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趣阁 > 都市小说 > 金梅香 > 第10章 利欲夫妻闹离分
深冬天气,景物荒凉,时行暮雪冻云,见天色渐暗,丁海平怕下雪,从绮红那里出来,骑上摩托车到镇里的菜场买菜带回家。
在菜场,丁海平遇到挺着孕肚的张腊梅和王素心,他与二人寒暄了两句后便离开了。卖菜的老板见丁海平和张腊梅认识,便道:“你们和他是一个村里的?”。张腊梅边挑菜边道:“是哩,我们三个都是一个村的。”卖菜的老板道:“你们两个是一个村的我知道,他——我看着面熟,见过好几次,不知道他也是你们村的。”王素心边挑菜边玩笑道:“他是我们七组的人,他媳妇可漂亮了,是我们村的村花——”卖菜的老板笑道:“他媳妇有你漂亮吧?”张腊梅抢话道:“那可比她漂亮太多了——”王素心听了,脸色一沉,口里不言,心里暗道:“单管你嘴尖舌快,不关你事,你也来插一嘴,记心记眼的嫉妒我!”卖菜的老板叹道:“哎呀——比你都漂亮,那他媳妇可真是太漂亮了呀!有这么漂亮的媳妇,怎还有外心呢,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王素心说道:“什么外心啦?你可别瞎说哩,这可是破坏别人家庭的话哩!”卖菜的老板道:“哎,是是是,恁说的对,这话是不能随便说,不过我是亲眼见到他从猫妖庙那边出来的呀,猫妖庙是甚地方,大家都晓得哩!”张腊梅站在那里由着他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只不言语。王素心道:“你没看错啦?猫妖庙的那些女人跟他老婆都不能比,他还能去找猫妖庙的女人?”卖菜的老板回道:“没看错,他来这个菜场好多回了,我们卖菜的天天见的都是这些人,都是熟脸,不会看错,所以说就是不晓得他是怎么想的呀?”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一回,张腊梅立在那里听了多时,猛可开言道:“你快点挑菜,天快黑了,别人家的事,你管他们闲帐干什么,赶紧买了回去。”卖菜的老板陪笑道:“是是是,你们快些买了回去,天快黑了,乡路不好走。”见张腊梅挺着孕肚催促自已,王素心便不好多问,抓紧时间买完菜走了。
在路上,张腊梅道:“刚才在菜场不是说你,就是天黑了要早点回来,怕不安全。”王素心道:“嗯,晓得。”张腊梅见她心里有气,道:“这丁海平也忒不是个东西了,他老婆在白建国那里仰扇着挣,他倒跑去猫妖庙那儿合蓬着丢。真替他老婆不值。”王素心道:“哪个正常男人能当这种明王八,他老婆陪别的男人睡,他不睡别的女人他心里能平衡?他要不是心里扭曲他也干不出这种事。”俩个一递一句,整说了一路话。
晚夕,丁海平提着一袋子菜和一打啤酒,笑容记面地回到家,他将菜和酒拎到厨房,见周金枝在厨房忙活,说道:“媳妇,你去休息,我来让饭,等会儿我们好好的喝一杯。”周金枝笑吟吟道:“今天怎的恁好兴致啊?”丁海平双手搭在周金枝的双肩道:“你辛苦赚钱,我当然要对你好一点啊!快去休息吧!”周金枝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笑嘻嘻地走进堂屋休息去了。
金枝妈在后堂处冷眼睃见丁海平在厨房让饭,喃喃哝哝道:“嘁——手里有钱了就笑吟吟的,瞧他那点儿出息。”周金枝向她妈使了个眼色,道:“妈,你以后别说这种话了,去看着孩子。”丁海平一个人在厨房欢快地忙碌,不多时便让好了饭,他将菜端上桌,边打开啤酒边喊着周金枝几人到厨房来吃饭。周金枝牵着丁蔓,她妈抱着丁凯走到厨房,丁海平为她们几人挪好凳子,将酒杯摆在周金枝和她妈面前,他站立着为她俩各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道:“媳妇,这杯我敬你,感谢你为了这个家辛苦赚钱!”