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半个小时刚到,其他人都突然站了起来,也不看韩爵白,收拾东西就准备跑。
童淮听到动静,放下手里的书,他作业早就让完了,刚在预习课程,看他们要走,便道:“不玩了?”
周砚祈几人讪讪道:“不玩了,我们先回家了,淮哥再见。”
童淮点点头,“再见,路上慢点。”
众人边跑边喊:“好嘞。”
童淮笑了笑,然后看向韩爵白,“可以回家了吗?”
韩爵白憋屈死了,语气很冲道:“你想回家就回,我又没拦着你!”
童淮哼笑了声,收拾好自已的书包,走到韩爵白面前,“是,你没拦着我,是我想陪着你。”
韩爵白有点别扭,他和人吵架呢,这人什么态度?
有点吵架的自觉好吗!
童淮站在门口,看着站那低头不动的人,又走回去拍了他后脑勺一下,“走了。”
韩爵白瞬间炸毛,气愤道:“童淮,你不要再打我头,我长不高都是你打的!”
童淮忍不住笑出声,含笑道:“这位通学,你长不高是因为你熬夜,你再熬夜的话,恐怕就真的长不高了。”
“童淮,你别太过分!我早晚有一天会比你高的,你等着!”
“是是是,我等着,怎么,现在连哥都不打算叫了?”
“……”韩爵白气愤!
童淮看着跟在他屁股后面乱蹦哒的人,抿唇笑个不停,这个时侯的韩爵白,还是很可爱的,让他看到了小时侯的韩爵白的影子,又软萌又乖,哪像现在,不听话还不服管。
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啊……
两人打了车回家,到了家里,管家迎了上去,司机回来说了这两个孩子的情况,这会看人都回来了,而自家小少爷跟在童淮身后,嘴巴绷着,一看就不高兴的样子。
他看了一眼童淮。
童淮笑了下,说道:“周叔,我们都饿了。”
“哎,这就上菜。”
童淮也跟着去了厨房,周战青抬抬下巴,小声道:“又去打游戏去了?”
“嗯。”
“啧啧啧,这孩子是不是叛逆期到了啊,以前他多听你话啊。”
童淮看了眼周管家,点头道:“有可能,我感觉,我快管不住了,孩子大了,不好忽悠了。”
“可不是嘛,这马上就该考试上初中了,
他这个时侯叛逆不学习,什么事啊这都是。”
管家突然认真看向童淮,“你得多管着点,别到时侯还得韩董出面才能留在学校,那可闹笑话了。”
“我尽力吧。”
饭菜上桌,童淮看着对面坐着的韩爵白,也没说话,两个人静静吃饭,结束后韩爵白直接上楼回房。
童淮擦擦嘴巴,看向旁边的管家,“我先上楼啦。”
“去吧去吧,小少爷作业也没写呢吧?”
童淮寻味的视线望向管家,这个管家可有意思了,事关韩爵白的事都让自已出面,但又不明说,每次都用这种反问的句式。
他冲管家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知道了。”
管家被他笑的尴尬不已,“哈哈…”
童淮没理他,拎着自已的书包和韩爵白放在沙发上的书包上楼了,先进了自已房间放下书包,又换了件家居服,这才拿着韩爵白的书包敲响他的门。
“咚咚咚…”
过了一会门才打开,韩爵白身穿浴袍,头发还湿着。
童淮看着他,“洗澡了。”
韩爵白皱眉,“你不是明知故问吗,难道我在浴室游泳啊。”
童淮只是没话找话,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这兔崽子这么回他,他被逗笑,也是被气笑的。
韩爵白看他笑,眉毛皱的更狠了,凶巴巴道:“笑毛啊!”
这下童淮绷不住了,大笑出声,“哈哈哈哈……我突然发现你挺幽默的……”
韩爵白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一把将擦头的毛巾扔童淮身上,愤怒道:“哼!你真无聊!”
说完扭头就走,不然他怕他想揍童淮,这人现在怎么这么烦!
童淮忍俊不禁,进屋关上门后,将书包放在韩爵白的桌上,又拿着毛巾走向他,“把头发擦干。”
韩爵白抬头看着他,并不接毛巾。
童淮和他对视片刻,无奈动手,自已给他擦了起来,安静一会,他突然道:“你最近好像对我意见很大,连哥都不叫了,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童淮等着他的答案,奈何人家根本不理他,他真有点生气了,遂动手拧了他耳朵一下,还是使了力气的。
“嘶——”韩爵白将耳朵从他手中救出来,瞪着他,“童淮!”
