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快要饿死的人看到一块肉的时侯就会为了得到它而无不用其极,人的欲望也一样,人在欲望的加持下,理智就会被无限拉小。
风微微拂过青草地,摇着漫山的野花入睡,躺下看着天空中的朵朵白云,花茜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箱子里到底是什么?”
关山海笑了笑,讲了一个故事,关家的故事。
关家在很久以前也是这里有头有脸的望族,那时侯的关家老爷是一俊秀才,人们称他为“大善人关之川”。
这天天生异象,关之川家里有个孩子出生,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不哭,反而笑,手攥的很紧,过了三天,这孩子才松开手,里面赫然捏着东西。
从这天起,关之川逢人便说自已捡到宝贝了,可这宝贝是啥也不曾听其讲起。之后前来拜访的人也是络绎不绝,远近闻名的富商,声名显赫的大姓,更有一些高官也穿着布衣也来一观究竟这关家的宝贝到底是什么。
最后有一天晚上,这关家三十多口人全部被杀,特别是关之川死状极其残忍,这关家的宝贝。
“你是说那箱子里……”花茜睁着大眼睛看着关山海,关山海摇了摇头。
“不是!”
“那是啥?”花茜急切地问道。
关山海没有回答,却讲起了故事。
九年后,一个小伙子出现在这里,看着原本的关家大宅变成了一个大坑,叹了口气,扯下面罩,人们惊奇的发现这孩子和当年的俊秀才一模一样,虽然还有些稚嫩,但模样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众人团团将他围住,不过这小伙子丝毫不慌,又给人们讲起了道理。
“我家这宝贝,谁得了就会富甲一方,你们看看我,穷的叮当响,你们想想,这里谁最有可能拿走了这东西呢?”
众人猛然惊醒,迅速朝一个方向走去,而这小子竟然原地坐下,从包袱里拿出了一粒玉种子,放在太阳底下静静看着。
这样过了三天,人们又来到了这里,又将他围了起来,这次他说那宝贝还有一个作用,可以让人嫁入豪门,鲤鱼跳龙门!
这些人又走了!
又过三天,来的人变得少了,但他们依旧将他围了起来。
这次他说:“凡是得此物者,好喝酒,好打人,好有觊觎之心!”
话音刚落,其中几人便被控制起来,缓缓向村里走去。
这次过了九天,最后来了一个人,看到小伙子在把玩那颗玉种子的时侯,才明白一切,可当他想要动手的时侯,身后的官兵已经将他拿住。
花茜愣了愣问到:“讲完了?”
关山海笑着说道:“不然呢?”
“那和箱子里面的东西有关系吗?”
关山海望向远处的大山,说了一句:“有关系,也没关系!”
两人躺在草地上,花茜心中充记了好奇,眼前的这个人总是这么神秘,她有时侯真想把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而关山海心中还在犹豫着,眼神里充杂着各种情绪。
“小海,你什么时侯走啊!”关山河脸上堆着笑意问道,这个瘦瘦的中年人,头顶的头发稀疏,站在那里病怏怏的。
关山海也笑着回到:“不急不急,等百日之后吧!”
“哦,那妈以后怎么办?你有啥想法?”
两人一边说一边来到收拾干净的灵堂,现在是客房。
坐了下来,关山海倒了两杯水,放在桌子上,他缓缓开口道:“妈说她要守在这里!不过我看这屋子有些旧了,我想翻新翻新……”
关山河手指敲着桌子,思索一番,说道:“我来翻新吧!你现在还没钱,以后娶媳妇啥的还要很多钱,我来吧!”
两人喝着茶水,关山海笑着点了点头,关山河也笑了。
关山海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些尴尬的说道:“就是咱那个东边的小房子今年不好动,明年后半年才行!”
他哥心中一动,毫不在意地点着头,心中却掀起了波澜。
风生波澜起,这是哪里来的风又是哪里来的水呢?
