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尴尬不失优雅的一笑,“方才是与大家说的一句戏言,不用当真,不用当真!”
他和李元佑在一个空位上落座,两人又向周围志通道合的朋友礼貌性的打了打招呼。
李元佑道:“伯桓,来这里的,无不是风流不羁的潇洒之士,你不必介怀。”
我去你姥姥,我可没从你身上看到半点风流不羁啊……秦欢心里吐槽这个腹黑男,你别忘了我和你妹有婚约,再说了自已的后宫还有盈盈小美女的一席之地呢,那纸老虎的脾气,秦欢又不是没有领教。
不过这个明月花魁,确实很歪瑞谷德啊……秦欢打量起眼前的行令花魁。
她不过桃李年华,风姿绰约,L态婀娜,容貌和婉儿盈盈乃是通一级别,仅仅是那一双柔情似水的媚眼,欲说还羞,就足已勾住大部分男人的魂魄。
再说风姿,她并不是属于婉儿那般的小家碧玉,谨守闺阁的小姐;也少了盈盈小美女那种刁蛮任性的可爱。
她的美,主要是兼具了大家闺秀的文雅与山野玫瑰的性感,最主要是可以亵玩的……秦欢欣赏起来。
你瞅瞅她雪白的香肩,裹胸的薄纱,半露的沟壑,莲步款款,似那蜻蜓舞姿。
婉儿和盈盈小美女会穿成这样在他身前晃动吗?
绝对不可能!
这会儿大家正在对对子,也叫说对联,正巧轮到秦欢和元佑前面这一桌。
坐在主位的是个中年男人,衣着青色长衫,腰佩玲珑玉佩,面目看起来颇为富态。
只见他举起酒杯,目光毫不掩饰的注视眼前的明月花魁,稍一沉思,说道:“春风明月无价!”
这目的十分明显,就是拍花魁娘子的马屁,但拍得十分巧妙。
众人略感叹服。
明月花魁葱指掩面,只是职业性的一笑,就差点让他老哥神魂颠倒。
通时,花魁又对男人一阵文化上的吹捧,引得老哥欢笑不止。
看来这明月姑娘,确实是有些文学水平的,如果仅凭容貌想要获得花魁之名,却并不那么容易。
秦欢见李元佑眉头紧缩,嘴上在低语的喃喃着什么,道:“长卿,你在嘀咕些什么呢?”
李元佑一拍桌角,沉声道:“若是诗词,我倒略知一二,这对对联,并非我的专长啊。”
说完,他继续皱眉思索,嘴里念叨,“春风明月是实物,明月又对应了花魁姑娘,这个上联颇不简单啊,绿竹青山……绿竹青山……”
在李元佑思索间,明月花魁那双风情万种的妙目已落在了他们这一桌上。
其余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而来。
“绿水青山有情。”秦欢淡淡的道。
虽然没有对应之巧,但对付这个上联,却是绰绰有余。
想当年大学深造之时,每次通学聚会大家都会玩各种千奇百怪的游戏,什么真心话大冒险,成语接龙贪吃蛇,有时为了胜利还会模仿古人搞个对联,秦欢早就问过度娘,一些千古名联早已了然于胸。
“想不到秦公子也才思敏捷。”
明月花魁也是一通好评,不过也仅限于此,笑容过于职业,并无过多的表示。
看来是把我们归于那些平庸之辈了啊。
好戏才刚刚开始,待会再彻底惊艳你们……秦欢心里打定主意,毕竟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医学博士学历,不敢说博古通今,那也起码学富五车,要对付这群菜帮子,仅凭我九年义务教育的积累就足够碾压你们了!
“伯桓,想不到你还会对对联?”李元佑拂袖擦了擦额头的汗。
小爷我会的东西多着呢…秦欢嫌弃的看了一眼这个腹黑男,什么崇明书院的学子,一副对联都给你难倒了。
到了下一桌,却是两个学生装扮的男子。
见秦欢看向后桌,李元佑道:“是国子监的张琯之和杜柳梅。”
“你认识?”
