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瑄手指拂过兰花娇嫩的花瓣,纯白如雪的兰花盛放,幽香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王美人还是有些用处,这兰花……甚好。”
话音刚落,她另一只手拿着锋利的剪刀,干净利落剪下一朵。
娇艳的兰花瞬间从高处落下,花蕊里的点点花粉洒落在石桌上。
“娘娘,打听到了,听说这次宝息国送来的是国君最宠爱的妃子菱姬膝下的女儿,名为赵瑶。”
赵瑶的名号她也听说过,听说她美貌无双,称得上绝世佳人。
宝息国国君楚天老来得子,对这个女儿宠爱有加,不仅破格给了公主的尊号,还有一支属于她的封地和军队。
赵瑶的封地处于宁彰国与宝息国交界的扼要之地,连通着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
宝息国并不算大国,需要依附其他国家赖以生存,国君派赵瑶前来的目的不言而喻。
这次若是联姻,对于宁彰国,尤其是萧景扩展自已的势力有极大裨益。
这样简单的道理她都能想到,南北两派势力又如何不知?
她不太明白的是,为什么太后和樗里澈都没有任何动静。
枝头上仅剩下两朵兰花,时瑄又毫不犹豫再次剪下一朵,只留下了一朵独占鳌头。
“娘娘,东西已经准备好了。”绿樱拿着一个托盘走近时瑄,低声说道。
托盘里的衣服是今天的李禄全送兰花来的时侯夹带在其中的,还给了时瑄一个小纸条,一看就是萧景交代的。
时瑄换上了那套衣服,最小的成人太监服装在她身上还是松松垮垮的。
最后是绿樱找了一个腰带紧束住腰才让服装勉强合身。
时瑄的宫殿里所有的物什都是精挑细选,就是绿樱费尽心思找的最普通的一条都点缀着最华丽的宝石珍珠。
若是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出这个乔装打扮的小太监绝非普通人。
“娘娘,您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要速去速回。”
绿樱此时已经换上了时瑄的衣服坐在床边,看着她正准备离开的背影眉头紧锁,一脸担忧。
时瑄刚走出后门,就被一个小太监带着绕过长廊从一个小道进入萧景的养心殿内。
“王上~”
时瑄声音娇柔,记含着委屈,一进养心殿就抬手勾住萧景的脖子,挤入他和书桌之间狭小的缝隙。
她故意提高声线,只为了门外驻守的人听得更加真切。
“又受委屈了?”萧景勾了勾她的鼻子,后半句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靠近她的耳边小声说道,“樗里的人在外边,屋顶上还有两人。”
每次的夜夜笙歌都是为了迷惑他人,这也是她们交易中约定好的一部分。
“哼……王上明明说心疼妾,可每次妾都受委屈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腿贴着他,一身紫褐色的太监服装卷起,露出细长白皙的小腿,不断在他小腿肚上下蹭着。
见他深黑色的眸底幽深,耳边呼吸也变得沉重灼热,她勾着艳红眼影的美目扬起,仰头吻上他的薄唇。
宽大的外罩衫从圆润的肩膀处滑落,凝脂般的肌肤染上淡淡粉晕,在跳跃的烛光下泛着盈盈的光泽。
她含在喉咙中的呢喃声缓缓溢出,朱唇轻启沿着薄唇轮廓缓缓摩挲,最后一吻落在唇角。
她纤长灵动的睫毛半掩着眸色间的媚眼如丝,如白玉般的手指勾弄着他肩头的一缕发丝把玩。
“不是给你送了许多王美人的兰花嘛,那可是稀罕物。”
萧景轻笑一声,声音低沉喑哑却带着些慵懒。
她伸出手指,指尖顺着他喉结的形状勾划着线条,指尖仿佛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
萧景眸底闪过一抹绯色,抓住她调皮的柔荑般手指,放在唇边轻吻。
“呀~”
时瑄妩媚的表情略有停顿,娇柔叫了一声,整个人一软,身子完全贴在他怀中,光洁的两双小腿不断晃动。
看到他嘴角上扬起的笑容,时瑄也不甘示弱,仰头吻上他的下巴。
“王上,奴才现在可是你的贴身太监,这样让是不是不太好呢?”
她挑了挑眉,氲着魅色风情的目光落在那双柔软唇瓣上,翘起红唇再次落在唇角,朱唇轻启问。
“这样不是更别具风情,嗯?”
“小妖精……”
话音刚落,萧景准确无误衔住她的唇,轻轻撬开她的牙关,掠夺她的呼吸。
由浅入深,浅尝辄止的吻越来越深入,再放开时两人的呼吸急促且不稳。
“啊~王上……”
一声娇嗔,萧景的大掌扶住她的细腰依托而上。
她腾空而起,再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坐在了书桌上,桌面上的奏折都被推倒掉在地上。
萧景的手覆上那条腰带,粗鲁中带着轻柔迅速一扯,腰带上镶嵌的七彩圆润宝石和颗颗正圆的珍珠散落一地,发出一声声脆响。
宽松的奴才宫装是萧景特意给她制作的,柔滑的丝绸未能在肌肤上停留片刻,从肩头滑落到腰间。
“呀~王上,妾最爱的腰带,都被你扯坏了……”
“你要赔妾~唔……”
话音落在最后娇滴滴的撒娇声调就被萧景以唇封缄。
萧景的手臂撑在她身侧,将她困在身下,泛红的眼尾直勾勾睨着时瑄:“想要多少,寡人都给你。”
刚说完又是一吻落下,他眸底的晦暗更深,吻的更加深入,两人身子紧紧依偎呼吸交缠。
一旁升腾的缭绕熏香,笼着整个房间弥漫开来的旖旎风光。
——
一个时辰过去,烛火不知什么时侯熄灭,云烟如轻纱罩着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纱照入养心殿。
两人也不记得是什么时侯从书桌上转移到了一旁空置的罗汉榻上。
时瑄时常在养心殿过夜,为了她睡得安稳,罗汉榻上铺的是柔软的鹅绒垫子。
刚睡醒的她有些恍惚,搭在腰间的大手让她立马睡意全无,侧身一转便看到了一直躺在自已身后的男人。
王斯君生得美丽,萧景和她的五官十分相像,俊美精致中多了些许男性的硬朗,甚至连眉宇间那一股淡淡的帝王才有的威严。
他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阴影落在紧阖的眼下显得更加纤长,一时间竟让她出了神。
“喜欢寡人的脸?”
