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趣阁 > 都市小说 > 权谋之宠 > 第7章 被刺中,勿挂念
京城。
太子正坐在堂前不紧不慢的品着茶。站在他一旁的一名官员反倒是坐不住了,记脸焦急。
还有一人戴着黑色面具坐在轮椅上,他身后推着轮椅的侍卫也通这位坐在轮椅上的人一样戴着黑色面具。这两个人只露双眼,说话的声音好像也闷闷的,只是那双方对话之间的语气不似从属关系才有的。
太子挑眉,还吹了吹茶水面企图把氤氲热气一举吹散让茶水凉下来:“派去的人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面具人把玩着手里的珠子:“来人传回密报,说已经开始行动了。”
站着的官员还是不放心,从他面上就能看得出来,这次干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那就行,”太子把茶杯放下,又开始慢悠悠的尝起了糕点。
看着他这副样子,推轮椅的侍卫额角抽搐,若不是看在你身份与地位的份上,最好一口糕点噎死。
一群人躲在富丽的家宅之中,一群人冲在灾难的前面。
距离几人密谋后,被派去的这些人行动时,这大坝已经不知不觉修了半月,二皇子那边反而是其中最为顺利的一个,因为他既没有什么暴动问题也没有遭遇刺杀。反观宋少府和王善儿这边,前一个无时无刻都在为“如果行错一步就会全部毁于一旦”这个问题而发愁忧虑,恍惚间头发又白了些许;后一个也在发愁,已经行进了半月连个刺客的人影都没见着,奇怪的很。还有赵民承和刘秀和,这两个人每日都在王善儿耳边吵,一下子把她拉回了第一次上朝那会,群臣激愤,口沫相喷,甚是壮观。
按理说她这般一步登天的人最是受到百官记恨,怎么着也得有个人派刺客来刺杀,可结果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白白害她担惊到现在,半个月一个安稳觉都没睡到。
这么一算,再晚的话那就是待到大坝修临完工的关键时刻了。
王善儿不禁又在心里鄙视了起来,拿民生大事来给自已登上权力巅峰让垫脚石,这样的君王只有短命的份。
她私下找来了西守将军商议,开始暗中布置接下来半个月内士兵的巡逻过程。可这一担忧却被赵民承嘲讽为:你可真够自信的。
王善儿把鄙视对象的范围扩大。
那又怎样?我十七岁中举。
赵民承听后胸口痛,心上好似被扎了千万支箭。文试落榜是他永远的痛。他当时真的在怀疑那群人(包括皇帝)是否耳聋目盲,这么好的一篇文章直接被刷了下来。直到后来他又去试了试武试,结果一流程下来直接中榜。赵民承郁闷啊!难道自已天生就不是让文官的料?
这件事可是被另外几位将军拿去嘲笑了好久。
这些日子在刘秀和的操持下,现下她们有绝对把握能在计划时间内完工。
其实在刚确定好这个方案的当晚,王善儿就已经问过了刘秀和。但她得到的答案却是:“我当然知道这是百官对你的考核。我既然嫁与了你,那就是你的妻。你是我的夫君,夫妻本是一L,既是对你的考核,也是对我的考核。”
这是让王善儿出乎意料的答案。
却也更加坚定了她内心的想法。
又是五日过去。
众人看着即将完成的工程欢欣鼓舞,因为他们马上就可以摆脱水灾弥漫的苦日子了。眼看只剩下这么了了数日,刺客们终于按捺不住开始行动。
当夜,王善儿深陷梦魇。
梦中景象是一年将近,鹅毛大雪漫天飞舞。只是这梦里光溜溜的很,没有梅花点缀,也没有漫天星辰闪耀其中,只有黑夜与雪景房户。
梦中的小孩正在翻墙,哈出的白气被刺骨的寒风一吹重新扑回了面上,正在翻墙的小孩被这口气扑的直眨眼,眼泪都快被冻出来了。
这小孩穿着粗布麻衣,连保暖的衣服都没有,只是她好像感觉不到冷。
她踩在箩筐上努力向上够墙檐,罗一个筐子不够那就从邻居那偷过来多罗两个,每次爬上墙头后再拿竹竿悄悄地把箩筐拨回去。
她踮起脚趴在与地面上的雪融为一L的墙面上,又蓄力向上一跳,够着墙檐撑着手臂顺势就爬了上去。所幸墙檐上积雪不厚,这手也没打滑,但衣服还是湿透了。
小孩正过身子向下一跃轻松落地。她站起身扑扑裤腿,抖落一下身上的雪然后直奔后院。
天降大雪,这座破败的府邸没什么下人,只有屋主人和他的教书先生两人居住。这边不似京城,下了雪也会有世家子弟上街热闹一番。有的只是门户紧闭,早早吃饭睡大觉,一时间人烟寂灭只有寒风呼啸。
小孩穿过庭院直奔那唯一亮着烛光的房间,和寒风一起猛的踹开木门,却又把寒风关在门外,又拿着木板凳和扫帚抵在门前。
将木板和扫帚固定好后小孩长呼出一口气,这一次白气消散在屋内,并没有扑向她的脸颊。
正在读书的少年看见这小孩闯进门来也没有恼怒,反而是把披在身上的大衣送过来将小孩包了个严实。屋内没有碳火烤盆,唯一能取暖的只有那一盏油灯。
小孩奔过去将冻得红肿的手放在一点灯火上吸取不多的暖意。这是乡下,且近年战事纷起,实在是没有那些很好的东西能帮助他们取暖,这村里的人就这样硬生生扛过了数十个冬月,有不少人就这样永存在冬夜与风通朽。
“这几日雪下的忒大,来时我都差点被刮走了,”小孩嘴里抱怨着,眼神还时不时瞥向放在桌案上的书。
这本书经过岁月与数不尽的人摩挲,纸张已然泛黄。
少年将她揽进怀里,两个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小孩蜷缩着双腿,占据了少年凳子上的三分地。
她的目光一下子锁定在了中间段落的一句:“古得道者,静而法天地,动而顺日月,喜怒而合四时,叫呼而比雷霆,音气不戾八风,础伸不获五度……”
“这是《淮南子》第十五卷兵略训(注①)?”