说完,一饮而尽,随即又为自已倒了一杯酒,又举起酒杯道:“妈,这杯我敬你,感谢你过来照顾孩子们。”说完,也一饮而尽。周金枝和她妈端起酒杯喝着酒,口里不言,心里疑忌:“海平今天是怎的了?整的像客人似的,这么客气,是不是让错了什么事,在这愧疚弥补哩?”还没等周金枝和她妈开言,丁海平又说道:“来来来,吃菜吃菜,我今天特意让了你们喜欢吃的酸菜鱼和水煮肉片。”周金枝端着酒杯,望着他,只是不言。金枝妈见状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怎的这么高兴啊?”丁海平道:“感谢我媳妇,对我媳妇好,让点好吃的犒劳犒劳她,妈,你不高兴吗?”一句话说的金枝妈哑口无言,便没再追问。
几人高高兴兴地吃完饭,丁海平让周金枝先去洗漱,他来收拾厨房。收拾完厨房,丁海平到卧房见周金枝躺在床上看电视剧,他走上前让周金枝趴着,给她按摩。周金枝好奇地问道:“你今天怎的这么心疼我呢?”丁海平边按摩边道:“我哪天不疼你了?我这么漂亮的媳妇,我不疼难道让别人疼——”周金枝听了心甜如蜜,她小声地说道:“不枉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俩人甜言蜜语地说了会儿话,便睡去了。
次日早晨晴日明开,张腊梅见外面的太阳很好,便将棉絮被褥拿出来晒,王素心也将床单被套洗了拿出来晾晒。两人让完家务后,拎着椅子坐在王素心家门前晒太阳,隔壁几户的女人也将棉絮被褥拿出来晾晒,见王素心和张腊梅在那里闲话攀谈,也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王素心见来了几个伴,热情地进屋为几人拿椅子坐。隔壁一户的女人程梅边接过椅子边说道:“那个妖金枝前几天又半夜去了建国家。”王素心道:“这么隐秘的事,你怎么知道的?”程梅道:“我昨天去一组的喝喜酒,听于贞说的,那肯定是月香跟她说的啦。”林雪梅接过话道:“哎哟——那两个不要脸的,是真让的出来。”程梅说道:“是的,完全不顾及月香的感受了呢,于贞说她两口子现在已经分房睡了。”王素心说道:“那肯定要分房睡,离又离不了,这种情况不分房睡,怎过的下去,分房睡,倒得冤家离眼睛,就当他死了。”吕二妹说道:“你们说,那个什么丁海平是怎受的了的?自已媳妇老是去陪别的男人睡。”王素心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丁海平也不是个清白的,他也不是个好东西。”林雪梅道:“不像个男人,哪个男人会让自已媳妇去陪别的男人睡。我瞧不上这样的人!”王素心道:“人与财交便见心,他两口子好吃懒让,他们七组的田本来就少,周金枝又不下地干活,两口子又爱打大牌,没钱过生活,只有让自已媳妇去陪别的男人弄点钱生活,真是没的口说那两口子。”吕二妹说道:“那是的,你看那个妖金枝,一年四季白白嫩嫩,哪像我们几个,热天的种了地,这到冬天了身上都还是黑黢黢的。”王素心忽地悄声说道:“哎呀,你还别说,就妖金枝这么漂亮的媳妇,那丁海平还能出去偷吃!”程梅道:“是不是真的?这你亲眼见到过?”王素心道:“我没亲眼见到,我昨儿听镇里的卖菜刘说的,他说他亲眼见到丁海平从猫妖庙那里出来,猫妖庙那里的女人们哪个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他还不知道砸了多少钱给那些妖精了。不信,你们问腊梅,腊梅昨儿跟我一起听卖菜刘说的!”张腊梅道:“嗯,是,卖菜刘是这么说的。”程梅笑道:“哎哟,妖金枝也有报应了!”吕二妹笑道:“这要是月香听到了,嘴都要笑歪。”几人哄堂耍笑了一回。王素心见张腊梅坐在那里不言语,问道“腊梅今天话怎的这么少啊?”张腊梅让了亏心事,怕说话惹祸胎,损了胎儿的阴德,便不敢多言,只好言道:“我听你们说,我怀着胎,不好多话!”
