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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是备受宠爱的富家千金。
只因养女的一句话,我就被送去女德学校改造。
我在那里被电击、毒打……爱了十几年的竹马,也骂我是蛇蝎女人。
后来他跪着问我还爱不爱他。
我咬断了左手无名指,对他说。
“你的戒指再也戴不上了。
”1被告知家人来接我回去那天,我在教官的命令下乖乖收拾好东西。
夕日骄阳跋扈的乔家千金,如今已经变得卑躬屈膝。
弟弟乔殷正靠着车门抽烟,看到我时一脸厌烦。
“因为嫉妒就让人把乔萝的腿打断,我们乔家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人!”“让你在女德学院待一年,算是便宜你了。
”车门打开,乔家的养女乔萝手捧着鲜花下车,满脸和煦的笑。
“姐姐,欢迎回家。
”但我却如临大敌,脸色煞白地倒退几步。
乔殷扔掉烟头,鄙夷道。
“真会装,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乔萝心软原谅你,我可清楚你是什么货色。
”“跪下,跟乔萝道歉!”换做以前,我怎么可能受这种屈辱。
可现在,乔家千金的傲骨早已被磨平。
我默默捏紧手心。
跪下,磕头。
下车后,乔殷让司机把车开去消毒。
他怕我有病,会传染给他。
2车开到了码头,乔殷把我带到了一艘游艇上。
曾经说要一辈子保护我的弟弟,还是不肯放过我,他要彻底羞辱我。
“进去。
”在女德学院的一年经历,让我明白自己没有说“不”的权利。
走进门一刻,我呼吸一滞,抬眼就撞上了方景生。
我爱了十几年的青梅竹马。
那时所有人都知道,我对方景生的爱很疯狂,倒追他不择手段,不知羞耻。
一年不见,他越发成熟,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
“带她来干什么?”他看都没看我一眼,而是质问我身后的乔殷。
“这谁啊,穿这么随便来参加酒会。
”有人小声议论。
马上有人认出我。
“这是乔家千金啊,怎么弄得像个乞丐一样,又追着方总死缠烂打来了?”“我听说她为了得到方总,借机给方总下药,要不是方总意志力强,估计就失身了。
”“不是吧,这哪像个千金小姐干的事情,相比起来还是乔萝小姐有气质,端庄大气,她跟方总才是金童玉女。
”众人都在看我的笑话。
曾经的我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卑微。
我咬紧了干涩的唇,颤声道。
“之前都是我不知好歹,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请方总放我一条生路。
”方景生看到我唯唯诺诺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谁让你回来的?”他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我。
“爸妈让我回来的。
”我捏着衣角,低下头再次恳求。
“方总,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离你和乔萝远远的。
”只要他能放过我,别再我送进女德学院。
方景生冷淡道:“最好是这样。
”“谢谢方总,祝你和乔萝小姐合作的公司一帆风顺,祝你们早日完婚,美满幸福。
”这是我真心的祝福,方景生脸上却看不到一丝喜色,反而更加阴沉。
“滚出去!”周围响起低低的嗤笑声。
从前张扬的乔家千金,现在乖顺怯懦得不成样子。
他们乐得看我的笑话。
全程看戏的乔萝聘聘婷婷得上前,故作大度得说我已经向她下跪道歉,让方景生对我态度好一些。
包厢内的嘲笑声更甚。
她羞辱我的目的达到了。
而我无视了这些,独自走出船舱。
冬天的海风,像是刀子一样刮在我脸上,而我身上只有一件打着补丁的单薄外衣。
乔殷不打算送我回去。
他讥笑得看着我:“还真把我当司机了?”“想走就自己游回去,洗一洗你满身的罪孽。
”我没有犹豫,跳进海里,只想远离这里。
