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舒服就跟妈说,妈给你揉揉。”
顾以安冷眼看着,说不出此刻的心情。
她扭头准备离开,这时候,身后传来一句:“以安!”
脚步一顿,回头发现是时逾白走了过来,还拉住她的手,一副理所当然,毫无芥蒂的模样。
“今天是孙叔叔的忌日,所以梦瑶这几天心理状态很不稳定,我看你伤的不严重,所以这几天才一直陪着她……”
“不用解释了。”
顾以安淡淡打断,心被伤透,此刻反倒平静。
她抬头看着时逾白:“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何必跟我多说,我会尽快搬出和你一起住的地方。”
那个曾经给她家的地方,已经不是家了。
可时逾白却骤然神经紧绷。
他紧紧拉住顾以安,用一种不得已的神态说:“我现在这么做,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
“他们毕竟是你的家人,我们两人不好和他们闹得太僵,而且……”
时逾白停了一秒,才甩出炸裂一句——
轰的一下,脑海被惊的一片空白。
顾以安差点压不住喉咙的血腥,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可还没等到时逾白解释,不远处的孙梦瑶却尖锐催促:“逾白哥,你不是答应要陪我去祭拜我爸的吗?我们该走了。”
时逾白立马退开,只留下一句:“我晚点再去看你。”
他们一行人,匆匆上车离开。
顾以安再一次被抛下,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可心口的疼却怎么压不住。
急匆匆回到病房,她颤抖着倒出止疼药,干咽下去。
药很苦,苦到眼泪差点忍不住。
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是顾宽去而复返,手里还夹着一支吸了一半的烟。
“你来干什么?”
顾以安放下药瓶,直起腰站起来。
她再也不会傻到,认为她这个‘好哥哥’是来关心她。
高大的男人走近,呛人的烟味钻进鼻翼,叫她脑海一阵刺痛。
却听对方别扭地开口:“……你也看到了,梦瑶是真的喜欢时逾白,你把人让给她吧。”
话如利刃,猛地又捅向顾以安。
疼痛让顾以安有气无力,她嘲讽笑了声:“哥,你还记得,15岁之前,我是你最疼爱的妹妹吗?”
顾宽沉默。
顾以安却觉得没意思极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会甘心?”
“你发什么疯?”
顾宽高声呵斥,掩盖他的恼羞成怒。
“我没发疯,只是如你们所愿,孙梦瑶不是要我的一切吗?你告诉她,恭喜,很快这一切都是她的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以安不耐烦,伸手指向门口:“你但凡有一秒尊重我,就不该在病房内吸烟,请你离开。”
顾宽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到底还是转身离开。
顾以安看着他踏出房门,看着这个已经找不回半点关爱的哥哥,最终还是没忍住红着眼刺说——
“如果能选择,我一点也不想当顾以安。”
顾宽脚步一顿,随后离开的更快。
等到外面没有声音,顾以安再也忍不住,冲进洗漱间大口大口呕血。
一口,两口……呕不尽的心酸,吐不完的憋屈。
手机不断传来声音。
她强撑着拿起手机,是时逾白发来的短信。
那些短信如同神经错乱,一会儿要和她分手,一会儿又要求她不要离开。
不用想,她都知道那都是孙梦瑶的手笔。
明明已经决定放弃这段感情,可看着这些,脑海却一阵阵疼,像被人拿着锯子要锯开。
真的太疼了。
她再也站不住,倒地昏了过去。
昏沉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等到顾以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急症的病床上。
剧痛像是要将她的身子活活劈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