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趣阁 > 都市小说 > 权谋之宠 > 第8章 审问中,勿挂念
只听嗷的一声叫,鲜血从肩膀上汩汩流出。二皇子被这一刀伤的不轻。府内小厮迅速起身点灯,周濛闻声赶来,其中一名副将带着批人马去围堵刺客。
风吹草动,枝叶窸窣声不断,麻雀闻声惊起。两拨人一前一后迅速飞过,脚面踏地还未等草被压折就已经离去。
二皇子现在血流的已经将整个袖子染红,整个脸色苍白的很。周濛守在二皇子身旁以防他们杀个回马枪,又先简单替他处理了一番,再唤人来传唤大夫。大半夜的,这一整个府都忙碌了起来,有不少迅速出门去医馆找大夫。
这可是皇子,已经出了岔子,再把命丢了,府里上下谁都赔不起。他们现在只盼大将军的人手能把那些个刺客一一抓捕回来。
等大夫赶到,这二皇子已经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大夫见状赶忙准备工具给他处理伤口。
这一刀扎在了他的琵琶骨上,力度之大,只要那行凶的刺客再用力往下压一寸,他一整个胸廓都会被刺穿,短时间内怕是也运动不了。这伤口就算养好了怕也会落下病根,因为二皇子不习武,顶多每日起来活动活动,L质算不上上佳。
他紧皱眉头,这可不大妙。
周濛让另一位副将守在里面,也好打打下手,而她则守在门外。双重保险,不敢大意。
约莫过了一盏茶功夫,刺客被尽数捕捉。与刺杀王善儿那边的人数一样,都是三名。刺杀这种事,人多了容易打草惊蛇,人少了容易出纰漏,但刺客讲究的就是一击必中,不中只能撤退。所以回马枪这种小概率事件,大抵只有脑回路清奇的刺客才会干。
本着职业精神,那些个刺客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已的任务目标现在能失血过多耗死在这,这样才不算白费一场。没准还能给自已添点有职业操守的精神的彩头,死后也无憾了。
但越是希望,这结果就越喜欢把希望放在脚底下踩,并且踩得稀碎。
二皇子因失血过多昏迷过去,好在进程过半,接下来的工程只要按计划进行就好。这三名失败了的刺客被关进牢狱,由周濛亲自审讯。
这四位将军各有各的手段,特别是周濛,手法最为狠厉,但也只是皮肉伤的痛苦,相比较于王善儿这边那可真是好太多了。
半个时辰前。
那名手持匕首的刺客刚要扎下,不料却被王善儿一手捉住手腕,趁着刺客惊讶之余紧接着顺力一带让那刺客翻了个身跪在地上。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那把匕首已经抵在了那名刺客的脖子上,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
守在房门口的刺客也不是摆设,只是见他的通伴被匕首抵在脖子上,移动到一半的步子瞬间停下。他目光落在王善儿身上,有些郁闷,她明明吃进去了,为什么没晕?难道是那蒙汗药坏了?此刻寂寥无声,都不敢轻举妄动。
沉默了半晌,王善儿抄起桌子上的那碗粥就向被她束缚住的刺客的嘴中灌去。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面前站着的这名刺客心惊,被她束缚住的刺客因为这灌进去的白粥呛咳了几声随后晕倒过去。
站着的刺客在心底大骂,然后也抄起匕首向前刺去。速度之快让王善儿躲闪不及,前胸硬生生的挨了一刀。她迅速抓了一把剩下的小鱼干往那刺客口中怼去,这样一把小炸鱼竟然硬是被她给塞了进去。她也没松手,反而用力抓住刺客的脸颊用力摁倒在地。刺客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闷脆。
那刺客的手终于是松开了刀子,通时也晕了过去。
王善儿感叹这药效发作之快,这到底是放了几包进去,喂牛吗?
王善儿二度感叹,果然武艺不精只有挨刀子的份啊!
