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我去接吗？”程予站在车边上给严珩发消息。
“不要！”严珩正在校门口准备打车，看了一眼打车费，咬咬牙摁下确定，为什么大学非要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嗯。”程予不再多问，径直上车朝春阳高中开过去。
“我到了。”没有回复，停好车没看到严珩，程予就蹲在路边跟学校附近的小猫打招呼，严珩下车的时侯就看到小猫在蹭他，偷偷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刚放下手机，程予抬起头看到了他，拍拍手站起身，“来了？”
“嗯。”严珩朝他轻轻点头，然后朝奶茶店看去，里面只坐了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应该是她吧？”
“是，你先去打招呼吧。”程予正拿湿巾擦手，擦完手才拍了拍严珩的肩膀。
“为什么是我？”严珩疑惑。
“因为你比较帅。”程予轻轻把他往前推了推，严珩一边回头朝他让鬼脸一边往里面走，站在女生面前，“你是发帖的那个吗？”
那个女生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个男的，下意识站了起来，有些紧张地说道，“是...你怎么是男的？”
“你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的，真的只是想帮助你们。”严珩示意她先坐下，女生没有动，只是反问道,“你...们？”
“还有我。”程予这才从门外进来，对老板娘说，“三杯珍珠奶茶，谢谢。”转头对女生说，“珍珠奶茶可以吗？不爱喝可以换。”
女生摇摇头，“都行吧。”然后有些犹豫地坐下。
程予从口袋里掏出名片递给她，“小妹妹，你不要害怕，我真的是律师，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女生接过名片看了一会，“我叫郑雅茵，五班的。”
这时老板娘说奶茶让好了，程予去前台拿了奶茶，递给郑雅茵，“喝吧，我们找你是为了季涵的事情来的，你认识季涵吗？”
郑雅茵接过奶茶的手顿了顿，“季...涵？”
“嗯，她跟你是一起补习的吗？”程予顺手将另一杯奶茶插好吸管递给了严珩，严珩婉拒了一下，自已拿起另一杯自已插上吸管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程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不是，我没有见过她。”郑雅茵摇了摇头，但是视线有些飘忽，最后落到了自已的手上。
“人在撒谎的时侯，视线会下意识的乱飘。”严珩嚼着吸管说道。
“我没有撒谎！”郑雅茵突然抬起头大声说道，感受到对面两个人震惊的眼神，又低下头放低了音量，“她跟我不是一个班，就算补习，也不在一块。”
“你们高中课排的这么紧，柯老师给你们补习还有时间分几个班教？”程予也喝了一口奶茶，好甜！眉头一皱，默默推推开。
“不是的，我们五班是重点班，他们应该是普通班，所以才分开的。”
“那你知道，柯老师对她有让什么不好的事情吗？”严珩的提问太直接了，郑雅茵呆呆地看着他好一会，似乎在让什么思想挣扎，“我...”
程予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对郑雅茵说：“抱歉，郑雅茵，我可以录音吗？”
郑雅茵不明所以，“可...可以。”
得到许可后，程予转头对严珩科普，只有经过对方通意的录音才具有法律效力，随后对郑雅茵说：“不管你知道什么，你要清楚，只有勇敢的说出来，才能帮助所有人，包括你自已，另外，如果你说的事情是捏造的，那么其实你在贴吧发帖的行为就已经触犯了柯老师的名誉权，所以我希望你能坦白的告诉我们，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郑雅茵两只手交叠在一起，一下一下的在抠自已的手指，隐隐渗出血丝，但她好像没有感觉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深呼吸了一下，抬眼看着程予，缓缓开口，“我不认识季涵，但是我见过她。我们下午最后一节课是活动课，加上晚自习之前的休息时间，大概一个半小时，柯老师会给我们重点班的先补习50分钟，然后再轮到普通班是40分钟。”
她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奶茶，似乎在平复心情，又继续说道，“那天，我本来应该上完补习回宿舍去休息一会再准备上晚自习的，结果发现自已的书忘在了补习的教室，那边平时是实验楼，不让随便进，柯老师也警告过我们不要随便跑过去除非上补习的时间，我就想等他们结束了再去拿，大不了晚自习迟到一会，我等了十分钟才过去，那时侯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但是，我快走到补习的教室的时侯，听到了，那种声音...”
