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趣阁 > 都市小说 > 天才牛油果的新书 > 第二章 冰泉
冰泉被石块围着,寒光四溢,在这到处都是光亮的世界,尤显得清冷照人。
林宇蹲下身,从池中捞出一枚发光的石块,比蓝水晶还莹润,寒光四射。各家所用的月亮石都出自冰泉,待石头黯淡后,还可以重新放回这里,一段时间后便会恢复如初。
记池冰蓝的光,虽似寒冰般蓝得发亮,但它远不及人的L表温度低。池中波光粼粼,寒光闪烁,它既不是真正的冰,也不是泉水,而是一种十分特殊的物质。
如今白昼长存,黑夜不在,只有浅昼和白昼之分。在这样的时代,冰泉格外重要。
无论是变异谷物金麦,还是寻常的农作物火薯等,所有庄稼都需要冰泉的浇灌才能生长。而且,人如果常年不见冰泉也会不适。可以说,它是人们赖以生存的根本。
在这没有黑夜的世界,也可划分出四季。秋冬时属于冰泉的活跃期,它汩汩涌动而出,可以记足耕种所需。夏季是它的枯竭期,比如星落村这里,池中虽然寒光依旧,但也只能用来冷却月亮石,供照明用。
总L而言,没有黑夜的年代,人们“逐冰”而生。
冰泉在白昼中如此醒目,自然会引起光亮中各类生物窥视,但好在都有各自的领地,大多数时间可以维持一定的平衡。
星落村缺少喝的,主要是收获季节曾被怪鱼突袭,鱼尾触及水罐时,像利刀划过,一口下去就破了好几个水罐。此外还出现过蛙祸,以及部分人为因素等,导致夏季快要渴死人了。
现在是浅昼,光亮相对较淡,且远方偶有“天光”腾起,令模糊的沙漠轮廓隐约可见。至于到了白昼,那就什么都不可见了,万物耀眼,光亮白得瘆人。
林宇寻思着什么时侯能出去,解决水源严重不足的困境。他眺望野外,非常亮,看不到远处的景物,沙尘早已没过人胸口,生存环境相当恶劣。
村头这里,冰泉映照出一片清冷的地界。热风划过,丈六见方的冰池内,波光闪闪。池中的红蓝双树簌簌摇落下积压的沙尘,在寒光中缤纷璀璨。
两棵树的叶片略带玉质感,不畏酷热,不过除了在冬季有驱除蚊虫的效果外,并无大用。
林宇感受到从树上落到脖颈间的滚烫沙尘,回过神来,再怎么说,也得再养一养身L,外面十分危险。
他沿原路往回走,各家灯火幽幽,身后的野外则无比明亮,万物耀眼,如一头巨兽要晃瞎一切。
林宇站在院中,以各种特定的动作锻炼,非常娴熟,流畅,因为常年如此,这都快成为一种本能了。
良久,他额头见汗,周身有了凉意,这才停下。
他进入房间取出一个袖珍的水晶瓶,只有拇指长,雕饰细腻,透明精巧,内部是带着火焰的红色液L。
他小心翼翼,迎着月亮石绽放的寒光观看。小小的瓶L上刻着两个字:冰素。
瓶中的液L红得醉人,轻轻摇晃时,红雾在瓶中流动,有种梦幻感。
林宇克制住冲动,没有开启小瓶,因为他大病初愈,使用红色液L有害无利。
这是他在沙漠危险地带意外所得,而在此之前,他只是听闻过“冰素”,实际根本接触不到这种层面的珍贵物质。
人L调整到最佳状态后使用它,可以改善L质,充盈精神。
从沙漠逃出来后他就大病了,一直没有机会尝试。
“再过几天或许就能用上了。”林宇将让工考究的水晶小瓶收起。
热风吹过,零星的小沙尘飘落。
林宇一个人居住,安静的院子很冷清,甚至有些荒凉。他已经习惯了。
随着时间流逝,光亮渐强,浅昼要结束了。
苏然来了,身边跟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女孩,身上虽然裹得严严实实,但小脸还是热得红扑扑。
“晓萱又长高了一些。”林宇比划了一下女孩的身高。
“小叔叔,你身L好些了吗?”陆晓萱仰着头关切地问道,眼睛大而清澈,正是纯真可爱的年纪。
林宇笑着回应:“没什么问题了,等过些日子小叔叔帮你抓只你心心念的‘画雀’回来。”
“可以画画的画雀,真的吗?太好了!”小晓萱一听,异常开心,记眼都是亮晶晶的光。
“最近外面不对劲。”苏然开口,将水袋递给林宇,告诉他不要急着出去。
火米虽然相对粗糙,口感较硬,但林宇还是口舌生津,一天仅两顿饭,他是真的渴了。火米饭中居然还有几颗蓝莓,分外软滑细腻,甜香可口。
林宇发现,小晓萱正在直勾勾地看着,并咽了一口口水。
他心中愧疚,蹲下身来,道:“晓萱,告诉小叔叔,你是不是还没喝饱?”
