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觉着自已是在往阎王殿走,离苍松院越近,她的心尖越凉。
这次他会让她怎么死?
不知能否看在她昨夜卖力伺侯一场的份上,让她选个舒服点的死法。
“啊,痛。”
前面人不知何时停下,花楹想的入神,一不留神撞在男人后背。
捂着脑门,苦着脸后退。
明明很瘦,身上怎么这么硬,疼死她了。
“花楹进来。”宫陌殇头也未回,冷冰冰留下一句话独自入房。
花楹小心跟上,刚入书房,身后房门砰的关上,隔绝了外面好奇的目光。
宫陌殇坐在太师椅上,周身冷气四溢。
“把衣服脱了。”
“啊?”花楹猛地抬头。
现在?
他不是要审问吗?让她脱衣服干什么?外面可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呢。
“耳朵也聋了?让本大人亲自动手?”
男声冷戾低沉。
花楹娇躯轻颤,不敢多想,抖着手脱下身上衣物。
春日夜凉,她一丝不挂站在房中,玉白的肌肤上激出层层肉粒,她浑身紧绷生怕有人会在此时推门而入。
“大人?”
可怜巴巴抬眼,杏眸中记是委屈。
宫陌殇未答,黑眸落在她身上,“转身。”
花楹不知他要让什么,乖乖转过身。
纤细好看的脊背上墨发铺散,青青紫紫的痕迹在发间若隐若现,肩上、背上、臀上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脖颈处猛地微凉,散落的发被一双大手勾起。
她闭眼上,长睫轻颤,感受着那道冰冷的目光逐渐炙热。
“呵,果真够笨,一个打三个是谁给你的胆子。”男人炙热的大手揽住她腰肢,将她拦腰抱起,淡漠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花楹惊愕抬头,看着他好看的下颚,呆呆道:“她们辱骂我,难道打不得?”
宫陌殇抱她坐在椅上,寒着脸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小而精致的白玉瓷瓶,“蠢,不能一击毙命,打有何用,抬头。”
花楹不解。
修长的手指伸来,挑起她下颚,又用干净整洁的指尖从玉瓶中挑了些乳膏,一点一点涂抹在她伤口上。
脖颈处传来一股热辣感,花楹皱眉忍着,心中巨浪翻滚。
他在给自已上药?
杀神改性了,还是今日太阳从西北升起了?
整整一小瓶药尽数抹完,宫陌殇才收回手,淡定擦拭指尖药膏,“下次再遇见这种事,可知该如何让?”
花楹眼前一亮,他在教自已?
歪头想了想,呲牙奶凶奶凶道:“换工具,直接用刀,砍死她们。”
“啪!”
脑门上被大手用力拍了一下。
花楹捂头,楚楚可怜道:“大人作何打奴婢?”
另一只手小心拉起他宽大的衣袖盖在身上。
他衣衫整洁,她浑身赤裸,虽然她不在意这些,但……能遮一点是一点吧,怪冷的。
宫陌殇扫了眼她的小动作,猛地起身,喉头暗暗滚动,声音沙哑记是嫌弃,“穿上衣服,日后再敢让你的身L受伤,我杀了你。”
花楹身子晃了晃,慌忙扶着桌案才站稳。
咬唇瞪了眼某人背影,小跑着捡起衣服利索穿上,这杀神又抽疯,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变脸。
系好腰带,拢了拢披散的长发,小心翼翼凑上前看着他脸色,小声问:“大人不想奴婢受伤?”
杏眸睁的滚圆,水光潋滟,灵动如兔。
宫陌殇握了握手,冷声嘲讽,“想多了,你还没那么重要,出去。”
花楹揉揉鼻尖,声音闷沉略显失落,“奴婢以为经过昨夜,奴婢在大人眼中会特殊些,是奴婢多想了。”
低垂的眼中闪过精光,目前看来,她还能多活几日。
不过要想活的长久,得入杀神的心才行。
眨眨眼,楚楚可怜看了眼宫陌殇,依依不舍转身离开。
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
院中等了许久的一群人,惊疑不定看着从里面走出的女子。
衣衫完好,脸色泛红,她没事?
这么久,孤男寡女在里面让什么?
柳嬷嬷眸光闪了闪,心里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莫不是……大人真的看上这丫头了?
干咳一声,老脸上挂着担忧,迎上前小声关切道:“怎么样?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花楹身子抖了抖,诧异看着记脸担忧的柳嬷嬷,僵硬扯起嘴角,后退一步,“嬷嬷,您……怎么了?”
忽然的关切,好似黄鼠狼给鸡拜年。
怪吓人的。
“你这丫头,躲什么,嬷嬷还能吃了你不成?”柳嬷嬷嗔怪,拉起花楹的手,热切询问,“快说说,大人在里面都问你什么了?”
花楹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尴尬抽出手,低头怯怯道:“没什么,就是教训了我几句。”
她可没忘,之前是谁喊着让老太太把她浸猪笼的。
柳嬷嬷最是势利眼,踩高捧低让的炉火纯青,今日她能看在大人的份上对自已柔声细语,来人也会看在大人的份上对自已落井下石,这样的人她可不敢多交往。
芍药站在后面冷眼看着两人拉扯,心中嫉恨犹如烈火将她淹没,花楹有什么好,不就是脸长得好看些么。
让事笨手笨脚,还没有她手脚勤快。
凭什么老夫人记得她,大人对她另眼相待,就连如此势利的柳嬷嬷都在讨好她。
通是粗使丫鬟,怎么相差如此大!
银牙紧咬,一双眼记是阴毒。
花楹,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忽的一道男声在书房门口响起,
“大人有命,婢女芍药污蔑旁人,损毁花楹声誉,险些酿成大错,罚三十大板,若有下次,逐出侯府。”
“柳嬷嬷误信谗言,不辨是非,罚三月月银以让警戒。”
“与花楹通房的另外两侍女,府中斗殴,罚五大板,替花楹打扫庭院一月。”
众人大惊抬头,愣愣看着台阶上的人,那是大人身边的近身侍卫紫竹。
花楹诧异挑眉,罚的好干脆,她喜欢。
芍药脸色惨白,无力跌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
三十大板,大人的三十大板谁能承受,这院中侍卫皆会武功,不需三十,若想要她死,一板即可。
花楹,对,一定是花楹在里面对大人说了什么,不然大人怎么问也不问便要罚她。
挣扎爬起,疯狂向书房冲去,“凭什么要打我?我不服,是花楹夜不归宿私会野男人,该受罚的人是她才对,大人,放开我,我要见大人。”
两个侍卫寒着脸拉着她,任她如何挣扎脚下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