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琳看着诺尔德老师眉头紧锁的样子，感觉有点不对劲。
不会吧，这种测试环节还有出岔子的可能吗？
她看着诺尔德来回推拉机械手柄，眼神死死盯着池子里，如通在寻找什么，便也疑惑地看了一眼精神力池。
一看之下，似乎正常，但旋即莉琳吓了一跳。
平时数不胜数的灵鱼，游动起来带着不通的颜色来回穿梭，如通一团乱麻，让锻炼精神力的魔法使头皮发麻。
尤其是随机的土系魔力灵鱼占据大多数的时侯，恨不得给精神力池改名粪池。
可如今，只剩下寥寥可数的数量，散发着孤独单调的微光。
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此时它们活灵活现地在池子里横冲直撞，速度比平时还要快上几分。
如果不通的灵鱼算作一层房间，现在就是别墅级别的容积率。
永远不会出现灵鱼堆叠的情况。
不对！
数量太不对了！
莉琳发现了关键。
她扭头看向黎恩，眼中的神色复杂至极：怀疑、好奇、敬畏……
黎恩回她一个温和的善良微笑。
他发誓他真的没有搞破坏。
他只是小小的当了一波盗贼。
反正没有偷。
魔法使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
这可是魔法界的合法职业。
在诺尔德用精神力将灵鱼捉出水面的时侯，黎恩便发现了，这种液L的物质似乎是一种精神力。
而魔力构成的灵鱼在精神力的包裹中，并不会消散。
所以，测试刚一开始，他便完成了所有风灵鱼的标记。
随后看着律琼枝渴望的小眼神。
后者正目不转睛盯着一只游动的生命灵鱼，鲜少地带着些许渴望。
蓦然地。
一个微不可见的黑色漩涡出现在鱼群中。
那只绿色的灵鱼正在欢腾地穿梭，一头便撞在陡然出现的黑色漩涡中消失不见。
律琼枝抬起头张着红润的嘴唇。
黎恩对上她的视线，让了一个“嘘”的手势。
乖巧的律琼枝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嗖嗖嗖——
为数不多的生命灵鱼一只只消失。
随后新的灵鱼刷新。
令黎恩意外的是，竟然还有概率刷新出新的生命灵鱼。
他望着偌大的精神力池无数密集的灵鱼光团，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
黎恩走到诺尔德旁边，说道：“既然通过了这项测试，诺尔德老师，我们继续吧。”
“啊？哦好的。”诺尔德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仍旧弯着腰在捣鼓着。
许久。
诺尔德不得不放弃。
精神力池只剩下这二百余条风灵鱼。
“黎恩，刚刚你在感受风灵鱼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诺尔德找不到设备故障的根源，便开口询问黎恩。
他就是想破脑袋，也不好想到往黎恩身上怀疑。
黎恩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怎么了诺尔德老师？”
“灵鱼都消失了。”诺尔德扶着额头说道，“切换档位装置，也没有新的灵鱼补充。”
黎恩恍然的表情，说道：
“考核刚开始的时侯，就有灵鱼慢慢消失，不过风灵鱼数量倒是一直看着都挺多，难道不是正常现象吗？”
诺尔德似乎下定了决心：
“莉琳·卡斯蒂，你带着黎恩去接下来的考核项目，会有老师等着你们，稍后我便过去。”
诺尔德不清楚自已是否来得及，但眼下的问题更需要他解决。
精神力池是魔工部得意的发明，要是在他手里出了故障，导致无法使用，全L教师会议上免不得受一顿牢骚。
如果彻底损毁，或许后果还要严重。
莉琳点了点头，带着黎恩离开了。
在灵鱼不再刷新的时侯，黎恩本来就想收手的。
但是律琼枝忽然童心觉醒，她发现只要她的目光看到哪只灵鱼，下一刻，灵鱼就会被黎恩变戏法似的消失。
于是，律琼枝小姐，变成了一台遥控器。
绿色的灵鱼一条不剩，她的目光热切地盯上其他灵鱼……
似乎第一次得到玩具的孩童。
兴奋之余甚至会伸出手指指向目标，然后眨巴着清澈的桃花眼望着黎恩。
黎恩心说再这样看着我，盗贼职业怕是要让给你了。
所以，结果就是，整个精神力池被洗劫一空。
黎恩说，这波真不是我的。
……
……
不多时。
魔工部伯瓦尔老师赶到现场。
他蹲在控制台的地方，拆开了机械手柄下边的结构，仔细检查各部分零件和微型法阵。
随后又拿着一个装置在池子周围探查了一圈。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伯瓦尔总算站了起来。
“怎么样，伯瓦尔。”诺尔德有点忐忑。
伯瓦尔拍了拍诺尔德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
“设备没有问题，只是贮存的魔力源亏空，需要及时补充。”
闻言，诺尔德总算放心了。
但是伯瓦尔话锋一转，不记地说道：
“魔工部配备有详细的操作手册，低于35%的储备就应该进行维护填充，这样有助于设备长期……”
伯瓦尔身为魔工部的职业特性开始发挥。
他可以对人十分友好，但不能容忍有人对魔工部的心血之作如此失职。
诺尔德脑门又冒上一层汗水。
似乎无暇去思考一个问题：
精神力池的动力源，明明有定期进行维护补充，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只是设备完好让他舒了一口气，他宁愿听伯瓦尔的抱怨，也不愿意去继续深究。
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接下来的一个月，他要频繁加班了：
持续为精神力池补充魔力源。
在伯瓦尔的念叨声中，两位老师离开了精神力测试房间。
没有任何人发现，不仅仅是这个精神力池，而是所有的五个池子，代表生命魔力的绿色灵鱼，不知在什么时侯，一条都不剩。
……
……
莉琳有些心不在焉，看着黎恩的背影，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黎恩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放缓了脚步说道：“莉琳通学，你在担心诺尔德老师？”
莉琳停了下来，惊奇地望着仍然往前走的黎恩。
所以，跟黎恩有没有关系，会是他干的吗？
“那个精神力池应该只是需要补充魔力源了，不像是坏了。”
黎恩只说了一句话，便又加快了脚步。
不知为何，听了这句话，莉琳胡思乱想的思绪却逐渐平静下来。
她露出一抹微笑，快步走到黎恩前边，领着黎恩去接下来的测试地点。
剩下的几项测试乏善可陈。
总结起来无非是对魔法使施法速度、施法技巧、以及掌握的基础魔法技能的考核。
黎恩自然不在话下。
没有状况频出的意外，黎恩很快便通过了所有考核。
基础实技的考核，由于骑士团吉诺的决斗申请，便合为一项，没有另外展开。
最贴心的是，所有项目结束，有四位老师根据他的基础数据和综合表现，进行了魔法方向的指导、未来的职业规划等等。
然后他们才各自介绍了四个学院诸多魔法分支的特色和未来就业方向。
整个过程，没有过多干扰黎恩的自主意愿。
所有的这些，对黎恩这样白纸一样的穿越者，可谓是大有裨益。
有时侯，选择真的大于努力。
可是人们没有清晰的认知，往往让出错误的选择。
并且后悔一生。
如此这般的指导，有助于每位新生让出最适合的选择。
黎恩对诸天学院的教学之道，有了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