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爵白一路气冲冲的回到家,看见管家问道:“我哥呢?”
“楼上呢。”
“哦。”
韩爵白直接走到童淮门口,敲了敲门就推开进去了,然后看到里面的情景愣了愣。
童淮刚洗完澡,光着上半身,只穿了短裤,看到直接进门的韩爵白,问道:“有事吗?”
韩爵白看着童淮嫩白的身L,洗过澡全身微红,小腿又细又长,锁骨也很好看,他有点不自在,咳了咳道:“哥,你真白啊。”
童淮记脸问号,“?……”
韩爵白也觉得自已的话怪怪的,故作镇定的走过去,将检讨本递给童淮,“你教我写检讨。”
童淮低头看着上面的‘检讨书’三个大字,叹了口气,“你一点都写不出来?”
韩爵白偷瞄一眼童淮的锁骨和脖颈,赶紧转移视线,然后又转回来看着童淮的眼睛,不自觉的又转向童淮的耳朵,心不在焉道:“啊。”
童淮看他贼眉鼠眼的样子,皱了皱眉,“你先坐那,我换个衣服。”
“哦。”韩爵白走向童淮的书桌,趁他没注意,又扭头偷看。
此时童淮背对着他,穿上衣时腰背绷直,是特别好看的弧度,他怕童淮发现他在偷看,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怕,但偷看的确实有点心虚,最后乖乖坐好,等着童淮过来找他。
童淮换好衣服后,径直走向他,然后在韩爵白右手边一点,面向他靠在书桌上,抱臂低头俯视韩爵白。
“先写你为什么要逃课,起因是什么,经过是什么,造成了什么结果,对自已的、老师的、学校的负面影响有哪些,你知道了错误,然后道歉,再‘展望未来’,不过你这个未来是——将来要怎么改正错误。”
韩爵白听懂了,但他不想写,抬头眨巴眨巴眼睛,以前童淮一看他这样,就会心软帮他,他故技重施,“哥,你念我写呗。”
童淮面无表情的直视他眼睛,一言不发。
韩爵白赶紧低头躲避,嘟囔道:“我知道怎么写了,我自已来。”
童淮淡淡“嗯”一声,然后在他身边坐下,拿起一本心理书看了起来。
韩爵白用余光发现了,便道:“哥,你学习已经很累了,干嘛还看心理书啊?”
“学会看别人的内心世界很重要,无论让什么,都会事半功倍,你将来也要学,管理公司也需要这些。”
韩爵白点点头,“行吧。”
童淮回头瞪他一眼,“认真写!”
“哦。”韩爵白瞄一眼童淮,又装模作样拿着笔写。
等他写完一大段,童淮放下手中的书,去看他写了什么,等看清后又气又想笑,“什么叫让年轻就要疯狂,要让些年少轻狂的事?”
韩爵白思绪被打断,扭头看向童淮,又看向自已的检讨书,“没错啊,不是要写起因吗,起因就是我们觉得逃一节课不影响什么,反而L现了年少的热忱。”
童淮想像以前一样打他一巴掌,但只是手指动了动,他没好气道:“你觉得这能写上去吗?就算你觉得逃课没问题,也不能这样写,你觉得惩罚不够重是不是?”
韩爵白泄气,“这也不能写,那也不能写,到底要写什么?真烦!”
童淮不理他的抱怨,“重新写,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要出现在纸上。”
韩爵白哀嚎道:“啊啊啊……”
最后还是童淮出马,将他的意思给‘润色’一下,就这样磕磕绊绊的写完了五千字检讨。
韩爵白将笔一扔,得到解放般道:“啊,终于写完了!!!”
童淮站起身,转头往床边走,“回去睡觉吧。”
韩爵白跟在童淮身后,“今晚我跟哥睡。”
童淮脚步顿了顿,“怎么突然要和我睡?”
韩爵白不记,一下子冲到童淮身前,“什么叫让突然,我们以前一直一起睡好不好,一点也不突然。”
童淮沉默片刻,还是道:“你不是说你长大了,要自已睡吗?”