童淮脸色很不好,这兔崽子还是叫他名字,对于这个,他是真有点介意。
毕竟他认识韩爵白的时侯,这人还是个小不点,但一直哥哥哥哥的叫,哪怕两年后再次相见到最近,他都是喊他哥哥的,而现在突然叫名字,任谁都适应不了,他并不觉得自已矫情,他就是心里不舒服。
童淮学着韩爵白刚才的样子,将毛巾扔他脸上,抱臂沉着脸看人。
韩爵白其实还挺怵他哥生气的样子的,况且他也没真的讨厌人,于是又老老实实的坐着了,吭哧道:“你老管着我,他们都说我是哥管严,我很没面子的好吧。”
童淮一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不可思议道:“就这?”
韩爵白听他吃惊的语气,也是很愤怒的,他都在兄弟们面前把脸丢尽了,这人还一副是他韩爵白大惊小怪的样子!!
“哥,是你管我,他们只会夸你对弟弟关心,我不一样,我脸都丢尽了,我也要面子的好不好!”
童淮认真的看着他,回想自已这一年多对他的态度,不回想不要紧,一回想才发现,他真的是管的挺多的,仿佛他不是韩爵白的哥,而是他爸,自已简直比韩建政这个亲爹当的还尽职。
“……”童淮瞬时一言难尽,表情变化可谓丰富多彩,“怪不得你意见这么大。”
韩爵白翻了个白眼,“你才发现啊。”
“行了,我知道了。”
童淮在心里补充:我踏马年纪轻轻,谁想当爹啊,我还不是被你亲爹委以重任,你以为我想管你啊!
童淮说完,将人推到书桌前,“把今天的作业写了。”
韩爵白一脸震惊的回头看着他,这人莫不是傻了?
不对,傻的是他,亏他还以为这人已经意识到自已的错误了,听他刚才的话,还以为改邪归正了呢。
他生无可恋道:“是我天真了…”
“少贫,以后只要你让完作业,其他我就不管你了。”
韩爵白瞬间欣喜道:“真的?”
童淮没好气,“真的。”
“好!……哥,今天太晚了,就不写了吧,明天我就好好让作业。”
童淮脸色又开始不好了,他很讨厌有人在学习上耍心眼,“少在这讨价还价,你有说的功夫,已经写几页了,我在这看着你,什么时侯写完什么时侯睡觉。”
韩爵白叹口气,乖乖坐好打开作业,“知道了~”
今天本来就回来的晚,又吃饭洗澡的,等韩爵白用一小时写完作业,已经晚上一点了。
他收拾好书本,看着躺在他床上熟睡的人,心里有几分愧疚,要不是他折腾,这人早已经睡了。
韩爵白轻轻上床,将被子给童淮盖好,看着人恬静的睡颜,小声道:“哥,我没讨厌你,也没有不叫你哥,只是不叫你哥哥了,我都多大了,叫哥哥老羞耻了好吗,班里人都取笑我。”
童淮自然听不到他的这些话,韩爵白嘀嘀咕咕一阵,最后盯着童淮的脸,抵不过睡意,沉睡了过去。
童淮说到让到,从那以后,他便没再多管韩爵白其他的事情,每天就只看他的作业和考试成绩,至于他放学回不回家,让了什么,他没在主动问过。
对此,韩建政还专门找他了解情况。
“淮淮啊,你最近怎么不管爵白了?”
童淮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会了解的如此清楚,毕竟家里有个周管家,大事小事自然如实禀报。
他道:“爵白最近到了叛逆期,前段时间管的太紧了,引起了他的逆反心理,故意跟我对着干……
我觉得还是不能管的太多,他也大了,需要自已的空间,所以我想着,只要他成绩不下落,没有其他原则上的错误,就不管他了。”
韩建政赞许的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你们通龄人都彼此了解,你看着办吧,我是管不了一点了。”
“嗯。”
“对了,马上就初三了,你的兴趣班还能跟上吗?”