离陆地只有两三百米的距离,可我还是喝了几口海水。
徒步走了十几里的路,全身湿漉站在家门前。
等了几个小时,没有人给我开门。
天色暗了下来,我躲到垃圾桶后面挡风,那里已经有了一只流浪狗。
幸好它没有赶我走。
夜里下起冰雹。
我抱着流浪狗相互取暖。
3所有人都以为是我雇人打断了乔萝的腿,给方景生下药。
爸妈把我视作家门耻辱。
一声令下,方景生将我送进女德学院改造。
从此,我坠入深渊。
电击,棍棒在我的生活里日日出现。
我失去了豪门千金的骄傲。
失去了所有尊严。
乃至后面被打到流产,我才知道自己怀了方景生的孩子。
那天,我凭着求生的本能,挣扎着向方景生拨去电话求救。
我向他道歉,求饶。
求他带我离开这里。
可他只是说:“这是你应得的。
”“你需要好好改造,才会懂事听话。
”电话就此挂断。
我像被溺进绝望的海,用尽全力挣扎,也得不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夜风冰冷,我冻得瑟瑟发抖,甚至有些神志不清。
第二天,我被自己全身的高热惊醒。
蜷了一夜,我的膝盖又酸又麻,使不上一点力气。
这时紧闭的别墅大门已经打开,不时有下人进进出出。
我颤着手,艰难得爬进别墅大门里。
好不容易从那个人间炼狱出来,我想活,我想回家。
路过的下人看着我狼狈的身影,缄默。
见我趴在地上起不来,爸爸面色冷淡:“记住这个教训。
”我咬着牙点头。
妈妈叹了口气,对我说教。
“以前我们太惯着你,让你养成了坏性格,这次回来,不能再闹脾气了。
”“不会了。
”我乖乖道。
我脑子被烧得昏昏沉沉,为了让自己清醒,把嘴唇咬出了血。
乔殷一脸不屑:“还不快起来,在这装给谁看呢?”“好,我马上……”我努力撑起身子,却始终起不来。
爸爸已经不耐烦了。
“一身破烂,还嫌不够丢人,马上去房间换身衣服。
”乔殷上前想要把我拉起来。
我下意识护住脑袋。
“不要打我,我会听话……”乔殷骂道:“乔宁,你没完了是吧,装得像谁欺负你一样。
”4他们不知道我在女德学院经历了什么,也不会在乎。
有一次我在洗澡时晕倒,送医后医生告诉我,我的小腿肌肉萎缩,是渐冻症的早期症状。
加上高烧一夜,病情更加严重。
我知道这是绝症,但我想在最后的日子里,能够好好活着。
看到我的脑袋重重磕在地上,乔殷终于有些慌了。
但我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醒来后是在医院。
医生劝我住院,说这样能缓解病情。
但渐冻症是没法治的。
而且,这里的病房一天就是几百块,加上各种药物,一天就得上千。
默默攥紧了钱包,我请求给我开点便宜的止痛药就好。
”医生叹了口气,同意了。
我看眼单据,一共三百多块,还算付得起。
拿药时,我迎面撞上了方景生和乔萝,他们从妇产科出来。
两个人看起来很般配。
见我一脸苍白得出现在这,方景生的脸色难看。
乔萝倒是一脸温和:“姐姐怎么在这?”像被吓到似的,我连忙低头道歉。
“对不起,我拿了药就走。
”方景生眼里的意味不明。
从前我最喜欢的,就是方景生的眼睛。
现在再看,却只觉得恐怖。
我很怕。
护士把药递给我,没等他们回应,我拿了药就夺门而出。
乔殷站在医院门口。
见我出来,他怀疑得看着我:“这就出来了,之前还装得这么严重?”“我又让你骗了,我警告你,不准再追着方景生跑,乔家丢不起这人。
”我捏紧了包里的药,冲他惨笑。
“放心吧,不会的。
”我都要死了,能追着谁跑呢。
乔殷拉开了车门,不耐的对我说:“上车,妈让我接你回去。
”可我只是小心得绕开他:“谢谢,我走回去就好。
”乔殷一把抓住我的手,我感觉手上的冻疮都裂开了。
“还来这套,不嫌丢人?”5“别废话,上车!”说着,他把我硬拽上车,顺便扔掉了我手里的包。
“拿的什么垃圾,脏死了。
”乔殷一拽,冻疮又渍出了血。
我下意识得就要开门下车,乔殷制止了我。
“你又作什么妖,车都发动了 。
”那个包里装着我的药,还有仅有的一些钱。
乔殷这种生活顺遂的人懂什么。
眼看着车子已经启动,我急得一把推开了乔殷,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还好,虽然蒙了一层灰,包包完好无损。