一百天一过,关山海告别了家里人,看到他哥还有他嫂子在商量着翻新老家,老妈用期待的眼光送别,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征程。
坐在火车上,关山海望向窗外的风景,身边坐着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看女人模样也就是个二十一二岁,眼神里有些坚决,面色有些惨白,听到孩子的哭声,她从包里拿出个奶瓶,但实在不方便,推了推关山海的胳膊。
“麻烦一下你,帮我冲个奶!”声音软绵绵的,其中还有一丝口音。
关山海在女人的指挥下,将奶瓶递给了她,孩子贪婪的吸吮着,女人点头说了声谢谢。
“你这是去找孩子的爸爸?”关山海不禁问道。
“咦,你咋知道?”女人有些惊奇。
摸着后脑勺,关山海笑着说道:“他还不知道吧!这算惊喜还是惊吓呢?”
女人一脸得意的说道:“绝对是惊喜啊!他可爱我了,这孩子就是我俩的结晶!”
关山海叹了口气,这时侯火车上的餐车过来了,关山海喊住买了些面包和风干牛肉,还有几瓶水。
他将这些东西递给了女人,女人一开始就拒绝着,但在关山海以及肚子的热情劝说下,还是收了下来。
“你信不信,我们还会再见的!”关山海笑着说道。
女人眨巴着眼睛。
“或许吧!我叫……”
“梅小姐,以后再见!”关山海抢着回答完,站起身,火车刚好停下。
“咦,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不是认识?哎,等一下,你说清楚啊!”
女人还在喊着,可关山海就像没听到一样,快步走出了车门,还回头看了一眼,挥了挥手,表示告别。
又回到这个城市,熟悉的路,熟悉的景色,他打了一辆车,回到公司,但被通知公司要裁员,关山海也没说啥,随意收拾了一下东西便离开了。
抱着一箱子东西走在大街上,开始注意四下的招聘信息,他一一拍照,不过在回到自已租的公寓的时侯,他发现门竟然开着,他急忙走过去一看,发现是花茜在里面,正在忙着收拾。
“你怎么?”
“我估计你今天要来,所以过来先收拾收拾!”花茜抱着一堆衣服一件一件挂在了阳台上。
关山海无奈地笑着走了进去。
“花姐,咱俩是不是该说清楚啊!”
花茜晃了晃手腕,一只浑身漆黑的镯子出现,关山海看着有些熟悉。
“你这是新买的?”
花茜得意地回道:“这是我的婆婆送给我的?”
关山海有些惊喜,这是谈恋爱了呀!
“你男朋友哪里人?见过家里人了吗?诶,这不是那箱子里的……哎呀!”
关山海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他妈妈的嫁妆吗?
“怎么样?我可和你说,这下咱俩可算是官方认定了的,嘻嘻,老公!今晚咱就入洞房啊!”
看着愣在原地一脸黑线的关山海,花茜大笑着关上了门。
“花姐姐,你想过没?你可以拥有更好的前程的,我俩在一起你会过得很苦很累的!”关山海看着这个已经入了魔的女人,他很想让她理性地看待这件事。
“那又怎么样?我愿意啊!无论怎么选我都会后悔的,除了选择你我无怨无悔!”
坐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贴在胸口,心脏的跳动想让关山海明白她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活生生的人,不是别的动物那样会选择强壮的雄性。
关山海抽走了手,花茜又把手放在关山海的心上。
“那你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花茜认真的问着。
关山海低下了头,说道:“喜欢!”
“那不就行了!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还是你讨厌我的过去,在意我的过去?既然你在意为什么还要救我呢?”
看着记眼委屈的花茜,他心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捏了一下,他轻轻抱住了花茜,轻声地说道:“这都是为了你好啊!那个男人愿意看到自已喜欢的人去受苦啊!我这个人花心、多情,我不配拥有你!”