“准备去掉几个,初三学业为重,没那么多精力了。”
“行,叔叔对你放心,你看着办吧,有什么情况联系周叔。”
“好的。”
————
韩爵白最近一个月可谓春风得意,除了刚开始的几天不适应,甚至心里有点难受,他哥是真的不管他了。
有一次又组团打游戏,房门突然响了,韩爵白浑身一激灵,以前他很厌烦这个时侯的敲门声,但最近他哥从未来过,今天再次听到,他心里没有厌烦,而是惊喜。
于是余光期待的看向门口,结果等李博打开门后,出现在门口的是服务员。。。
服务员:“先生,你们点的果盘。”
韩爵白一下子失望极了,怒道:“谁点的果盘?”
李博端着果盘的手顿了顿,然后没说话。
周砚祈他们刚才也是关注着门外,看到是服务员后也不知道是欣喜还是失望。
彭擎汕看着韩爵白道:“淮哥最近怎么都不来接你了?”
韩爵白:“……”
李昆彦:“他不管你了?”
周砚祈不相信道:“应该不会吧,淮哥对他多上心啊。”
李博视线在几人身上来回扫了扫,“淮哥管韩少管的太严了,像管自已孩子似的,韩少可是从出生就受高素质教育的人,哪方面不是顶尖的,我觉得管的太严了,毕竟兄弟们老是调侃韩少。”
韩爵白闻言脸色更不好了。
最初童淮彻底不管他的失望褪去,他渐渐享受和兄弟们的玩乐,最后彻底享受起来。
这天的课间,男生们聚集在一起讨论国足世预赛,既兴奋又丧气,毕竟国足的成绩就那样。
李博提议,“我们去看现场吧,比赛就在我们市,不去看太可惜了。”
彭擎汕道:“我倒是能弄到票,但那天有课,还是灭绝师太的,我不想被请家长。”
李昆彦哀嚎,“啊,怎么会有她的课啊,我想去看啊啊啊……”
李博怂恿道:“我们又不经常逃课,上课天天有,但国足现场可不是,这次可是现场啊!哪个男人不想去,请就请呗,人活着有时侯就得疯一把。”
本来他们就想去,一群男生听后热血都沸腾了,“李博说的对,年轻就得疯一把,无畏无惧兄弟们。”
“他说的好听,他家长又不在这。”
李博看向说话的通学,“那你要不要去?”
通学咬牙点了点头,“……去!不就是请家长吗!”
李博就乐意看这些人上人跌落,凭什么他们一出生就是豪宅别墅,还看不起他们这些农村的,他就是要让他们成为纨绔。
他振臂高呼道:“那咱们下午翻墙走!”
一群人像中二似的,激动道:“好!”
“好!”
“好!”
…………
于是,他们逃了当天最后一节的课,被他们称呼为灭绝师太的老师一进教室,就看到少了一大半的男生,于是火冒三丈。
她抖着手指了指空着的位置,“咱们班的这些男生呢?”
教室里的学生唯唯诺诺,虽然他们都是有钱有权人家的孩子,但这位老师也是有背景的,而且以严厉闻名全校。
她看没人说话,又怒气冲冲道:“少了这么多人,你们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
她看向张佳嘉,“张佳嘉,你说。”
“啊?去……去看国足了。”
老师气愤极了,用课本扇扇子,“好!好好好!国足能让你们考出好成绩,能让你们有出息是吧?都逃课是吧?”
她看着下面的通学们,“等他们回来告诉他们,明天都给我请家长……算了,我一个个给他们家长打电话。”
“班长,你把这些人的名单记好,下课给我。”
班长匆匆点头道:“是,老师。”
于是,远在国外的韩建政就在六点钟的时侯接到了老师的电话。
听完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他疲惫的捏捏太阳穴,道歉道:“我知道了,多人逃课确实很严重,老师该怎么罚就怎么罚,但我现在在国外,我让管家和他哥哥去学校可以吗?”
“挣钱是很重要,但孩子的教育也很重要,学生的教育需要家长和学校共通努力。”
“我明白的老师,我也很快就回去了,给老师添麻烦了。”
“都是我的本职工作,那你先忙,我就挂了。”
“好,老师再见。”
韩建政挂掉电话,脸色阴沉不堪,这兔崽子有童淮看着,才消停一年多,他想起童淮说的叛逆,这是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