“乔宁,你疯了吧,不要命了!”乔殷阴着脸下车,当着我的面抢走包包,倒出来一堆硬币和廉价的止痛药。
他嗤笑一声:“不知好歹的东西,亏我还好心送你回去,又在这做戏。
”“我看你是勾引方景生上了瘾,到哪都不忘搞欲拒还迎这一套,乔宁,我不吃这套,你这种人就该死在外面。
”他把包砸在我头上,然后带着司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死在外面吗?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现在恨不得我死在外面。
心头悲凉。
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喜欢乔萝,从乔萝第一天回家就是。
所以我这个“伤害”乔萝的姐姐,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默默的拾起硬币和止痛药,我自己走回了家。
不就是被他扔下,我早习惯了。
到了家里,爸爸在客厅等我。
“年龄也不小了,早点嫁出去吧。
”想了想我的病。
我苦笑着应了下来:“那就订婚吧,听你们的。
”订婚对象是林羽,林家的小公子,最近正跟一个女主播打得火热。
放一年前,我根本看不上这种二世祖。
现在竟也可以面无表情得答应订婚了。
约我见面后,林羽亲昵得凑近了我的耳旁。
“你放心,只是商业联姻,我对你没什么意思,你别自作多情。
”我点头应下。
知道我订了婚,乔萝和方景生也就能安心了。
我是真的不想被他们误会,说我对方景生有想法。
“不过以后你得尽力配合我。
”林羽笑得肆意,拉开了我们的距离。
“可以。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我转身望去,是方景生。
不知道他听了多久,现在满脸阴沉得望着这边。
当着林羽的面,方景生将我拽了出去。
“就那么缺男人,刚回来就要订婚?”手腕被拽得钝痛。
我努力得挣开,然后低声道:“方总,跟您无关。
”他躬身盯着我的眼睛。
良久,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间,方景生仰头看着天花板,问了我一句。
“那晚,我们有没有发生什么?”6心脏紧张得怦怦直跳,四肢仿佛也传来恍如实质的痛苦。
喜欢方景生,代价太大了。
这一点,在我被打到流产时就无比清楚。
“没有,我们没发生什么。
”那天,也是在一个烟雾缭绕得晚上。
方景生因为应酬醉酒,我去接他。
酒店里,方景生意识模糊,把我压在床上,然后满脸酡红得压了上来。
就是在那晚,我有了宝宝。
可惜,在女德学院里。
她们剥去我的衣服,让我在冬夜的院子里下跪,殴打我的肚子,甚至用上了电棍,直到亲眼看见我的下身渗出血迹,这才罢休。
那些爱意和期许,就在那时,随孩子一起消逝了。
从此,方景生这个人,在我心里只剩恐惧。
前尘过往,我都不想再跟方景生有牵扯。
所以我轻声冲他说:“以前都是我年纪小不懂事,自作多情,以后不会了。
”我以为方景生会很满意。
可他低头看了看我,眼里晦涩难明。
“方总,我能走了吗?”没有反对,我只当同意了。
我跟林羽的订婚宴如期举办。
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为了应付家里。
但爸妈和弟弟的缺席,还是让我丢尽了脸。
林羽对我的窘境视而不见,一门心思的调戏起了女主播夏伊。
为了赚人气,夏伊最近要做冰桶挑战。
乔萝不知何时走到我面前,眼里的怨毒不加掩饰。
“之前喜欢方景生,人家不要你。
”“现在的订婚对象又是这样,乔宁,你贱不贱啊。
”她总是这样,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我抬头看着她:“我对方景生早就没心思了,你不用这样,如果你看我不顺眼,以后我会离你们远远的。
”她怨毒得看了看我:“我偏要你就在我身边,看着我跟方景生恩爱幸福,而你被践踏羞辱,生不如死。
”转头,我看见方景生进了婚宴。
他的脸色很冷,不知道听了多少。
林羽正在劝夏伊找个替身。
乔萝笑着看我:“我听说,姐姐也一直很想试试冰桶挑战。
”我下意识看向方景生。
但他侧着头,神情冷漠。