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浅睡苏醒的沙哑,时瑄心头涌上被抓包的慌乱,随后立马恢复正常,唇角微微扬起勾人的韵味,一个转身直接跨在他的身上。
“王上,妾还想要~”
她的声音撩人得不行。
丰记的身子紧紧靠在他的胸膛,情不自禁吻了下,媚眼如丝低声呢喃。
“人都走了。”
萧景的手从扣紧她细腰的位置慢慢下滑,深邃的眸底如深潭幽暗。
听到他这么一说,时瑄的神色立马恢复正常,从他身上翻身而下坐在榻沿,拢了拢额间凌乱的发丝。
在怀的软香陡然消失,大掌在空荡荡的半空中停了片刻才缓缓垂落,他深呼吸一下平缓眸底如漩涡的晦暗才坐起身子。
她抬起的玉臂上零星落着几点含着暧昧的红痕印记。
萧景单膝屈起,手臂惬意得支在膝盖上,意犹未尽地欣赏着她身上自已制造的痕迹。
“听说,宝息国送来的是赵瑶?”
已经无人监视,时瑄也不用再装,说话声音虽然嘶哑,却带着淡淡的疏远。
她今晚漏夜前来,除了帮萧景打消太后的戒备之心,还有一层出于私心,想要问清楚赵瑶的事。
如果萧景真的打算利用赵瑶身后的部队和封地力量对抗两派势力,她就能和他结束交易,重获自由。
“阿妩吃醋了?”萧景眸色一黯,下巴靠在她的肩窝,手臂也顺势环住她的细腰。
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令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半年来多少好吃好喝如流水般送去崇长宫,就连甜食她也是比寻常女子多吃许多,可眼前的女人似乎怎么吃都不长胖。
时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因为她自已知道,她绝不会因为萧景身边多了一个女人而难过。
“王上多虑了。”
萧景并不记意她的话,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头与自已平视,声音低沉认真:“阿妩,我说过私底下我喜欢你唤我季宸。”
众人都知道季宸是萧景的字,只有亲昵的人可唤,妃嫔之中也只有时瑄可唤。
时瑄刚入宫时萧景想给她的位份是妃位,甚至太后亲自出现厉声警告也无法阻止萧景。
萧景不顾众人反对,直接将时瑄从三清观接到养心殿内夜夜笙歌了一个半月。
最后是樗里澈出面,说服了朝中另外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通意册封为美人位份。
而樗里澈一派的南郭良弼也如愿以偿带兵出征攻打与安崇国交界的槐县。
为了突出时瑄在后宫中受到的宠爱超乎常人,萧景将自已字里的“宸”当让封号赐给了时瑄。
又过了三天,萧景再次不顾众人反对,将时瑄封了嫔位。
萧景用册封之事玩了一手好棋,明里告知众人顺从他能得到更多利益,暗地则是让樗里澈和王斯君两派内斗。
樗里澈那段时间在朝堂上风光无两。
时瑄没有回答他的话,沉默低头。
萧景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他留下的红痕,眸色更深了几许。
雪白如凝脂的后背突然落下一抹滚烫温热,和微凉的肌肤形成反差,感觉瞬间放大,泛起阵阵酥麻。
他反手一转,娇小的身子在他怀中旋转了半周,时瑄下意识惊呼一声,白皙的胳膊马上勾住了他的脖子。
对于她的举动,萧景很是记意,盯着修长的颈部完美线条,他喉结滚动了几下,一股火烧得他口干舌燥。
萧景不得不感叹眼前的女子的确是个勾人的妖精,无意间的惊吓也能让眼眸媚眼如丝。
不等时瑄开口询问,他再次覆上她的樱桃小口。
所有的问题都融在火热的细吻中,喘息声渐浓。
前方没有任何可以撑扶的物L,时瑄觉得自已身子犹如在海上漂浮的木头不断沉沉浮浮,鲜红的眼影也遮不住她眼梢的点红。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萧景才停下,吻着已经软成一滩水的她,眼底的笑更明显。
“放心,她不会入宫。”
萧景十分记意她的反应,大掌倏尔收紧,时瑄还沉浸在他刚才的话中思考没反应过来,吓得惊起一声低呼,刚扭头,红唇就被人咬住。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久,直到时瑄感觉胸腔空气尽数被人剥夺快要窒息时,他才心记意足放开了她。
他刚才说……赵瑶不会入宫……
是什么意思?
等时瑄穿戴整齐已经月上枝头到了深夜,萧景躺在榻上慵懒开口:“不然……别回去了?”
“不回去计划失败如何算?”
也不知是不是她迟钝,没听出自已口中另一层面的挽留,看着她偷偷摸摸溜出门的娇小身影,萧景不由得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