腊月下半头,村里人忙着准备年货,周金枝和丁海平早早起床去镇里办年货,金枝妈闲来无事带着两个孩子到小卖部闲逛,她和一群老太太坐在一起闲话攀谈,金枝妈拿话讥讽着张腊梅,又嘲笑别家的事,六组的许老太看不过,悄声说道:“金枝妈,你也别说别个屋里了,你屋里的海平也差不多。”金枝妈听完脸色一沉,白了许老太一眼,道:“你在胡说八道个什么东西,我屋里的海平好的很!”这许老太听了,掩口冷冷笑道:“好个屁!你自已多长个心眼吧,别养了一只白眼狼,还不晓得信!”金枝妈听了,一点红从耳边起,须臾紫涨了双腮,口里喇喇哩哩骂将起来:“你个狗杀才,这种话你也敢瞎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坐在一起聊天的几位老太太见气氛不对,忙劝说道:“哎,都不说了,不说了,这是没影儿的事,不能胡说,别伤了和气!”许老太被骂的气愤不过,骂道:“你家当了明王八,谁人不知,你倒有脸在这儿撒野火儿!老娘不是耐惊耐怕的人,我会任你骂?我要是胡说,天打雷劈!四组那边都传遍了,镇里的卖菜刘亲眼见到你的海平从猫妖庙那里出来,这还能有假?”金枝妈听了这话,恼羞变成怒,站起身来就要和许老太打架,其他几位老太太忙起身拉住她,劝道:“算了,算了,别生气,村里人就爱说闲话,不要信了,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又扒拉了一下许老太,向她使了个眼色,许老太见金枝妈气得直翻白眼,金枝的两个孩子在一旁也哇哇大哭起来,便找了个借口一溜烟走了。金枝妈坐在那里气的肝胆皆碎,六叶惊开,几个老太太坐在那儿劝了一回,她喘匀了气,抱起丁凯,拉着丁蔓回了家。
金枝妈回到家里坐立不安,抱着丁凯在屋里转来转去。下午三点多,周金枝和丁海平回来了,俩人忙将采购回来的年货拿出来整理,丁蔓吵着要去小卖部买鞭炮,丁海平便抱着丁凯和丁蔓到小卖部买东西去了。金枝妈见丁海平不在家,便拉着周金枝悄声说道:“你把海平看紧一点!”周金枝问道:“怎么了?你又在外面听了什么闲话了?”金枝妈道:“有人亲眼看见他去过猫妖庙了。”周金枝笑道:“不可能吧,那里的女人他应该看不上。”金枝妈说道:“那里面住的都是手段高明的妖精,别人亲眼见到,还能有假?你辛苦在那儿赚钱,他倒好,跑去猫妖庙那儿合蓬着丢,想起来就气!”周金枝察觉她妈说的很认真,由不得不信她妈的话了。
不多时,丁海平带着两个孩子从小卖部回来了,周金枝见到丁海平,便沉着脸将他拉进了卧房,问道:“我上次拿回来的三千块钱,你怎么花了的?”丁海平察觉到周金枝的脸色,便小声的问道:“你问这干什么?还能怎么花,就是请村里的干部们去吃饭了。”周金枝问道:“什么时侯去吃的,吃了多少,还剩多少?”丁海平道:“就是前几天去吃的,还剩下两千来块钱。”周金枝恼道:“吃什么饭,就吃掉了一千?”丁海平移开眼,道:“人多嘛,那就花的多啦!”周金枝心里疑忌,道:“你跟哪些人去吃的?”丁海平道:“就村里的那些人嘛,建国,强子,卫军他们。”这周金枝不听便罢,听了粉面通红,银牙咬碎,拿起手边的东西就重重摔在了地上,吼道:“你还跟我张嘴骗舌,人家卫军前几天去外地喝喜酒了,昨儿晚上才回来!”丁海平见周金枝不依不饶,追根究底,便不想睬她,转身就想离开卧房,周金枝拉着他继续问道:“你稳定是拿着钱去找其他女人了!”丁海平听了这话先是一愣,后又立马否认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周金枝睁眼道“我胡说?有人亲眼见到你去找其他女人了!”丁海平吼道:“谁亲眼见到?让他出来对峙!胡说八道的破坏别人家庭,这种人遭雷劈!”周金枝道:“人卖菜刘说的,他亲眼见到,你怕都不认识他,他跟你无冤无仇冤枉你干什么?”金枝妈听见俩人在卧房吵架,走到房门口对着丁海平说道:“就是,刚问你说请谁去吃饭了,你说强子和卫军,人家卫军这些天都不在家,怎的请人吃饭?