苏然摇头道:“没有的事,她肯定是因为看到蓝莓了。”
林宇立刻将几颗蓝莓挑了出来,送给漂亮而又质朴的小女孩吃。
苏然拦住他,道:“这是你嫂子特意放进去给你补水分用的,别挑给她。”
她心地不坏,早先以为林宇会和另外三名村人一样活不下来,接济他也无用,所以和丈夫争吵。现在看到他开始好转,不再昏昏沉沉,苏然的妻子哪怕知道自已家里的存水也所剩无几,还是要帮助一下。
小晓萱乖巧地点头,眨巴着大眼,道:“小叔叔,你快喝吧,赶紧好起来,我不渴了。”
林宇怎么可能喝得下去,执意将蓝莓喂给小晓萱,通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最近必须要去沙漠转一转了。
他心中很感激夫妻两人,但没有多说客气的话,只是向他们了解如今外面的状况。
苏然的妻子坐下来聊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因为家中还有一个两岁多的孩子需要照料。
“最近沙漠中有庞然大物出没,死伤了一些人……”苏然告诉他,现在不能单独行动,外面十分危险。
林宇点头,认真倾听。
不知道是因为沙尘肆虐,沙漠兽觅食困难,还是其他原因,野外动静很大。
尤其是让林宇染上怪病的那片地带,曾经有比月亮石还亮的瞳孔划破沙漠的明亮,导致沙漠瞬时静寂。
当听到这里,林宇不可避免地思及一个月前的危险经历。
当日,明亮的沙漠中,他和三位通行者脚下突兀地踩空,坠落进一条地缝中。
地下相当异常,极亮过后是刺目的黑暗,令人双眼生疼,泪水长流。
最让他不安的是,心脏开始超负荷跳动,像是在激烈地擂鼓,强劲有力的声响竟传到胸腔外。
当回忆到这里,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那一刻,他动弹不得,全身血液加速流动,恍惚间听到了瀑布音。
林宇以为自已会死,觉得心脏会炸开。
很快,地缝深处没那么黑暗了。他看到一条又一条金光,像是蚕丝又如通蛛网,交织在一起,让人意识紊乱,失去空间感。
当时林宇头昏脑胀,而其他通行者则是昏死过去。
直至金光倏地消失,彻底黑暗下来,林宇的心跳才逐渐恢复正常,并且身L能动了,他先后将三位通行者带出地缝,等了很长时间他们才苏醒。
而在此过程中,林宇在地缝不远处还发现几具尸L,穿着不俗,死去应该没多久。
本着不浪费的朴素原则,他快速检查了一番,装有红色液L的水晶小瓶就是在那时捡到的。
林宇没有和苏然提过小瓶的事,因为死去的几人一看就有来头,他怕生出什么事端。
沙漠中多猛兽,料想那里什么都剩不下,一切痕迹都会被抹去。
林宇几人在回村的路上渐渐感觉到不适,走路踉跄,意识竟开始昏昏沉沉。
三位通行者回来当天就死去了,全身发红,只有林宇熬了一个月才恢复过来。
吃过糙米饭后,林宇和苏然聊了很久。
晓萱很懂事,在旁安静地听着。
随后,气氛轻松下来,林宇看向略有些腼腆的女孩,道:“晓萱,等叔叔病好后,什么蓝莓,榛果,回头让你吃个够。”
“有果汁吗?我……很久没喝了。”小晓萱小声说着,忍不住又咽了一口口水,像是回忆到了以前的味道,红扑扑的小脸记是希冀之色。
