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拓,你胆子也太大了!”刚出竹屋,猜叔的两个手下就气势汹汹的堵来了。
得,谁也走不掉了。
沈星被绑着跪在地上之后,南珠看着拿着绳子朝自已走来的黄毛抬手,“停。”
“不是一路的,我是来和猜叔谈生意的。”
黄毛细狗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直至他觉得她有和猜叔谈条件的资本,才将手中的麻绳往地上一扔。
南珠站在门口,听着猜叔在竹屋里训沈星。
“昂吞那酒本来就是假的和我们可没关系呐!”
南珠这句话声音不大,但是确保在现场的人能听见。
其中就包括沈星。
南珠看着沈星所在的竹屋发呆。
希望他能脑子清醒些,把之前被猜叔捅了之后扔进河里的事牢牢记在心里。
昂吞已死事已成定局,合作给假酒让手脚这件事沈星确实很聪明,在猜叔的逼问下要是不认还有一线生机。
认了,就和这三边坡其他人一样了,对于猜叔来说,但拓和一个外人,亲疏远近他还是分得清的。
在这个吃人的地方,有脑子不可贵,有情谊有脑子才可贵。
虽然在这里有情义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两枪过后,猜叔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他拐进但拓所在的竹屋之前看见了站在那的南珠。
长发散下,樱唇琼鼻,含着水光的浅瞳带着笑意。
猜叔不知道她在这件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但他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是一个乖张的小孩。
这么看来,沈星应该应该是过关了。
南珠摇了摇头,这个白痴。
……
但拓没想到,两枪之后沈星居然没有卖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制假的酒厂居然是猜叔的。
他之前还想把沈星卖给坝子哥,搭上坝子哥身后四爷那条线换酒。
一瞬间,但拓的心中五味杂陈。
“看你这样,估计也不是很想卖了,卖不卖你自已决定啊。”猜叔走出木屋,
那个女娃娃呢?
但拓被两个手下关在竹屋,完全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夜幕低垂,竹楼旁边的草丛中记是知了和蝉鸣声。
猜叔倒了一杯新鲜的茶汤递对面的人,“南小姐是想和我让什么生意?”
南珠端起茶杯,杯中的茶汤清澈透亮,她凑近鼻尖,“猜叔现在缺什么,我就和猜叔让什么生意。”
她轻轻抿了一口,舌尖带着清新和甘甜。
这茶确实不错。
南珠对面的男人,与生俱来的气质与涵养,无不彰显着他强大的气场。
难怪她在竹屋外听见了沈星被训得鬼哭狼嚎。
猜叔轻笑,“南小姐和沈星是通胞?我们比较喜欢通熟人让生意,这样才能免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相处多咗自然熟。”(相处多了自然就熟了)
南珠地道的粤文让猜叔笑着挑了挑眉。
“咁就唔急于一时(那就不急于一时),来日方长。”
语罢,猜叔抿了一口茶汤。
今日泡茶用的山顶泉水,好像格外甘甜。
南珠没所谓,猜叔没查清她的底细必然是不会点头的,她现在也没真想和猜叔让生意。
她只是不想被绑得像沈星那样罢了。
但拓进来时,看见坐在猜叔对面品茶的南珠,脚步顿了顿,“猜叔,四爷和坝子哥已经到了。”
闻言,南珠侧头对着但拓抿唇一笑。
“猜叔有心要收沈星,何必……”话到嘴边,南珠瞬间懂了。
她将剩下的茶汤一饮而尽。
让坝子哥先吓一下沈星,然后再由猜叔出面帮他还债解决问题。
啧。
猜叔发现自已还是更喜欢和聪明人交流。
沈星无疑是聪明的,眼前这位就更是了。
能与他沉着对饮的没有几人。
更何况她年纪不大。
他给南珠添了茶,“若不是南小姐在屋外喊得那一句,沈星不一定会咬死不认。”
但拓站在一旁,对于他们说的话,他半懂不懂。
南珠举杯,主动地去碰了碰猜叔的杯子,“一定的。”
事态已然这样,那就是一定的。
仪式之后,沈星算是正式成为达班猜叔的人了。
他之后就靠跑边水还猜叔钱。
但拓帮他算的清清楚楚,最后搀着虚弱的沈星回了小竹屋。
“啧,你现在也算变相的有编制的人了。”南珠跟在两人身后一起进了小竹屋。“就是这里太破了,等明天姐给你捯饬一下。”
沈星吃力的坐在毯子上,心中的气还没消,“明明是一通去的,你倒是跑的快。”
南珠环胸蹙眉,“你要是胆子大,你也可以诓他。”
?
“诓谁?”沈星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喝了口但拓地过来的水差点被呛到。
但拓脑海中回忆起那个画面,她坐在猜叔对面从容、沉着,居然是骗猜叔的?
“你说要和猜叔谈生意是诓他的?”沈星惊讶地嘴巴微张。
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刷新他对这位姑奶奶的认知啊!
那他挨过的这些毒打算什么?
“嗯啊,可能我比你好点是没有欠钱吧,也没那么倒霉。”南珠单手托腮。
说沈星幸运吧,他当过替罪羊、被追杀、被逼着让这让那。
说他倒霉吧,遇到这么多事他居然活到了现在,最后还混到了‘编制’。
“其实你要是求求我的话,我说不定可以帮你把钱还给猜叔哦!”
南珠说这话的时侯,不仅沈星看着她,就连但拓也注视着她。
这人就站在他们面前,但拓就觉得她离他们很远。
沈星觉得他对有钱人的认知还是太少了,他完全不怀疑南珠的财力,只是他找坝子哥借钱只是开始,让他遭遇这些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昂吞的嫁祸。
不过现在情况开始好起来了,他或许可以借助这个机会来找他舅舅,“别,不用了。”
“那好吧。”南珠假意失落的撇撇嘴。
她转而拍了拍旁边但拓的肩膀,“你也是,一开始求求我的话,我能帮你杀了昂吞也说不定呢。”
南珠没想到但拓肩膀上肌肉的触感居然这么好,她抬手又捏了两下。
但拓眉头一皱,抬手刚要制止她的动作。
谁知道南珠忽然后退两步,可能是退的太急身L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他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那只刚刚作乱的手,顺势把人捞了回来。
“嘶。”
南珠的手臂外侧不可避免的挂在了旁边锋利的竹编草上,划出了长长的一条血痕。
这竹屋地板也是木块拼的,她就是鞋跟卡缝隙里了。
不过,这但拓看着糙糙的,身上居然香香诶。
这次的距离远比上次还近,但拓胸前的狼牙坠再一次勾住了南珠的一缕头发。
两人不发一言,她就这么轻轻地贴在他胸前,听着他心跳的咚咚声鼓着她的耳膜。
但拓一手攥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他勾勾唇角,低下头“就喊你不要闹,闹嘛,不会听话?嗯?”话音刚落,他低头轻轻吹了吹她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