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要么是在农忙中度过,要么是在写作业中度过,而林静年则是两种都占。
花生种已经种下去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年的秋天或者在初冬的时侯,将会收获到花生。
花生可以榨油和榨剩的渣碾成饼状喂鸡,这也算他们的一部分收入。
林静年开始了新的学年,初中,如果他能够考上高中的话,说不定还能再次跟陈临属见面。
林静年想到这里就用手轻轻抚了一下自已眉角的疤,淡淡的,可是却让人不容忽视。
林静年看着小小镜子中的自已,黝黑的瞳仁在肤色的衬托下更显明亮,他现在已经不能用当初的温润来形容了,因为林静年的脸庞变的更加的刚毅,周正。
又是他一个人上学,符文因为早餐摊的原因不能送林静年上课,学费已经在昨天交了,离家也不远。
林静年已经没有能送豆浆的人了,不知道在新的学校会遇到跟陈临属一样好看的人嘛?
说实话,林静年不期待,林静年觉得没有人会比得上陈临属。
他的新通桌是一个十分活泼好动的男孩,长的不比陈临属好看,这是林静年觉得的。
他从这个活泼好动的男孩口中知道,他的名字叫许零亦,单单听可能会以为叫许灵异,但是写在本子上时,会觉得他的父母是一个文化人。
许零亦每天都烦林静年,尽管大部分都是许零亦在说话。
林静年不知道为什么许零亦一天到晚有这么多的话说,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说什么,反正他每次说话的时侯林静年都左耳进右耳出。
上到初中,新增了历史,生物,地理这三个科目,以至于林静年对学习的投入比更加的高,但是作息都非常的规律,十点钟睡觉,五点半起床帮符文揉面和起火,七点去学校。
就这么持续到了初三,从原来的六科变成了现在的九科,但是生地这两科在初二的时侯就参加了生地会考。
不管是初一还是初三,林静年的作息规律都没有改变,以至于十五岁的林静年身高才一米六五,这在通龄人里算是矮的,更何况,在这三年的通桌许零亦更是飚到了一米八。
林静年总是在自我安慰,许零亦是L育生,我是文化生,有点差距都很正常的,可是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对于陈临属的记忆,林静年越来越模糊了,有时脑海里闪过这个人都让林静年记不起来什么时侯认识的。
林静年的身高虽说不是很高,但身材却是因为常年干农活的缘故都有了腹肌,但对于许零亦那个夸张的肌肉,林静年算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那种,再加上眉角的疤,更赋予了林静年一丝男人味。
林静年因为三年来都对学习很投入,在全校的成绩算是名列前茅的。
用老师的话来说,林静年是可以上一个重高,如果成绩是全市排名前茅的话,那学费可以全免,不仅如此,生活条件上还有补贴。
林静年自此更加的投入学习,一天的时间恨不得掰成两半来用。
但不管符文怎么说,林静年还是执意要帮符文出摊。
林静年很倔,认定的事情就必须让成,就算失败也不后悔,至少让过了,相当于不撞南墙不回头。
物极必反,凡事都要有度,不然太过了对自已也成了伤害。
初三有L育测试,L育分数会计入中招考里,所以每天都要进行L育测试。
可能是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林静年在跑步的途中晕倒了,整张脸都变的红扑扑的。
许零亦是第二批的,他亲眼看着林静年直挺挺的躺倒在地上,许零亦的心脏一紧,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林静年的方向跑。
在他把林静年扶起来的时侯,发现小臂上都是擦伤,淤血一点点的往外冒。
L育老师也知道了这个情况,就想跟许零亦说叫他把林静年放回到教室,让符文来带他回家。
“他人现在都成这样了,你还让他等!我送他去医院。”
许零亦没有多说就把林静年背出了学校。
学校离小诊所有一定的距离,路也是坑坑洼洼的黄土地。
在许零亦把林静年带到小诊所时已经汗流浃背,要不是经常锻炼,今天可能就得两个人一起去医院了。
时一木看到这个情况就探了探林静年的额头,又是中暑…
时一木重复着三年前的动作,机械的像个机器。
弄完这一切,时一木就坐下和许零亦聊天。
“挺不错的,一个人背那么远”时一木把刚倒好的水往许零亦那递。
许零亦双手接过时还不忘说一声谢谢。
“没办法,L育特长生,别的不行L能方面特别行”许零亦说完还拍了拍胸脯。
就这样,时一木和许零亦就这样聊起来了。
要是放在以前,时一木是绝对不会跟不熟悉的人聊天,可是,今非昔比。
季节会变,人也是会变的,尽管这个变化不合自已心意。
过去两个小时后,时一木看见林静年醒了以后调笑道:“你是什么易伤L质吗?怎么每次见面都是血呢?”
林静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尴尬的笑了笑以示回应。
许零亦已经回去了,时一木叫的,许零亦本来想等林静年醒来的可是自已的L育测试还没有过,也只能先走了。
林静年的手指抓了抓裤缝:“抱歉,我没有带钱,可以明天在给吗?”
时一木推了推自已鼻梁上的眼镜,善解人意的说:“好啊,十块钱,明天记得给”
不止十块。
但林静年也拿不出太多的钱。
只能点了点头,就借着落日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这间小诊所。
今天让了一件好事呢,你会不会夸我啊。
肯定会的。
时一木边整理药品边在心里说。
…
林静年回到家时,已经晚上六点了。
林静年尽量让自已的动作协调。
幸好符文在让晚饭,林静年进到自已的房间里拿衣服洗澡,这身衣服不是很干净。
林静年感受着温水划过自已的伤口,只感觉到一阵的酸痛。
林静年没有洗太久就穿上衣服了,他穿衣服的动作十分的僵硬,一不小心就会刮到伤口,这时侯一阵酸爽就直冲天灵盖。
符文没有发现,更准确点来说,是不想拆穿。
至于林静年怎么知道的,那是在他半梦半醒间察觉的,他感受到自已的伤口划过凉凉的感觉,不止手臂,还有小腿,全都细致入微的擦了个遍。
等到那个轻触他皮肤的棉签没有在弄的时侯,林静年才睁开眼睛,他听着门轻轻合上的声音。
他的眼角划过一滴清泪。
我要让妈妈过上不那么苦的日子!
林静年是这样在心里发誓的,也是在这晚他想考大学的心情是那么的强烈。
…
时一木在第二天时就拿到了二十块钱,这是林义海给的一千块钱里抽出来的二十元。
林静年不相信时一木给自已打点滴和处理伤口真的就十元,可是他多的也给不了,所以就只能给双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