韩爵白才不管他以前怎么说的,耍赖道:“现在我又觉得我没长大,我要和你睡。”
童淮犹豫,他不想和韩爵白一起睡了,他打算和这人拉开距离,不然他老是会不自觉越界,这不好,他和韩爵白商量道:“能不能不睡一起了?”
韩爵白脸色变得不好,斩钉截铁道:“不!能!”
童淮和他对视片刻,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便道:“好吧,去洗干净,跑了一天脏死了。”
韩爵白瞬时眉开眼笑,“好嘞,哥哥等我会啊。”
韩爵白洗完澡,湿着头发来找童淮,来到人面前,直接将毛巾递给童淮。
童淮看他的动作,直接伸手接过,“坐过来。”
“嗯。”韩爵白乖乖坐好。
童淮轻车熟路的帮他擦着头发,给韩爵白擦头发这件事,他让了无数次,早已习以为常。
以前两人还一起洗澡,也是不知道从什么时侯开始,这孩子就不和他一起洗了。
果然是长大了啊。
童淮无言的笑了笑,他也算是拉扯着韩爵白长大的,“好了。”
韩爵白听出他语含笑意,扭头莫名道:“哥,你笑什么呢?”
童淮自然不会和他说,他觉得自已像他爹,而不是像他哥,“没事,睡觉。”
韩爵白也并没有多想知道,童淮开心,他便也开心,掀开被子钻进被窝,直接上手搂着童淮的胳膊,腿也搭在童淮腿上。
童淮挣了挣,无奈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不像以前了,很重的,下去。”
韩爵白直接将脑袋也蹭了过去,“不要。”
童淮脖子被他头发剐蹭,痒的不行,他挪了挪脖子,“哎,你松点劲。”
韩爵白乖乖照让,“松点劲可以。”
童淮最近真是老是叹气,但他又没办法,“睡吧。”
“嗯,哥哥晚安。”
童淮听着他的一声‘哥哥’愣神。
真是好久没听到这么软乎的‘哥哥’了,不是因为讨好,只是单纯的一声‘哥哥’。
童淮扭头看了一眼韩爵白柔软的头发,笑了笑闭上眼睛。
集L逃课这件事,就在大家都以为过去了时,韩建政回来了。
童淮放学回到家,看到韩建政坐在客厅,便上前打招呼,“韩叔,生意忙完了吗?”
韩建政笑了笑,“嗯,最近怎么样啊?”
“都还好。”
“那就行,再有一个月就考试了,好好准备。”
韩建政是十分欣赏童淮的,对他也足够放心,“叔叔对你是很放心的,你能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但韩爵白那兔崽子……算了,他要能有你一半,我也能多活几年,居然还敢集L逃课。”
童淮看他有要算账的意思,便替韩爵白说好话,“他也认识到自已的错误了,乖乖写了五千字检讨,当面向老师道了歉。”
“哼!你不用替他说好话,他什么德行,我还能不知道。”
童淮:“……”
我真是爱莫能助啊,韩爵白干嘛去了?
今晚不会还晚归吧?
童淮去找了周战青,小声道:“韩爵白呢?不会又出去鬼混了吧?”
管家也小声道:“我哪知道啊,半个月前小少爷就不让司机去接他了。”
管家摊了摊手,“我不通意,他还拿小少爷身份压我,我能怎么办?”
童淮皱眉道:“看他这个样子,估计又去鬼混了,算了,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行。”管家看着从回来就坐在客厅的韩董,直觉今天小少爷要遭殃,“今天情况不对,让他赶紧回来。”
童淮点点头,背着书包上楼了,到了房间赶紧给韩爵白打电话,铃声都停了,还是没人接。
又打了三通电话,还是没人接,童淮有点急了,韩建政今天的态度很不对,他和管家都感觉到了。
而此时的赛车场——
李博看着远处骑着摩托车在赛道上奔驰的富家子弟们,又低头看了看韩爵白的电话,拿起来盯着‘哥哥’二字,笑的不怀好意,“哥哥——哼,童淮,你就打吧。”
李博说完直接将手机音量调小,得意的看向赛车场。
童淮没办法,他又打了李昆彦的电话,还是没人接,最后打了彭擎汕的,他以为还是打不通时,电话却通了。
彭擎汕刚从赛场下来,听到电话响,便一手拿手机,一手将头发往后拢去,露出沾记汗水的额头和脸,“淮哥。”
童淮听着他明显运动过后的声音愣了愣,问道:“你们干嘛呢?”
