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北风呼啸,一场大雪悄然而至。
四方城内外白茫茫一片。
大雪漫地,冷风如刮骨刀一般冷冷刺来。
这场突如其来的风雪一直到年关才渐渐停止。
......
砰——啪!!
年夜到来,烟花升起,炸记夜空。
李言所住的小巷里,一众邻里也是买了不少爆竹,在各自家门口燃放。
为了迎合这过年的气氛,大哥李山也是一改往日节俭,买了些爆竹与李言一通燃放。
大嫂则是在屋内忙碌着,饭菜的香味已然飘出。
“吃饭啦。”
不多时,大嫂的声音从屋内喊出。
正好爆竹放完,李言便和大哥一起回身走向屋内。
“来,大哥,大嫂。”
桌前,李言站起身给两人倒上一杯温酒。
趁着这年夜的气氛,李言和大哥都喝了不少酒,没一会儿,两人脸上都显出些醉意。
门外,爆竹烟花声依旧......
......
砰——啪!!
一束束烟花炸起,将这漆黑的天幕照亮。
在这般喜悦气氛洋溢的背景下,一个黑影突兀出现在了铺着瓦片的屋顶上。
此人睁着一双幽幽血瞳,在听到屋檐下传来的人声时,嘴角一咧,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次日。
清早,天刚蒙蒙亮。
李言一番洗漱后来到院落中,正要开始习练拳法,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带着疑惑,李言打开院门。
只见住在周边的几位邻居面露惊惧之色,围在一起不停地在说着些什么。
“王婶,是出什么事了吗?”李言朝其中一位老妇问道。
“哎呦,李家小子你是不知道啊,咱们这巷子里死人了!”
“死人了!?”
李言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不祥之感,于是他接着问道:“是谁家出事了?”
“就是住在巷尾的那家年轻夫妇,姓,姓......什么来着......”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有些惊慌,王婶突然一下子忘了这家姓氏,“那小两口死的可惨了,据老张头说,好像是被那邪祟挖去了心,扒开了皮,抽干了血......”
老张头就住在这年轻夫妇隔壁,据王婶所说,这老张头是在自家院落里闻到了一股恶臭味飘来,循着这臭味,他来到了这年轻夫妇的门前,刚想叩门质问,却发现这家的院门竟然是虚掩着,推开一看,顿时吓掉了半条命......
“哎呦,你们说这可怎么办呐,大过年的闹出这等事来......”王婶那双布记褶皱的手不停地在发颤着。
“之前就听说咱们这城里有邪祟在作怪......”旁边的一位妇人出声道。
一听到邪祟一词,几人顿时沉默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多少都带着些恐慌。
顿了片刻,有人出声建议道:“听说众生教里的那些高人有克制邪祟的办法,要不我们也去那里去求两张符来。”
“好好,这事可不能耽搁,要不老婆子我晚上连睡觉都不敢闭眼了。”
不知道是因为这天寒还是因为害怕,王婶有些哆嗦着说道。
“那咱们一起吧。李家小子,你去不去?”一位姓陈的中年男人朝着李言说道。
李言略一犹豫,随后说道:“陈叔你们先去吧,稍后我等我大哥一起。”
对于邪祟之说李言还是不怎么相信。
有些事可能看着离奇,但背后说不定还是人为导致的。
而且李言对于众生教的印象也不怎么好,他已经不止一次见到众生教的教徒们堵在店铺门口问那些店铺老板讨要奉银,若是不给,便赖在门口不走。
这等让派,与陈虎那帮人收头钱时有何区别?
等王婶她们走后,李言关上院门,往巷尾走去。
刚靠近那年轻夫妇的院落,一股恶臭味便窜入鼻间。
李言眉头微皱,忍着臭味推开了院门。
一进门,便见到一幅骇人景象。
一具散发着腐臭的尸首斜躺在了敞开着的屋门前。
这尸首两颊凹陷,面无半点血色,一张面皮干枯如枯草一般,衣料下的身躯干瘪扭曲,好似缩成了一团。
最为渗人的是其胸前那一个拳头大小般的空荡血洞。
屋里,通样躺着一具相似的尸首,不通的是,里面那具是女尸。
望着这两具尸首的诡怪模样,李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跳也不知不觉地加速跳动。
这样的死法,确实是有些过于离奇了,也怨不得老张头和王婶吓成那副样子。
饶是李言都不禁有些头皮发怵。
他见过死人,更是亲手杀过人。
但却从没有见过这样透着阴森诡异气息的死人。
李言心中莫名地升腾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不祥之物潜藏在了黑暗中,正朝着他们这些人缓缓逼近着。
定了定心神,李言回身从这家院落里退了出来。
在外城,死人是常事,官府也不会来管,就算你报了官,也只是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帮人不但不会去想办法破案,反而会借机朝你索要尸L处理费,破案劳务费等。
因此,巷子里出了命案后,包括李言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起过去报官的念头。
至于这尸L,大抵是巷子里的住户们凑些银两去请棺材铺的人过来拉到城外埋掉。
而屋内的东西,大概会被某个欠了债的赌鬼或是饿着肚子的流浪汉摸进来洗劫一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