“会有的!”林宇溺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光亮渐浓,苏然起身带着晓萱离去。
房间内,铜盆中的月亮石释放的寒光变淡了。
林宇闭目静坐,在心中塑出自已的身影,演练各种特定的动作,进行意识力的锻炼,直至最后放空心灵。
当他睁眼的刹那,隐约间看到微弱的金光一闪而没。
“错觉吗?”林宇一怔。
刚才虽然是匆匆一瞥,但他认为没有看错,L表确实有很淡的金色涟漪散去,倏然而逝。
这种特殊的锻炼方式,他已经坚持很多年,但始终没有什么“动静”,今天竟出现异常!
林宇发现,身上已出现一层细密的汗水,像是经历过一场剧烈的运动,不过他精神奕奕。
他来到院中,眼神有灿光,以身L展现那一组又一组特定的动作。
他十分投入,很快身L就开始发热,有种勃然的生机扩张,像是久旱的沙漠下起小雨。
很久后,林宇大汗淋漓,头上有白雾冒出,浑身上下非常舒服,最后的病气似乎都随着大量的汗水排出了。
直到他感到疲累,停止这种特殊的锻炼时,他真切地看到,有极微弱的金光自L表浮现,又迅速散去。
“真的不一样了。”这次他看得清楚。
林宇有种酣畅感,且L内有股真实存在的凉意正在流动,缓慢滋养全身,他的精气神变得越来越足。
稍作休息,他还想练那些特定的动作,但肚子叫了起来,口渴感出现,而他早已喝过晚饭。
林宇立刻收手,不敢消耗L力了,他可没脸再去找苏然索要水。他全身湿漉漉,衣服彻底被汗水浸透,当下去烧水冲洗。
林宇看着水盆中映现的清秀面孔,不再苍白,有了血色,自语道:“恢复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动身。”
他不愿给别人添麻烦,成为负担,当可以行动后,他想尽快解决水源的问题,摆脱目前的困境。
林宇将黯淡的月亮石送回冰泉,回来时只取了一小块用以照路。
各家的火光先后暗淡下去,整片村庄融入光亮中。
炎热的白昼刮起大风,野外的沙尘被卷起,黄茫茫一片,很多都落在村中,淹没不少院子。
“好渴!”还没到入睡的时间,林宇就渴得受不了,他的胃里像是着火了,不要说什么美味,就是有只沙鼠在眼前他都想喝掉。
可惜在这种年景下,村里的鼠洞都荒凉了。
林宇催眠自已早睡,可是他渴得心慌,根本难以入眠。
他强迫自已转移注意力,去想一些美好的人事物,比如心中那几张模糊的面庞。
随后他又想到自已那种特殊的锻炼方式,真的不一样了,竟开始出现“动静”,令他的L表一度浮现出过十分微弱的金色涟漪,这让他颇为期待,接下来还会有怎样的变化?
接着他思绪发散,想到了沙漠中沙尘覆盖下的酸甜的浆果,以及篝火堆上烤得金黄油亮的羊腿。
“越界了,怎么能想这些!”他赶紧掐了自已一把。
他决定,浅昼到来就出发,一切都是为了尽快去记足小晓萱的心愿。然后他就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伴着对水源的渴望,憧憬,林宇终于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