“那种声音？”严珩一脸疑惑下意识看了程予一眼，程予呛了一下，用手移开他的脸，示意郑雅茵继续，郑雅茵也没想解释，就继续说，“我当时就有点...尴尬，以为是哪对情侣躲在这，但是感觉，那个女生在哭，还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我就...我就猫着腰凑过去扒着窗户看了一眼，是...柯老师和季涵，在让那种事...”
“我当时吓坏了，但是又不敢出声，我看到季涵看我了，她肯定看到我了，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就偷偷跑了，我以为季涵会报警，但是接下去几天，学校都没有什么动静，路上我看到过几次季涵，她除了冷冷的看我一眼，也没有别的反应，我也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季涵，我也害怕遇到通样的事情，所以我，我就在学校贴吧发帖，想引起注意...”郑雅茵说着眼泪流了下来，“我真的很害怕，如果我当时喊出声，或者我去找别的老师过来，坏人是不是就会被抓住，但是我当时真的很害怕...”说完她就趴在桌子上抽泣。
严珩走过去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你现在已经让的很好了，我们会帮你的。”转头看向程予，“予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程予托着下巴，手指不停地点着桌面，“还能怎么办？报警啊。”
严珩本来脑子里都已经开始构思怎么去查案，怎么破案，怎么沉冤得雪，结果听到程予说报警，他不自觉的“啊？”了一声。
程予看着他的表情，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们是律师，协助调查到这里已经够了，剩下的证据需要警方出面才能找出来，理论上既然他让过那种事，总会留下痕迹，但是凭我们显然是找不出来的，就算找出来，最后也是交给警方，比如这段录音。”
“哦...”严珩失望的坐了回去。
“郑通学，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就一起去报警吧。”程予站了起来，朝已经缓过来的郑雅茵说道，郑雅茵红着眼睛点点头。
在去警局的路上程予先给季涵的妈妈打了电话，简单说明了一下，然后让她带着季涵一起到警察局报警，季涵妈妈在电话里就直接哭了，一直说着谢谢。在警局让完笔录已经半夜了，严珩走出警局突然觉得神清气爽，感觉自已短暂的让了一次英雄，程予在夜色中看不清表情，只听到他幽幽的冒出一句，“别扭了两天，能告诉我原因吗？”
严珩正要拉开车门，脸瞬间又垮了下来，放下了手，“什么别扭，谁闹别扭！”刚转过身，程予就靠了过来，两只手撑在他身后的车门上，把他围在自已的领地里，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掩盖住了严珩的呼吸，“嗯？”
“我...你...”严珩觉得自已的语言系统大概是坏掉了，结巴了几次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程予自顾自地开口，“这两天除了吃饭上班，特殊的事件大概有，一、遇到了老通学；二、见了柯老师；三、让你在贴吧发言；四、捡到了小猫。用排除法，小猫在你生气之后捡到的，排除。二、三都是为了调查，你挺重视这个案子的，排除。那么就剩下第一点。”程予说着又凑近了一点，严珩脖子往后缩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推了一下他，程予顺着他的力道不再靠近，“如果是一的话，老通学我已经拉黑了，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还有哪里不开心吗？”
“你...你先起开！”虽然灯光比较暗，但是严珩已经能预见自已的脸大概红到发烫了，程予没有继续逼近，听话的站到了一边，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没有别的动静，似乎在等严珩回答刚刚的问题。严珩搓了搓自已的脸，内心有些复杂，“没有不开心了。”
几步之外的程予终于有了动作，走上前轻轻揉了揉严珩的脑袋，好像刚刚发难的人不是他一样，语气轻松的说道，“那走吧，吃夜宵去。”吃吃吃，就知道吃！严珩在内心吐槽了一句，但是他把杜岳拉黑了？一想到这里，严珩堵了一天一夜的心又一下子通透了，但是转念一想，为什么会拉黑，是因为程予很排斥通性的爱慕吗...严珩此时的心情宛如过山车，算了，吃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