就请回吧,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就在这时,书房内传来一阵轻笑,那是李云裳的声音:“尘渊,你真的不管秦姑娘了?她要是不小心又摔到湖里,你还不是又要心疼去救人?”
秦菀菀顿住,可下一秒,屋内传来男人异常冷酷的话:“有一有二不可三,她若是再坠湖,死了也是命该如此。”
秦菀菀的心猛地一沉,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嵌入掌心。
楚尘渊并不在乎她的生死。
秦菀菀的心仿佛被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重来一世,卫岑还是被派去了北地,而她明明极力表明自己对楚尘渊没有心思,却还是被怀疑。
甚至……还提前遇上了侯公公。
无尽的疲惫涌上心头。
秦菀菀被侍卫强行带离了书房,又被禁足。
栖风阁,酒窖。
月色从天空洒下,照在前方的青石板上,格外凄冷。
秦菀菀抱着一坛梨花酒,双眸空洞往嘴里灌。
这是她和楚尘渊的秘密基地,他曾在这里说过,要一辈子都喝她酿的酒。
可他食言了。
上辈子,他不但不喝她酿的酒,就连她这个人也不要了。
仰头又灌了一口。
“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