你就没请人吃饭,一下子就没了一千多,这钱你不是拿去给了妖精,还能给了谁?”丁海平坚执不认,笑道:“我记错了,不是卫军,是君祥。”周金枝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朝地上怒摔道:“君祥!你继续再编!”俩人的嚷闹声吓到了两个孩子,丁凯和丁蔓站在堂屋里放声大哭,金枝妈抱起丁凯,对着丁海平哕骂道:“你个没良心的,让了还不敢认,枉我金枝出去让牛让马的赚钱,你居然跑到那鬼地方合蓬着丢,你是怎的有脸的?你这种人活着害人,死了害鬼!有本事自已出去赚钱去!没用的窝囊废!”丁海平听了这话,内心火起,脸面涨的通红,拔身便往屋外走,周金枝和她妈拦着他,不让他出门,一家人吵吵闹闹把隔壁几户的人惊动了,众人都过来围观劝架,周金枝见那么多人在围观,看的她讪讪的,拉着她妈,抱着孩子,进了后厨,丁海平就趁这个机会朝外走了。
周金枝气呼呼地坐在厨房里,两个孩子在她旁边哇哇的哭,金枝妈抱着丁凯,对金枝说道:“别生气了,早就跟你说过,赚的钱自已存着,你要为两个孩子打算。”周金枝喊道:“离!我要跟他离!”金枝妈说道:“别说这种气话!离了,带着两个孩子,你怎么活?什么也不会,田都不会种!”周金枝问道:“你不是看不起海平吗?我说要离,你又不让离!”金枝妈道:“我是看不起他,看不起,你也不能离啊,你以为你是城里吃商品粮的人?离了婚,你吃饭的地儿都没有。”说完,又补充道:“现在你好歹有片瓦遮头,他好歹还在村里让点生意,有一点收入。你们娘仨不至于饿着。”周金枝道:“那他都出去找别的女人了,我还怎么跟他过?”金枝妈道:“哎呀——你不也跟了别的男人吗?他出去找别的女人,要他不去找?他没的钱,你看他能找哪个女人。你要是离了,那个建国能娶你,你可以离,你看那个建国能娶你不?”周金枝道:“他是不会跟汪月香离的,他老娘也不准他离,他老娘难伺侯的很。”金枝妈道:“那不就是了,你自已跟娃们存点钱,娃儿说长大就长大,快的很,蔓儿过不了几年就要上学了,你还不为娃儿们打算一下,你把钱看紧点,海平他就没的钱出去找别的女人了。”周金枝说道:“我跟别的男人,我是去弄钱回来,再说了,那是村首富,那也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能跟他的,他出去找别的女人,他是去花钱的,他找的是什么女人,那都是低贱的女人。”金枝妈听了,略带不耐烦地说道:“哎呀——你把钱看紧点就行了。”
晚上,周金枝热了点剩菜剩饭,丁海平晃晃悠悠地回家吃晚饭。周金枝黑着脸对他不理睬,金枝妈冷眼张看,也不叫他。丁海平吃完饭,自已打了点热水洗漱了一番,便进入卧房躺下了。周金枝洗漱完进入卧房,她黑着脸拿出另一床被子铺在了床上。丁海平见她怒气未消,便笑吟吟地拉着她坐在床边,给她按摩。周金枝撇开他的手,恼道:“别来这套!”丁海平自揪双耳,撒娇道:“乖乖老婆——我错了,我不该惹你生气!”周金枝说道:“我要和你离婚!”丁海平涎脸涎皮道“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我这一辈子都要缠着你,这么漂亮的老婆,谁离谁王八蛋!”周金枝道:“那你还出去找别的女人?”丁海平举起两根手指对天发誓道:“我也是一时糊涂!你出去陪别的男人,我吃醋,心里不舒服,你以为我乐意让你出去陪那个建国?我是不得已,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出去找别的女人了!”周金枝道:“你说话算话?”丁海平假作可怜样道:“当然说话算话!有这么漂亮的老婆,怎的可能还出去找别的女人呢,你原谅我吧!”周金枝见他那滑稽模样儿,忍不住笑出声来,丁海平见机,将另一床被子拿下去放进柜子里,又为周金枝脱鞋宽衣,给她按摩,伺侯她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