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询问:“你的家人呢?”
顾以安愣住,半响才苦涩开口:“我……没有家人。”
护士怜悯地递给她一张纸。
顾以安撑着坐起来,接过后,映目是‘病危通知书’几个大字。
原来她快死了啊,难怪这么痛……
但现在,她痛到连眼泪都没有了。
护士都看不下去,不忍心劝:“要不,我给你打止痛针吧?”
“……谢谢了。”
打完止痛针后,顾以安撑着墙壁,一步一步像个蹒跚老人走向门外,不料,却在走廊上遇见了时逾白。
时逾白手中拿着很显眼的戒指盒子,可等他看到顾以安时,却慌忙将那戒指盒子塞进了自己口袋。
随后他走过来,像什么也没发生般,关切扶着顾以安:“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哪里不舒服?”
顾以安抬眼看向这个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他眼里还着熟悉的关心,可她不知道,这关心到底代表什么?
是愧疚还是爱?
“要是我死了,你真的还会心疼吗?”
顾以安话落,时逾白立刻蹙眉,不赞同道:“别说气话,快跟我回去。”
“一家人有什么结是打不开的?”
顾以安没有力气挣扎,一路被拉到了孙梦瑶病房外,两人刚一停下,就听里面孙梦瑶在说——
顾以安踉跄一步,嘭的撞进时逾白的怀抱。
她被针刺了挺直腰站稳,红着眼回头,死死盯着时逾白:“你带我来这,就是通知我,你要和孙梦瑶结婚了?”
时逾白张嘴,刚要说话,就见病床上的孙梦瑶慌忙跑出来,挡在时逾白面前,可怜楚楚要求:“以安姐,你别怪逾白哥,是我想要试试嫁人的感觉……”
“你能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就当是给我的生日礼物。”
“你放心,等我尝过婚礼的甜蜜滋味之后,我就再也不缠着逾白哥了,我知道逾白哥自始至终只爱你,我不会和你抢他的!”
顾以安只冷漠盯着时逾白,开口:“所以,刚刚你手里拿的那戒指,是给她的?”
被她清冷的目光盯着,时逾白忽得有些心慌:“以安你别当真,这只是一场有名无实的婚礼,你——”
顾以安再也忍不下去,撕破脸嘲讽:“婚礼就是婚礼,还有名无实?你们到底哪来的脸叫我参加?”
“住口!”
屋内,顾母却一下子站起身,十分不满走了出来。
“梦瑶只是想体验一下嫁给逾白的感觉罢了,又不是真要在一起,你身为姐姐不能谦让一下?”
让,又是让?
顾以安眸子颤着,积压十来年的委屈再也憋不住。
“妈,到底谁才是您的亲生女儿?”
“您知道之前我出车祸,孙梦瑶还摘过我呼吸机想让我死吗?您帮别人抢您女儿的老公,您良心不会不安吗?”
“啪!”
顾母一个巴掌扇过去:“顾以安你疯了!为了气你妹妹什么谎话都能编出来是吧!”
“我告诉你,今天我只是通知你,你要是还认我这么妈,明天就给我老老实实参加梦瑶的婚礼!”
顾以安偏着头,嘴角流出血。
她缓缓抬手,捂住麻木的脸,眸子一点点变得灰暗:“那你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吧。”
话落,她就转身离开。
孙梦瑶低头躲在时逾白的怀里,暗暗勾唇,察觉到时逾白想走,她立马装柔弱抱紧人:“逾白哥,你别走,我怕……”
时逾白望着顾以安背影,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
只是一个形式的婚礼,等到结束之后,他会跟以安好好道歉,她一向善良好说话,一定能理解他的。
可顾母却很不满顾以安的忤逆,哪怕顾以安走出很远的距离,她还高声撂话:“顾以安,你翅膀硬了,既然这么不听话,那你以后就想要顾家的半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