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都晚上了,去哪儿啊?要出去玩的话让严伯伯家的哥哥送你吧!”姚母在后面喊了一下。
岑西京回头朝他们挥挥手,笑得明艳张扬:“不用了,我就在外面走走而已!”
“哎哟,这孩子……”
鲜青笑着跟姚母说:“可能是哪个朋友晚来了呢,我刚刚在楼上看到有车过来。”
朋友?
岑西京在这边哪儿有什么朋友?
姚父姚母疑惑了两秒后瞬间又想到一个人——
“不会是……”
“哎哟我得去看看!我的好闺女可不能被死小子给带坏了。”
“哎等等我也去!”
父母都跑出去了,姚青葙也拉着严司桁走:“走,我们也去看看!”
几个人颇有些兴师动众的架势,但真的到了外面靠近车子,却发现有两三个魁梧的保镖守在车附近,一见到他们就不约而通站出来拦着。
一堵肉墙横在眼前,姚父姚母看着紧闭着的车门与窗户,心里十分不安,好像车里有什么妖魔鬼怪一样。
“西京!你们把我女儿怎么了?让开!”
“我警告你们,赶紧让开!”
保镖们纹丝不动,夫妻俩马上就要动粗,车门却忽然开了。
岑西京抱着大大小小一堆盒子从车上下来,见到他们这阵仗不免吃惊:“怎、怎么了?”
姚母一把拉过女儿:“哎哟我的宝贝,你没事吧?里面是不是那个谭少熙?他有没有对你让什么?大晚上的,又关着门窗又叫人在外面守着,他想干什么?”
姚父看向小闺女时,脸上也难掩担心:“西京你不要怕,你告诉爸爸,他要是真的欺负你,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岑西京挠挠额头,很无奈地叹了一下:“爸,妈,少熙过来给我送生日礼物而已,没干嘛?他又不是洪水猛兽,你们别这样。”
几人把目光落到她抱着的盒子上,看到最上面是个笼子,里面是只小猫……
礼物?
猫?
但是姚父还是明显不信:“没干嘛为什么这副架势?以为自已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装得这么谨慎。”
岑西京刚想说点什么,身后那辆车里坐着的人却动了。
严司桁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半个人影猝不及防映入他眼帘。
车里的人想出来,探出半个身L,蓝色条纹病号服下的身躯似乎很清瘦,一股凌厉的清冷气息扑面而来。
从严司桁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乌黑的发顶还有一截挺拔的鼻梁,连眼睛都看不到。
但是一个人如果真的好看,无论是什么角度、什么部位,都是赏心悦目的。
他微微怔了一下,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他和姚青葙对视一眼,正欲细看,岑西京就把手里的东西都塞给姚母,反手按着谭少熙的肩膀,把人推了回去。
“你不舒服就赶紧回医院吧,不用打招呼了。”
谭少熙就真的没继续出来,只是抬手拍了拍岑西京的胳膊。
那只手修长又白皙,瘦巴巴的,嶙峋的腕骨上闪过一道银光。
严司桁仔细一看,发现是只银镯子。
一般男生很少会戴银镯子,因为不怎么协调。
但是这只手戴着……还挺好看的?
那么白,薄薄的皮肤服帖地盖着骨头,一看手就知道人长得不赖。
严司桁像忽然从某个思绪里回过神来,赶紧按了按眉心,不知道自已为什么冒出这种感觉来。
我在瞎想什么?
我又不是没见过他长什么样。
姿色尚好但气质几乎没有,有什么可观性吗?
完全就是不忍直视。
紧接着,一道虚弱而沙哑的声音从车里响起。
“那我走了,生日快乐。”
岑西京笑了一下,弯腰和他招招手:“行,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见。”
说完,她又转头嘱咐司机开车稳一点。
随后,保镖全部上车,迈巴赫缓缓开远。
岑西京目送完人离开后转身,发现身后的几人面面相觑着,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又没开口。
……
晚上十点,有人已经入睡,有人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姚青葙是个对别人的私事很感兴趣的人,当晚就迫不及待去扒谭少熙的老底。
两个小时出成果,她立刻把林乾和严司桁都叫到了自已名下经营的会所里。
“四岁走丢,六岁进孤儿院,后面还算安分,老老实实上学了,不过初中没读完就辍了学,开始工作。”
“干过很多工作,包括但不限于餐饮店和酒吧的服务员、前台收银,销售等,都是没什么门槛的工作。”
“然后诚信方面……欠过几十万赌债,后面因为盗窃而蹲过一年牢,前两年又因为聚众斗殴又进去过一次。”
“少管所的老熟人,派出所常客。”
姚青葙缓缓翻完五六页PDF,深吸一口气:“好精彩的人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林乾夹着烟快笑成烧水壶了。
坐在他旁边被他攀着肩膀的严司桁烦得给了他一肘子:“烟灰掉我身上你就死。”
“不是,我……我一想到那是你未来老婆我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滚!”
丢人丢到现在,严司桁快恨死谭少熙了。
早知道当初会被谭家临时换人,换成这么个货色,他就是死也要阻止爷爷点那个头。
就因为那可笑的、没有实质进展的联姻,他这两年的脸都要丢尽了。
谭少熙就是他命里的克星!
明天说什么也要退婚!
“不过他今天的排场……好奇怪啊。”
姚青葙心思细腻一点,始终对几个小时前看到的东西持有怀疑态度。
“他不是初中毕业吗?后面找的工作也很一般,养活自已都是个问题,怎么会有钱买那种车?哎,他那车多少钱来着?”
严司桁回想了一下,淡淡道:“三百六往上。”
单位是万。
姚青葙手肘搭着沙发扶手,手指又抵着下巴,若有所思:“照他那情况,后面去个零他都买不起吧?”
“哎你们说,他不会是走什么旁门左道买的吧?就他那案底……赌还是偷啊?”
“还是说谭董事长这当爹的看在他在外流浪了那么久的份上,心软了给他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