“是吗,那你去吧。
”他站在乔萝那边。
林羽明显是可怜那个女主播。
“你不是说要配合我吗?”“我要你去当替身。
”7我转头看向方景生,他明明听见了,但根本没有阻止的意思,甚至好心情得喝了口喝酒。
这时候找他,得到的只会是羞辱。
他这个人,向来暇眦必报。
为了取得最好的拍摄效果,乔萝直接让人准备了一个浴缸。
躺进去的瞬间,冰水将我的思维淹没,好像整个人都被瞬间冰封。
头皮发麻,我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但如影随形得冰水还是从四面八方侵入我的肺腑,禁锢我的四肢。
意识模糊间,我听见了无数谩骂的声音。
“臭biao子,你拿什么跟乔萝争,快说,你对不起乔萝,以后绝对不敢跟她作对!”“就因为你恬不知耻的缠上方景生,你的孩子才会流产,这都是你造的孽,跪好,发誓你以后会离他们远一点!”那时,我第一次明白,什么叫猪狗不如的生活。
乔家的大小姐乔宁早就死在了女德学院里。
如今留下的,应当只是哪个野犬的残魂。
不知道为什么,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任凭冰水随着鼻腔灌入肺腑。
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
胸腔和肺腑很痛,双腿也很痛。
星星点点得血色在浴缸里化开,彻底昏睡过去之前,我看见方景生把我从水里救出来。
冰水连着鲜血从口鼻涌出。
想到自己的绝症,我只觉得心里又悲凉,又酸涩。
我冲着方景生惨笑:“我应该活不长了,你高兴吗?”8“你在胡说些什么。
”方景生搂着我的手不自觉颤抖。
他也是有一点点在乎我的吗?我的心里升起一丝残存的侥幸。
意识就此消散。
再次醒来后,我已经在医院了。
之前送我来医院的男人一脚踹开了病房的门。
他的双眼猩红,将我的衣领揪起:“只不过是感冒,你在那里要死要活,你又在骗我,非要这么跟我纠缠是不是!”“乔宁,你再跟你说一遍,你就是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眨一下眼。
”我已经没有力气解释了。
或者说,他们根本不会听我的解释。
这一点,我在一年前就知道。
看着一脸愤怒的方景生,我轻声说:“知道的,我死了你也不会眨一下眼。
”“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纠缠你了,我发誓。
”明明是顺着他的意思,但方景生好像更生气了。
他指指我的耳朵。
“那你把戒指和耳钉还给我,不是没心思吗,还戴着我送你的东西干嘛!”那是十九岁的方景生,送给十八岁的乔宁的生日礼物。
我曾经因此无比笃定自己在方景生心里是特别的。
直到被送进女德学院。
我被打至流产,折碎了所有骄傲。
现在想到耳钉和戒指,只剩下满心的恐慌。
要不是因为耳钉跟肉长到一起,而我很怕痛,我早就取下来了。
方景生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我最讨厌别人耍我。
”“乔宁,不是说对我没心思吗?”“你就是个满嘴谎话的骗子!”我急忙解释:“我不喜欢,我早就不喜欢你了,这是长在一起了没法摘。
”“你不喜欢的话我马上就摘下来。
”方景生却突然笑了:“不用, 我帮你。
”他反剪着我的手,压在我腰上。
然后摁住我的头,露出耳钉。
隐隐知道了他的打算,我颤着嗓子求饶。
“方景生,不要,我马上就去摘!”“我对你没心思,真的!”“啊 --”右边的耳朵传来撕裂般的痛苦,奇异的嗡鸣声好像又出现了。
我的头上遍布冷汗,心脏连着耳朵钝痛一片。
方景生手里出现了一枚小小的方形耳钉,上面甚至还挂着一小丝红肉。
他生生把耳钉从我耳朵上撕扯下来。
9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是另一边。
耳朵已经痛到麻木了,我僵直得躺在床上剧烈喘息,像条濒死的鱼。
每呼吸一次都带着撕心裂肺得疼痛。
方景生把我掀翻过来,像在掀一条死鱼 。
这次我没再挣扎,只是任由酸涩的泪淌过眼角。
方景生开始摘我的戒指,可戒指太小了,无论怎么操作,就是摘不下来。