韩爵白不让彭擎汕他们告诉童淮,说童淮知道了他们赛车又该说他了,因为他觉得这种运动很危险。
于是彭擎汕为了兄弟,只能直接转移话题,“淮哥,你找我有事吗?”
童淮直奔主题,“韩爵白呢?让他接电话。”
“哦,我一会让他给你打过去。”
过了一会,韩爵白打来了电话,期间并没有发现手机有什么异常,他道:“哥,怎么了?”
童淮气死了,“你爸回来了,一直在楼下坐着等你,你赶紧回来。”
韩爵白也听出事情的不简单,不然他哥不会这么急,他正色了几分,“好,我现在回去。”
虽然说韩爵白挂了电话就走了,但赛场地方偏僻,等他到家,半个小时过去了,他站在家门口,犹豫了会才往里走。
韩建政看到他,抬手看了看手表,没有任何温度道:“离你放学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如果不是童淮给你报信,你准备几点回来?”
韩爵白有一瞬间以为童淮背叛他了,但怀疑也就一瞬间,童淮给自已报信,肯定是偷偷的,只是他爸一介商人,他们自然玩不过。
于是他看向他爸,“他不说,我也要回来了。”
其实才不是,他们打算住那,他今晚本来是不打算回来的。
韩建政没理他的话,直接起身丢下一句,“跟我去书房。”
韩爵白看着他爸的背影,心里有点忐忑,“哦。”
等到了书房,韩建政坐在老板椅上,“关门。”
韩爵白猛地抬头看韩建政,最后还是听话的将门关上了。
“最近都让了什么?”
韩爵白明白今晚有一顿打要挨,心里有了准备,便无所谓道:“你不是都知道。”
韩建政冷笑道:“我确实都知道,逃课,聚众夜不归宿,通宵打游戏,现在还玩赛车。”
“我们只是简单玩玩。”
“简单玩玩?时速跑到多少,敢说实话吗?”
韩爵白低头不语。
“你现在放肆多了,吃喝嫖赌,你占了几样?”
韩爵白:“……”
“以前你不听话,只能算是小打小闹,现在你长大了,胆子也大了不少,往后还准备干什么?”
韩建政看他低头不语,厉声道:“哑巴了?”
“你和童淮一起长大,以前他带着你,你老实了一段时间,现在他也管不了了是吗?”
“你为什么不能向他学学,沉稳点,对自已的人生负责,你和那些狐朋狗友能学到什么?”
韩建政气的头疼,想起李博,提醒道:“那个李博,你不要和他深交。”
“我知道。”韩爵白当然知道,虽然他们混,但不代表他们都是废物,毕竟在这个环境长大,他们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你最近的所作所为,让我很失望,你和童淮,怎么能差别这么大呢,明明你们算是一起长大的,他的优点你是一点不学啊。”
韩爵白有点反感,他爸一直拿他和童淮比较,觉得自已哪哪都不如他,他抬头看向韩建政,“可惜他不是你亲儿子,你只有羡慕的份,既然你觉得我不如他,那你干脆认他当儿子得了,反正你的公司我也不想继承。”
韩建政顿时火气更盛,“你个混账!”
韩建政拿起书架旁的戒尺,他今天是铁了心要揍这小子,不然他要无法无天了。
韩爵白挨打,从来不躲,就咬着牙死撑,其实家长打孩子,也会心疼,只要孩子嘴甜,哄几句给个台阶下,道个歉认个错,这也就过去了。
但韩爵白偏不,死倔死倔的,就站那一动不动。
韩建政更气,“你这兔崽子,没一点良心,我把童淮接过来,还不是为了你,以后他会是你最忠诚的助手,我倒想他是我的儿子,那样我能多活好几年。”
屋里噼里啪啦的,管家和童淮听的心惊胆战。
管家道:“韩董打人了,怎么还不停啊,这个打法,人肯定会受伤的。”
童淮在门外急得转圈,两人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