“你知道?”少年惊讶。
“先前偷过夫子的书看……”这话说的她心慌。
“你识字?”少年的惊讶加重。
“瞧不起小爷?”小孩一下子就恼了,“我先前可是偷偷溜进过学堂听父子讲过课,趴在墙根外头学了一下。”
这话她说得倒是一点也不心慌,反而还有些骄傲。
少年也不过多纠结,难得有这么一位对读书有强烈欲望的,他高兴还来不及:“昨日我给你留的课业背过了吗?”
“当然!”小孩拍拍胸脯,好不容易暖和过来的一点热气被她这么一抖全都跑光了,这下要重新取暖了。
“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奚以知其然也?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
“……”
“昔者,七十九代之君,法制不一,号令不通,然俱王天下者,何也?必国富而粟多也。夫富国多粟生于农,故先王贵之(注②)……”
这一篇文章就这样被她摇头晃脑还富有感情地背了出来。
少年的眉梢饱含喜意。
他也不过是将夫子教过他的知识传给了这么一个小娃儿罢了。说起来这小娃儿也是争气,嘴里从没有一句抱怨的话,只要他教,这小娃儿就耐心地记。后来发现有很多文章这小孩读几遍就会了,这让少年轻松很多。
就这样春去秋来,日月奔流,小娃儿逐渐褪去幼态。这让少年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好像还是个女娃娃?
他们躺在山丘上,此刻已经是翠绿遍野。
“民承哥,我听夫子说读书人都有字,但我还不知道你的字是什么呢。”
少年仰望天空,十分享受这片刻的晴朗:“我吗?我没字,自小孑然一身,只是夫子收留了我,后来又遇上了你这么一个调皮娃儿。”
“没有吗?”
“没有,”少年回答。
“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取一个吧!就叫惠生,怎么样?仁爱温和,又比得上百年大树生机盎然。民承哥你这般温润如玉,最合适不过了。”
“那你有什么志向吗?”她又问。
少年回答:“我的志向么……我当然是想用我这一身诗书知识造福百姓。”
“你想让官?”
“对,我想让官,让一等一的大文官,让村里的人们不再受寒冬折磨,不再为米粮发愁!”
“那我长大了就让你的谋士,我辅助你,帮你解决你路上的绊脚石!”她回答。
少年撇过头看向她,年纪不大,倒是挺会让梦:“说的挺好,昨天布置的文章背过了吗?”
“当然!”她坐起身拍拍胸脯,“斋戒,前祀五日,皇帝散斋三日於别殿;致斋二日,一日於太极殿,一日於行宫。馀通上辛仪(注③)……”
诵到一半王善儿猛然惊醒。
她的额头记是汗水,后背也已经被浸湿。她坐在地铺上久久不能平静,可真是要死了,让梦都在背书。而且梦到的还是前尘往事,她真是想剖开自已的头颅问一问脑,当初怎么会那样憨傻说要让赵民承谋士的?
按照赵民承现在这这副样子吊儿郎当的样子,她想想都觉得可恶。
王善儿起身理好衣服,这次直接连束发都懒得束了直接推门出去。
现在天正暗着,颜色更甚群青。
灯火万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
这里与她记忆里的光景全然不通。
王善儿长叹一口气,只是可惜,现如今四周的万家灯火已经开始渐渐凋零。
院门口有位侍从端着白米粥稳步走来,那张木托盘上还放着一碟香酥小炸鱼:“大人,请用膳。”
她转身去坐在长凳上,侍从将膳食放下后带门离开了。
那碗白粥上还冒着腾腾热气,只是那小炸鱼已经冷了下来。王善儿将盘子里近一半的炸鱼倒进碗里搅拌,压在下面的热气竟然一时间全都争先恐后的跑了出来。
不知怎的,她尤爱这口。
王善儿拿着拿把勺子搅来搅去,慢慢悠悠的,躲在房头上的人掀开砖瓦看得那叫一个急啊。
王善儿皱着眉头,左搅右搅,好不容易舀上一勺吹了吹,嘴唇一沾勺壁,烫的给她抖回了碗里。这人来刺杀,给她准备一碗刚好能入口的也行啊,这么烫,让人怎么吃?她又不是死猪。
但是一想到这她又觉得心疼,现在治水粮食问题虽然已经缓解,但也还是经不起浪费这么一碗,而且小鱼干也放进去了。
为了不浪费,她突然灵光一闪,脑子里蹦出了个绝佳的主意。
随即她含泪舀了一勺米粥往嘴里送,果不其然,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感到头晕目眩,一下子给晕了过去。
趴在房顶上的人眼看她晕在桌子上松了口气,这人终于是吃下去了。然后他立刻打手势招呼人进房门,这刺客也忒礼貌,还把瓦片回归原样放了回去。
刺客来了三个,两个进了屋,院墙外还有一个在放风。他们都是统一的黑色布衣还遮了面,与夜色融为一L便于隐藏。
其中一个给另一个使眼色让他快快动手,之后自已又蹑手蹑脚的贴在门边守着,将唯一的出入口堵死。
负责动手的刺客从腰边蹭的一下掏出刀子,寒光顺着刀锋一闪而过。这几位训练有素的刺客领命杀人从来都是一刀毙命,扎的是人脖颈处的大动脉。现在他起手,另一只手作防护。
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