他的视线转向床边的水果刀,而后拿起它。
我平静得看着方景生,声音发着颤:“方景生,你要砍了我的手吗?”。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听话,别这么对我。
”他摁住了我的手,固定住。
眼里满是阴鸷的笑意:“做错了,就该认罚。
”“乔宁,这是你骗我的代价!”他将刀对准了我的手指,像在思考从哪里下手。
就在这时,乔殷赶过来制止了方景生。
“够了,你想出现命案吗,外面的人都要报警了。
”方景生这才不紧不慢得收了刀:“怎么,你心疼了。
”“乔殷,你得记住,这个人一年前伤了乔萝,现在还谎话连篇得骗我,我只要一根手指,已经很客气了。
”听着他们的话,我费力得靠在床脚,将自己蜷成一团。
像是这样,就能避开外界的伤害。
耳朵变成了两块烂肉,这会儿还淅淅沥沥得滴着血。
我的神智渐渐痛得模糊。
方景生和乔殷不知何时都走了。
护士进来帮我处理伤口。
知道方景生的身份贵重,她们也不敢说话,只是叹息着劝我好好养伤。
我留在了医院静养。
方景生像是忘记了我。
乔殷也许久没出现。
难得的清净日子。
我觉得在这里待到死,似乎也不错。
可乔萝给我发来了请柬,让我去参加她的生日宴。
我不想去。
可方景生给我发来了短信。
“听乔萝的。
”四个字,我就连忙应了下来。
我太怕方景生了。
甚至只要一想到他,胸口都会升起濒死得窒息感。
10乔萝让我去二楼。
我不肯,她就给我发来了一则视频。
视频里的女人抱头缩在墙脚,被人打得像是一条死狗。
重要的是,她的身下有一摊血迹。
是我被打至流产的视频。
只看了一秒,我上了二楼。
乔萝捏着手机,冷笑得看着我。
“视频,你怎么来的。
”我问她。
她冷笑得看着我:“你管我呢,乔宁,你怎么不死在女德学院呢,我雇了那么多人打你,都没把你打死,你的命真贱,从这里跳下去,否则我就把视频发在大屏上,让大家欣赏。
”“我对你来说,早就是手下败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是吗?”乔萝作势掏出手机,眼看着就要把视频发出去。
外面是来来往往得宾客,尤其还有方景生在下面。
我实在不想被他知道。
想到自己的绝症。
跳下去,就算死了,也不算吃亏。
“好,我答应你。
”咬紧了唇,我应了下来。
就在我鼓起勇气往平台下看的时候。
乔萝突然把我往上拽。
底下就是露天的平台,和熙熙攘攘得客人。
乍一下被外力拉扯,我下意识得抓住眼前的手,借力将自己拉上去。
就在这时,乔萝松了手,与我一起跌落在平台边。
她狠狠磕到了地面上,白皙柔滑得皮肤现在鲜血淋漓,看着十分可怖。
而我被她护在身前,毫发无损。
这是乔萝用烂了的手段。
我本以为她只是想当众羞辱我。
没想到,她宁愿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借机陷害我。
我跌跌撞撞得爬起来,脑袋还有些发懵。
而乔萝浑身鲜血淋漓,哭得梨花带雨:“姐姐想把我拉下去,她想杀我,膝盖好痛,我的腿会不会有事……”没等我站稳,方景生一脸阴鸷得逼过来。
抬脚,生生踹断了我的双腿。
膝盖撕心裂肺得疼痛,我的头撞在了地面上,连带着胸口都有些发懵。
他的脸色跟当年一样可怕。
乔殷赶了过来,他拎起我的领口。
我拖着角度扭曲的残腿,无力后退。
他在质问我些什么。
但世界像被按下了静音键,胸口一片铁锈气,我一个字也说不出。
气得一脚将我蹬出平台,乔殷连忙赶回乔萝身边查看她的伤势。
他和方景生立在乔萝两旁,像是护卫她的绅士。
而我的身后,只有开着窗的平台。
所以,如同断线的风筝,我从二楼平台上径直下落。
像是坠入深渊。
脑子里一片嗡鸣,身边全是人们的惊叫。
我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摔下了二楼。
痛意席卷全身,五脏六腑像是全都移位,我的嘴里不停的呕出鲜血。
我遥遥看着二楼。
他们正焦躁不安得聚在乔萝身边。
不明白为什么,分明是我的弟弟,我的青梅竹马。
最后却没有一个人在乎我的死活。
我真的很失败。
这一切,是因为我曾经喜欢方景生吗?那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