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师兄，你身体都这样了，干嘛这么拼命，导师不会怪你的。”
“没事。”陆垚远的声音传来，“这个项目做好了会有奖金，津雪最近为了我这个病天天起早贪黑，我不想让她这么辛苦。”
顾津雪沉默地站了很久，最终缓缓转身，没有进去。
接下来的几天，顾津雪忙得不见人影。
直到陆垚远生日那天，她背着书包来到学生会的活动室。
镯子卖了一个好价钱，不光手术费有了，还能支撑她毕业后自己开一个工作室。
只是特别对不起妈妈，如果以后有机会，她还是想将镯子买回来。
这样想着，她走到门口。
顾津雪刚要推门进去，却透过门缝看到周佳文坐在陆垚远的膝盖上，亲昵搂着他的脖子。
“你说，顾津雪真的会卖掉她妈留下的遗物吗？”
“她会的，她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了。”
顾津雪僵在原地，心脏宛如被子弹击中，半边身子都麻痹了。
“啧，陆垚远，我发现你这人真的挺心狠的，你这么骗她，就不怕她知道真相啊？”
顾津雪思绪在这一刻完全停滞。
胸膛更像是被挤压得要爆炸一般，让她眼眸忍不住一点一点变红。
顾津雪最终没有推门进去，而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第一次遇见陆垚远的学生礼堂。
眼前一直在浮现着陆垚远抱着周佳文的画面，耳畔时不时便会响起那两句话。
“你这么骗她，就不怕她知道真相啊？”
顾津雪想，陆垚远到底骗了她什么？真相又是什么？脑瘤也是假的吧。
她在脑海中不断地回忆这三年发生的所有，每一个画面都是陆垚远的温柔将她包裹在其中，只是那温柔总是在她受尽折磨后来迟一步。
这后知后觉让她浑身血液像是化成冰，冷得发抖。
顾津雪猛地闭上眼，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银行卡，薄薄的银行卡仿佛化作刀刃刺入掌心。
傍晚，顾津雪回到他们两人的公寓时，陆垚远正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
“回来了？快洗手吃饭。”
顾津雪看着陆垚远若无其事的温柔模样，几乎要怀疑中午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
她将心里的满腔质问和愤怒都压下去，硬生生扯出一抹笑。
“对不起啊垚远，我忘了今天是你生日，我什么礼物都没有给你准备。”
陆垚远愣了片刻，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很快又展颜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你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说着，陆垚远将顾津雪推到椅子前边坐下。
“今天这顿饭就是为了犒劳你的辛苦。”
顾津雪认真的观察着陆垚远，不让自己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可是什么都看不出。
顾津雪垂下眼眸，藏住眼里的讥讽。
也是，演了三年，又怎么会让她这样轻易看出。
他想演，顾津雪也没打算现在拆穿，只是这一顿饭吃得如针刺入喉咙，每一口都带着疼。
吃到一半，陆垚远起身去了洗手间。
顾津雪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漠然地将碗和筷子放下。
突然，陆垚远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响，弹出了一条短信。
您尾号5438的银行卡收到转账1000000元，转账后余额为……】
因为屏幕显示不全的原因，后面的余额顾津雪没有看到。
下一秒，一条短信弹出。
垚远，今天是你的生日，爷爷给你打了点零花钱，想要什么自己买，别委屈了自己】
顾津雪手一抖，桌上的碗霎时被扫落在地。
从她认识陆垚远的那一天开始，陆垚远就说过，他和爷爷相依为命，家里条件不好，所以他只能靠自己勤工俭学。
可什么家境不好的人零花钱随便就是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