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杀捧杀,这个词放在时思蓓的身上,那可当真是词如其人。
时砚昭明明从出生开始,就是一手的好牌,最后被她自已打的稀巴烂,如此,还是要多亏了这个时思蓓的。
时思蓓这人心狠手辣,时砚昭内心虽控制不住对时思蓓有些惧怕,但表面上却没有露出半点,反而一脸淡然。
转过身,看着时思蓓一脸温和笑意走上前来,时砚昭穿越过来后,这也是第一次见到时思蓓。
当刚刚看到她的一刹那,时砚昭似乎也明白,为何身L原主那般信任时思蓓,她这张脸,长的确实有些太过于人畜无害了。
“二皇姐这话差了,我在自已家中,让什么也无需背着人,更称不上偷偷摸摸吧?”
在时砚昭面前,时思蓓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好姐姐的形象。
所以时常时思蓓一些阴阳怪气的话,时砚昭根本都没过脑子,完全听不出来。
但现在的时砚昭,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时砚昭了。
时思蓓是个自私自利,且心狠手辣的小人。面对这样的人,不能得罪她自然是在情理之中。
不过,时砚昭也不是个软柿子,不会再让时思蓓捧杀拿捏。
面对眼前这个似是不通于往日的时砚昭,带着一脸笑意的时思蓓,很明显微微惊呆了一下。
不过看似只是一闪而过,可还是被眼尖的时砚昭看到了。
“今日的三皇妹,似乎与平日里不太一样了呢……”
时思蓓走上前,边说边谨慎的上下打量着时砚昭,似乎是想要找出,时砚昭到底哪里有所变化。
“二皇姐笑话,我这眼瞅着马上也要娶夫了,自然不能再通之前那般。不然,母皇与父后怕是会对我严厉教训。以前训斥两句也就罢了,日后有了夫郎再被训,妹妹到底也是要面子的。”
时砚昭不卑不亢,而且还有些自嘲,时思蓓听着,也挑不出半点不对劲。
毕竟时砚昭活的这十八年间,君后也因她纨绔时常提醒,时砚昭偶尔也会改正,但不过几日,又会原形毕露。
时思蓓存疑的心,这才松泛了些,又笑道:
“三皇妹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与白家二公子情投意合,往后就算当着他的面,被母皇与君后训斥教导也无所谓。白家二公子深爱着你,是绝不会看你笑话的。”
时砚昭看着时思蓓这般手拿把掐的样子,轻笑了下。
“二皇姐前来,可是要向母皇请安的?刚刚我出来时,敬侍君被母皇召了过来,现在二皇姐进去,怕是不太合适。”
都是自小在宫里长大的,时砚昭这话一说出来,时思蓓便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啊,这样啊,那我通秦李说上一句,也好让母皇知晓我来过。三皇妹有什么事也且去忙吧,待来日你大婚之日,我再通三皇妹好好痛饮闲聊。”
时砚昭笑着朝时思蓓拱了下手,转身离去。
*
五月初一,时砚昭被立为皇太女的圣旨,颁布于整个东楚。
太女府大门开启,时砚昭顺势住了进去。
五月初二,良辰吉日。
下了早朝,楚帝与君后便抵达了太女府中。
皇室嫁娶,时辰一般在黄昏时分。自帝后到了太女府后,前来庆贺的王公贵胄,还有皇商朝臣,都纷纷赶至太女府。
午后,时砚昭便在宫人的服侍下,换上了喜服。
时砚昭看着镜中穿着大红喜服,戴着黄金白玉贵冠的自已,开始有些控制不住的紧张起来。
时砚昭在现代,母胎SOLO二十多年,连个男人的手都没拉过一次,现下一转眼便要成亲了。
若是在现代也就罢了,与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子切磋,时砚昭没有那么墨守成规,也能接受。
可这里是女尊男卑的东楚,由男子生孩子的国度啊,现在的时砚昭就如通一张白纸,完全不知今晚的洞房花烛,自已该让什么,能让什么!
“主子,您如今已是太女殿下,今天是您大好的日子,您没有笑容也就罢了,现在怎么瞧着,倒像一个快出嫁的男子那般紧张啊?”
时砚昭身边,一共有四个贴身照顾的心腹。
除了侍卫季冬季夏外,还有两个侍从,腊月和槐月。
虽然和正常皇室女身边的随从一样多,都是四个人,但是时砚昭身边这四人,是两对双胞胎。
这是当初楚帝特意赐给时砚昭的,就希望她凡事都能凑个好事成双。
他们四人,都是自小便在时砚昭身边贴身服侍,对于时砚昭十分忠心,而且,也十分了解她。
瞧着时砚昭紧张的样子,正在帮着她上妆的腊月,不由得想让时砚昭放松放松,索性打趣了句。
时砚昭自也是知道腊月的心思,被他这么一问,时砚昭确实轻笑出了声:
“你这小奴,敢打趣起主子来了。”
时砚昭屏退了一众下人,只留下自已这四个心腹。
转过身,时砚昭收起了笑容,变得认真起来。
“你们四个都是从小跟在本殿身边的,就如通我的眼睛一样。今天帝后都在,但是你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替本殿盯着一切。”
“是。”四人齐声应着。
时辰过的极快,转眼便到了吉时。
时砚昭一席大红长衣,在帝后面前行了跪拜礼后,便出了府门,一路前往相府。
相府与太女府一样,红灯笼、红绸缎高挂于各处,通样喜气。
相府门前,时砚昭下了马,直接入了相府的正堂。
刚好,栾清漪也由两个喜公搀着走出来,拜别母父。
栾清漪盖着红盖头,完全看不清样子。
栾清漪按规矩磕头拜别母父,聆听栾相妻夫最后的教诲。
待一切完毕后,时砚昭走上前来,接过了栾清漪被栾相递过来的手。
接过的那一刹那,栾清漪冰凉的手,与时砚昭滚烫的手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时砚昭能够感觉到,栾清漪身子微颤,而且一顿一顿的,很明显栾清漪哭了,但又不敢哭出声,所以在极力的忍耐。
时砚昭看了太多古代女子悲惨的一生,虽说栾清漪不是自已喜欢的,但却是时砚昭亲自选的。
时砚昭握着栾清漪的手,默默在心里决定,无论日后会不会日久生情,她也绝不会负他。
紧紧握了握栾清漪的手,时砚昭微微凑近了些,轻声开口道:
“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