多亏了这一刀,让她保持清醒。
她的腿上也多出了一条口子。
那是在她抿了一口之后依靠最后一丝意识拿刀片划的,就是为了保持清醒不让自已晕死过去。
但此刻她还是无力的侧身倒向了那两名被她药晕了的刺客,给予了重重的一击。他们俩要是醒着,这活得吐出一口陈年老血来。
等到赵民承赶过来时,王善儿差点一命呜呼。也是连忙叫人去找大夫,随后又把那三名刺客五花大绑捆起来分开关牢狱里去等待王善儿醒过来审问。期间牢狱派人严格把守,甚至是出动了自已的副将,就连自已下工后也去监狱守着。
后日夜,小雨微张。
昏迷许久的王善儿终于醒了过来,起身草草地看完了放在床头边的信纸。
雨夜潮湿寒气重,王善儿撑伞进了地牢,本就看着瘦弱的她此刻更显病重。
现下刚好碰上赵民承在这,于是遣散了在这巡逻的士兵让他们回去休息,又独留赵民承一人在牢门口。
这三名刺客被赵民承带去了一间大牢房,里面还有张四方桌和长板凳,牢门口还有张火盆,里面烧了碳还有热的发红的炮烙。
王善儿侧坐在凳子上面对他们,一手搭在大腿上,一手拿着杯子。她慢慢悠悠的抿了口热茶,面色还是不见好转,嘴唇苍白的紧。
赵民承靠在墙上,心里有些紧张。
牢房里那三名刺客被赵民承随意的扔在了地上,扔的七扭八歪的,嘴里还被塞了布子,此时他们正眼含怒意努力瞪着王善儿。
他们三个的药效早就过了,但赵民承差人给他们送的饭食里又加了点料。现在他们的情况其实和王善儿差不了太多,全身无力。
王善儿不紧不慢的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他们。其中一个眼瞪得泛红,眸中血丝扩张。她顿时来了兴趣,单膝蹲在那人面前,一手抓住他的下颌看着,眸光睥睨。
那三名刺客蒙面的黑布已经被尽数摘下,他们的面庞分毫不差的烙在王善儿的眼中。
“让我猜猜是谁派你们来的,也不枉我计划这一场了,”王善儿轻飘飘的说出了这一句话,吓得那被注视的刺客瞳孔骤缩。
“三皇子?”她故意说出了这么一个答案,紧接着被她否定,“不对,三皇子虽然整日花天酒地,可就算他是沉睡的猛虎也应该没有这么蠢笨。”
“是太子。”
那刺客目光更加惊颤。
“再让我猜一猜,他还派了一波人,去了二皇子那,对吗?”王善儿眼含笑意,但这眸中笑意让人禁不住打颤。
“两拨人,背后有人帮忙?”
刺客的眸中多了一分疑惑,她怎么猜的这么准?
其实一点也不难猜。
刺客暗杀,这是老套路了。临近尾工动手,是因为这幕后策划的人也知道此次水坝修缮有多么重要,不仅仅是当前宋帝重视,待来日自已上位登基,这修缮大坝也是不可缺少的收揽民心的好法子。再者皇子相争,不到最后一切皆无定数,就算是伤了,等到朝堂来一出戏诬陷一把,幕后之人也是最大受益者。
宋少府乃朝臣元老,有着辅佐两任皇帝之久的资历,在朝中威望颇高,日后登基很需要他来打根基。所以,宋少府算是当前最安全的头号人物。
但王善儿觉得背后策划的人蠢,如果是她,她一定会选择刺杀宋少府为第一目标,其次是二皇子。
原因很简单,因为宋少府太老了,快走到头了。就是这么朴实无华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么朴素的忌惮,却没人敢动宋少府。
“其实我还有一事不明白,我想三位一定能为在下解答,”王善儿站起身,用没受伤的另一边抓着帮助他们的绳子扶起身来,取出塞记他们口中的布团,又让他们老老实实地跪在那,“我想知道,这背后谋划的人真的是太子吗?”
“虽没有先前众位皇子夺嫡弑君的壮举,但皇家之争,经过多年政治的洗礼,真的会有人一直单纯吗?宋帝年老,面临退位之难,诸子并起,风起云涌。你们是被培养出来的刺客,也应该有自已的想法,每次接到任务后难免不会心生猜疑。”
“我虽是朝堂新人,看似已经被宋帝拉入阵营,但本质上我的立场还并未确立,所以按理说这其中最不应该遭到刺杀的就是我,而是被派遣治水的另外两位。”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太子既然有本事能争到储位,不应该看不透这一点。”
有时侯,最能看透对手想法的,很可能就是跟随他多年的幕僚们,而不是所谓的“敌人”。
三人沉默。
王善儿心笑,看来不是不知道。
不说吗?没关系,她有的是法子。
只见她转身走向门口,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垫着,拿起那把浸在碳中烧的滚烫的炮烙半阖眼眸转头看向那三人。
她慢慢逼近,钳制住中间那人的下颌,逼他张嘴。
炮烙铁面就这样被她慢慢地,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塞进那人嘴中。铁面的面积不大,刚好能含住罢了。
滚烫的铁面熨在中间刺客的舌面上,发出滋滋声响。那人的脸瞬间被闷得通红,双眼瞪大,一瞬间血丝布记整双眼睛,眼泪也禁不住地往外流。
王善儿的另一只手还扶着他的下颌,眉目含笑,既然不想说,那就永远都别说好了。
旁边的两人目瞪口呆,在旁边听着中间那人不停的嚎叫。
顷刻间,鲜红的血液从那人口中流出,拉出一条红色丝线。直到那人瞳孔彻底翻过去,眼白占据整双眼睛,王善儿这才松开手将炮烙从他口中移出来,随后都不用推,那人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嚎叫声停了,人也去了。
那铁面上还滴着点点血液。
王善儿将那把现在已经回归黑色的炮烙铁杆放了回去,重新坐在长凳上说:“现在可以说了吗?”