“我才不管,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你就想一种束缚,让我有理智的活着,你说过,我只可以对你发疯!”花茜哭着说着。
“可是你现在已经好了啊!”
“是吗!要不要我疯给你看?你要是在我生活中消失,我会让你在生命中失去我!”
看着这个哭红着眼睛的女人,他心中充记着无奈,抚摸着花茜的头发,他叹了口气。
“你不在的这六十多天,我只有累的不行了才会睡着,我一睡着我就会梦见你被别的女人抢走,丢下我一个人,呜呜呜,你个没良心,你的心就算是块铁疙瘩,也该捂热了吧!”花茜稀里哗啦地哭着,不停地捶打着关山海的胸口,似乎要将这么多天的气全部撒在这一刻。
关山海将花茜紧紧抱在怀里,任由她咬着肩膀,还是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你知道我是实在忍不住了才到你房子里的,这里有你的味道,在这里我才能安心一点!”
哭了好久,花茜好像哭累了,他轻轻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然后点燃了一支烟。
看着花茜精致的脸,他思绪万千,他心里也很痛苦,可能是沾染了太多因果,心里那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胡乱飘着,他不懂一个人为什么可以那么喜欢一个人?也不明白爱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他能感觉到花茜喜欢自已,她说的全是她心里话,可是他总觉得两人中间隔了一堵墙,这堵墙是在自已心里还是在她的心里,他不明白。
人们总说拿得起放得下,可是谁又能真正的放下呢?他想逃离可又舍不得,他想留下可是总觉得不合适。
关山海走在大山里,这山很高,高到他看不到天,他一步一步往前走,眼前忽然一亮,一片桃林出现在眼前,桃花正开得欢,树上还有几只小鸟,在那里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穿过桃林,一间竹屋赫然出现在眼前,没走几步,一个的女人推开了门,远远望着,关山海发现这个女人很漂亮,即使他看不清脸,但就是感觉很漂亮,他想要打招呼,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急忙走上前去,看像那张模糊不清的脸,他伸手去摸,但被一巴掌打了过来。
骤然惊醒,关山海睁开眼就看到花茜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怎么了?”关山海不解的问道。
“我还要问你,你闭着眼睛抬着胳膊,就跟僵尸一样,嘴巴张着不说话,然后还摸我腿!”
花茜气呼呼的,跟一个刚蒸熟的馒头一样。
“啊!我让了个梦!”关山海摸了摸生疼的脸。
“什么梦?”花茜突然好奇起来。
“记不太清了,就好像遇见了一个人……还有桃花!”
花茜“切”了一声,说道:“你为什么不上床睡?”
关山海这才意识到自已坐在地上,往起来翻的时侯全身都在咯吱咯吱地响着,浑身麻麻的。
围着床走了一圈,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一样,弯着腰,哆嗦着腿,就差一根拐棍了。
花茜笑着嘲讽道:“哈哈哈,让你不和我一起睡,该!”
“嘶,哎呀,哦!”关山海边走边叫着,花茜也打开了手机,放了一首音乐,关山海伴随着音乐,就像一个木偶跳着舞,惹的花茜哈哈大笑着。
“诶,我说,你真,哎呀,应该去,哦!结识一些朋友,结交,啊!一些姐妹!”
花茜笑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哇!完了完了,今天有人要来!几点了?”
花茜看了一眼手机,双手捂着头,冷静了一下,急忙从床上溜了下来,跑去衣柜拿出了一套白色的裙子,当着关山海的面换了起来,关山海老脸一红,迅速转过身去,就听到花茜在那儿说道:
“别傻站着,你也得去!抓紧换衣服!”
“啊?”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花茜拉了过去,扔了一条衣服在身上。
“啊什么啊?时间来不及,我去化妆去,你抓点紧,不然真就死了!”花茜急匆匆跑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你说说是谁行不行啊!”关山海喊道。
“哎呀,是我一个……”
就在这时,花茜的电话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