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猛地咳了两声,司沉夜的声音染上几分慌乱。
“阿锐说什么?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阮辞笑笑:“他胡说的,我就是试探一下,下次不试了,真让人伤心。”
她挂了电话,靠在车座上。
“开车,回宾馆。”
“夫人!您得告诉总裁啊!
总裁现在在京都,只有他能想办法把司湘暂时放出来,这样您才能得救!”
阿锐急忙去抢手机,可阮辞直接塞进了衣服里,就是不肯给他。
“不放。”
“夫人!这不是开玩笑,要出人命的!”
阮辞咳了两声,嘴里呕出血来。
“我知道,如果阮雪妍真的是为了毒死我,放了司湘也无济于事。
她已经握着杀我的刀了,还怕多捅一刀吗?
而且她这么......”
阮辞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阿锐吓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夫人!夫人!”
阮辞又呕了口血,低头看着血顺着羽绒服往下流,黏糊糊的。
她闭着眼睛,继续说:“她这么坚决要救司湘,是因为她知道,司湘有本事对付我,也有本事欺负司沉夜。
我才......才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就让她烂在牢里。”
阮辞安静的躺着,好似陷入梦中。
梦里,她又回到了乔治的那个科研基地,那场热闹的啤酒节,她亲眼看着那个和乔治同名的仿真人把刀刺进了司沉夜的身体。
鲜血淋漓。
仿佛不可阻挡的命运。
无论她如何挣扎,命运都会按照它原本的走向,去向唯一的结局。
“结局非得是......
我被阮雪妍毒死......他在我墓前殉情吗......
不要......”
她在梦中嘶吼着,尖叫着,甚至咒骂着这可笑的命运。
她已经重活一次了,为什么还要走原本的路?!
不知是不是她喊得太大声,整个世界都在震荡,有什么东西被击碎,她看到零星闪过的画面。
吐着信子盘在手臂上的花蛇......
趴在脚边的毒蝎......
低眉顺眼给女孩倒茶的小和尚......
这是谁的记忆?
不是阮辞的。
她除了不记得医术由来,再无其他了。
“你是谁......”
阮辞质问着那个逗蛇的女孩。
女孩转过头,摘下脸上的面具,面具后却是一张没有脸的五官。
可阮辞听见她说:“还给我,把我的脸还给我!”
“啊——”
阮辞猛地惊醒,咳得惊天动地,急忙翻身下床,冲进了卫生间。
“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她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胃酸一阵阵往上反,力竭的坐在地上,半天都没站起来。
“夫人,喝点水吧。”
阮辞接过水杯喝了几口:“谢谢......”
一抬眼,愣了。
“程双?!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京都吗?那司沉夜......”
阮辞急忙起身往外跑,可双腿发软,又跌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