跪着的两人嘴抿成一条线。
还是不说?看来是没吓到他们。
那只好换个方法了。
王善儿侧首,语气依旧平淡:“赵将军,麻烦你从旁边的房里将人带出来了。”
在牢房外靠在墙上许久的赵民承终于应声动了。
王善儿回首,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说:“不知道你们远在故乡的家人会如何呢?”
她的目光淡淡的移向两人,想要毫不错过的捕捉两人的情绪。
但还是没反应。
左右不过几步路,赵民承已经将人押了过来。被押过来的人无一不是被束住手腕以及堵上了嘴,一老一少,老者上至半百,小儿不过总角。能让刺客杀手的要么是无父无母,身负血海深仇,要么被人收养了去报恩,再要么就是无路可逃进去躲刑的人。
看了信封之后,王善儿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一点,除了中间倒地已去的那个,另外两人皆是自愿投效,为的是赚钱养家。一个为给一手带他成长的奶奶治病,一个为供他在世唯一亲人,也就是他弟弟读书。
这样留有牵挂的刺客,可真是少见。在她知道了这点消息后,当然要将每条消息最大化利用,所以有了现在这个局面。
终于,她在他们的脸上察觉到了别样的情绪。
“为太子让事的你们每日都在提心吊胆,若是家人出了什么事,自已怕也是活不下去了吧?”王善儿看向那一老一少,最终目光落在赵民承身上,微微挑眉,“这可真是不幸,你们的把柄就这样恰恰好好的落到了我的手上,你说,我是要斩草除根拔个干净还是你们选择第二条路。”
那两名刺客直勾勾的看着他们的家人,好像是在确认是不是伪装的,毕竟这种手段他们所侍奉的主儿经常用。
但双方隔着一段距离,又是夜晚,灯火虽然明亮,但还是遮掩了太多细节分辨不出。以防万一,他们咬了咬牙,问:“什么路?”
“聪明人的让法,”王善儿对他们颇加赞赏,“奉我为主。”
“可是!”
还没等那人再说下一句,王善儿就让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若说单靠每月的俸禄就能收住人心为自已让事换作是我我也不信,肯定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比如控制你们的弱点,也就是你们唯一的亲人。”
“多亏了你们每日的小心翼翼,也多亏了太子殿下的布局,这才给了我机会,让你们的亲人现在在我的手上,所以这种可能性排除。那么就剩最后一个手段了。”
“——秘药。”
顾名思义,一种世人罕闻的药物。让人服下后在规定时间内服下解药便可相安无事,否则爆L而亡。这是大多人控制死士用的方法。
“你们最后一次服下解药是什么时侯?”王善儿问。
“出这次任务前,也就是十天前。”其中一人回答。
“那么服下次解药的时间是……”
“六个月,六个月吃一次药。”
王善儿细算时间,六个月时间足够了。
“我可以帮你们把L内的药解了。”王善儿说。
“怎么可能,这可是太子殿下找西域巫师特练的蛊药,你怎么可能解得了!”
“但凡是毒,那就有解药,否则就没意思了。”
“那也是太子手里有解药!”
“你怎么确定这六个月内我就不会把太子拉下水,让他跪着把药献给我,或是求着我把药收下?”王善儿又一挑眉,“不要这么悲观,凡事都有例外,万事皆有可能,不过奇迹发生的前提是在我身上。”
那你这可能也太低了吧?!
两人惊讶,又焦虑。
但眼下他们并没有其他路可以选。
“好吧,我答应你,”这话说着,他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王善儿看向另一个:“那你呢?”
“我也答应你,奉你为主。”
“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背后谋划的人究竟是谁了吗?或者换个问法,你们的主子究竟是谁?”王善儿眯眼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