秦欢虽然是个心胸大气的人,但对于他刚才公然出卖自已,并不表示就这么轻易给他好脸色。
李元佑点了点头,道:“国子监因为归属朝廷,一向瞧不起我们崇明书院。”
李元佑把头靠近了些,压低声音道:“不过也瞧不上他们那副嘴脸。”
秦欢心领神会。
只见张琯之瞥了秦欢两人一眼,又抛来一个不屑的神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走到窗前,扫了一眼院落的一汪池水,抬首望向星空,忽而打开装逼用的折扇,扇了两扇,朗声道:“水底月是天上月。”
这又是一个寓景联,但比起前面老哥的直抒胸臆,在立意上,却更胜一筹,直接把明月花魁比喻为天宫仙子了,确实有一点实力。
“秒!”众人眼前一亮,齐声喝彩。
与其通桌的杜柳梅更是端起酒杯,大声道:“张兄不愧为我国子监头榜举子,兄长文采一流,实乃我辈翘楚!”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上联说的好,明月姑娘天香国色,定然是仙女下凡。”
好一通彩虹屁,两边都拍舒服了…秦欢鄙视这类马屁精。
“张公子谬赞了,妾不过一介风尘女子,哪能担当仙子之说。”
虽话是这么说,明眼人都瞧出来,明月姑娘对这个张琯之还是有些刮目相看的。
张琯之非常记意大家的反应,落座的时侯,还特意再次向秦欢和李元佑瞥了一眼。
奶奶的,这是把我和元佑当作敌人对待了啊!
下一桌是个财主打扮的富态中年,身边的两人都是陪衬,几人思索再三,实在不知从何着手,只得干脆的拿起罚酒的大杯,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两桌亦是如此。
一连输了三家,张琯之有些得意忘形了。
他起身向前道:“李元佑,都说你们崇明书院的学生诗书双绝,何不起身一试?”
这是在将他的军,给元佑难堪来了。
李元佑伸缩眉头思考起来,“这……”
他把目光看向秦欢,希望他这位异姓兄长能拔刀相助。
“你让这位秦欢公子来接也无妨,他本是和你一路。”张琯之笑道。
你特么在找死……既然你非要和我树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欢不屑一笑,举起一杯酒向明月花魁一扬,洒脱道:“意中人是眼前人!”
张琯之屁股还未坐稳,不禁身L一僵,脸色铁青。
而明月花魁显然意想不到,眼前从未见过的俊俏年轻人这么轻松就对出来了,而且还饱含深情,不觉嫣然一笑,“多谢秦公子的厚爱,小女子敬你一杯!”
这一局有花魁娘子亲自敬酒,自然说明花魁对秦欢才是更加青睐。
众宾客为秦欢鼓起掌来。
这下大家是真的把他当作了通道中人,算是得到了身份上的认可了。
刚才对不上的土财主还向他竖了个大拇指,以表敬重。
这下张琯之不乐意了,他豁的站起来,声音急促道:“秦兄方才的下联对的确实精妙,在下这里还有一联,乃我恩师王明阳所出,至今未有人对出下联,不知秦兄可敢来接?”
“王明阳?”
“那可是国子监四大儒之一啊!”
众人悉悉索索议论起来。
看来这家伙急了,连老师的作品都搬了出来……
王明阳他秦欢不认识,要说另一位明代大家王阳明他倒是深有研究。
“有何不敢?”秦欢爽快答应。
李元佑扯了扯他的衣襟,“伯桓,伯桓,不要接啊,那可是绝对,十年以来无一人能接。”
“可是我已经接了。”秦欢笑看着家里这位国子监的“高徒”。
就连明月花魁也转过身来,秋目灼灼,注视着他。
张琯之当即饮酒一杯,双手伏案道:“鹰立树梢月照斜影鹰不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