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他挣扎着从墙里爬出来,两条膝盖已经跪在了地上,每挪一点就磕一个头。
“我…有罪,孤神者大人!”
死咒一下磕得比一下凄惨:“我…我真该死啊,我敬爱您啊,孤神者大人!”
额头上鲜血四溢,死咒边磕边向倒地不起的管恒挪去:“我向您赎罪!我,我再给您磕一个……”
“额,额。”梦素潇扯了扯莫空筹的衣角:“孤神者大人,他好像哭得很伤心。”
莫空筹眼神闪烁回道:“是这样,他不哭伤心点表示一下态度,万一被我杀了怎么办?”
“梦素潇,血魔殿护法是个高危职业。”
逼近管恒不足半米时,死咒把鼻涕咽了回去,一个暴起挟持住了管恒。
“嘎嘎嘎!”死咒脸上的悔恨之意全然不见,转而是小人得志的表情:“孤神者!”
“没头没脑啊,第三任孤神者!你瞪我干嘛?鸦爷骂的就是你这鳖玩意,你有意见?!”
莫空筹沉寂了。
“你喜欢追求刺激啊,死咒?”
“放屁老子喜欢追求刺激!”死咒口吐芬芳:“老子要不劫持个这逼玩意儿,老子今天能活着离开吗?!”
“就你刚刚那力度……我草,鸦爷一条命都给你踹没了!”
“哦,这样啊,你不止一条命。”莫空筹点了点头,不沉寂了。
他刚刚还纳闷这个代号“死咒”的护法怎么没死,原来是不止一条命的生物。
“孤神者!”死咒吐了口血沫子,咬牙对着莫空筹吼道:“放我走!不然我跟我手上的管恒小子一起死!”
“他可是无妄的首领,无妄可是你们孤神者最忠实的信徒,你不会看着自已的信徒死吧?”
“哦,行啊。”莫空筹挥了挥手:“你把管恒放下,你人走就行呗。”
“不!”死咒眼球凸起:“我要先飞走!飞到我有安全感的位置我才能扔下管恒小子!”
“哦。也行啊,你爱怎么方便就怎么搞呗。”莫空筹双手抱胸,一脸“随便你”的表情。
死咒脸上出现了一丝狐疑:“你他妈这么好说话的?”
“是啊。”莫空筹点了点头。
诡异。
死咒汗流浃背。
尽管现在他手里劫持个人质,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莫空筹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为什么爷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死咒思考。
他认真地思索了一下。
设身处地,他死咒会在什么情况答应一个人的任何要求?
死咒很快想到了一个答案。
死人。
“孤……”死咒龇牙试图威胁什么。
然而牙齿都没龇完全,他的身L就僵持在原地。
被他单手锁住的管恒也脱离控制,滑向地板。
“我想你是对的,离我太近确实没有安全感。”
莫空筹犹豫着走到死咒面前。
用着只有死咒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为什么我总有种感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复活的后手?”
“夜天运为你准备的?那样的话,我就不客气了,你反正能复活,对吧?”
这个世界主流的作战方式是元素能力。
然而历代孤神者虽然能力不通,但他们掌握的都是法则的力量。
莫空筹的手够着了死咒那长得像乌鸦的头颅。
下一刻,他看起来没有丝毫用力,却直接捏碎了死咒的整颗头骨框架。
没有鲜血,没有脑浆,被莫空筹捏碎的头颅内部构造完全空盒。
失去头颅的死咒躯L在僵持了一会后,很自然地倒在地上,即使是接触地面,也没有一滴鲜血溅出。
就像这具躯L本来就没有血液这种东西一般……
无妄总部,三楼一号房,管恒办公室。
“方便透露一下你的能力吗?”管恒给莫空筹倒了杯茶。
前两代孤神者的能力在无妄都有记录档案,第一代是关于空间的法则之力,第二代是关于精神的法则之力。
“不方便。”莫空筹直接否决。
“也好。”管恒耸了耸肩,掏出笔记本坐在对面:
“那么,登记一下基础信息呢?给你让张身份证。”
“你问吧。”
“嗯……出生日期?”
“规则纪年八八年六月十六。”
“哦,你今年十九……以前有进过其他组织吗?”
“没有,我今年刚出山。”
“嗯,感谢配合。”
管恒的笔在纸上“唰唰”记录。
但他突然停下:“孤神者,能问你个事情吗?”
“你说。”莫空筹抿了口茶水。
“下午有时间吗?”管恒微笑:“带你参观一下无妄如何?”
“挺好的提议。”莫空筹打了个哈欠,眼皮耷拉着黑眼圈:“先给我安排个睡的地方。”
说起这个,管恒神色不太自然:“睡的地方……员工宿舍?”
“也行。”莫空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起初,负责给他带路的梦素潇,真以为莫空筹对这种事情无所谓。
直到真到了员工宿舍里头,梦素潇第一次在莫空筹脸上看见了厌恶的表情。
就像是不爱吃香菜的人看见一坨被嚼烂的香菜摆在自已枕头上一般。
“他妈…一个屋床铺这么多?”
“因为……”梦素潇小声说道:“还住着别人嘛。”
“哦。”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在宿舍里溜达了一圈:
“可能我观察力不太行…你有看见厕所吗?”
“公…公共的。”梦素潇跟在他后面解释:“要上只能去外面上公共厕所,孤神者大人……”
“……”莫空筹沉默了,双手背身而立。
“要不……”梦素潇试探性地提议:“您去我那儿凑合一下?”
“你那?”莫空筹斜眼瞥向梦素潇。
“厕所干净吗?”
“干净的。”梦素潇即答。
“在屋内?”
“屋内。”
“那走吧。”
莫空筹大手一挥,示意梦素潇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梦素潇的心脏砰砰直跳。
她的家离无妄总部不远,一共两层楼,每层楼一间卧室。
莫空筹在第一层转了一圈后,往第二层楼梯口看去:“怎么就一间卧室?第二层呢?”
“那我哥的。”梦素潇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莫空筹:“您还是在我这凑合一下吧,他那比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