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大叔信了姚寅笙的话,关键是他手里还拎着一袋垃圾,不好聊太久,所以拍拍崔鸿历的肩膀,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后转身进了电梯。解除了一个邻居姚寅笙也松了一口气,这下她也可以确定了,从门缝里流出来的那滩血只有她们三个人能看到。
姚寅笙打开电子门锁的盖子问:“你们家密码是多少?”
崔鸿历镇静地说:“是我们俩领证的日子,231231。”
嘀嘀嘀......姚寅笙成功解锁推开房门,她还没来得及震惊呢,身后的上官玥就已经被吓得不行。上官玥大叫了一声,这声音直接把楼道的声控灯都给叫出来了。姚寅笙回头给崔鸿历一个安静的手势,崔鸿历的手现在是哆嗦的,因为他也看到门后面的情况。门里面有两个人,两个老人,老脸苍白毫无血色,就连眼睛都是灰蒙蒙的。最最最关键的还是老人身上穿的衣服,崔鸿历指着老人道:“衣......衣服......他们身上的衣服......就是我们在衣柜见到的那套!”
这两位的确是鬼,姚寅笙见多了自然不害怕,但崔鸿历跟上官玥就抱在一起互相寻求安慰。姚寅笙走上前:“老爷爷老奶奶,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呀?”
两位老人倒是看了姚寅笙一眼,微微张口语气和蔼地说:“孩子们,这些日子吓到你们了,真是抱歉啊。”
崔鸿历跟上官玥对视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姚寅笙抛开感情对二位老人说:“既然您二老也知道吓着人家了,为何要留在这里?”
这句话好像触碰到老奶奶伤心的开关,她开始抽泣不语。姚寅笙无奈,只好对崔鸿历说:“你们俩在外边儿待着吧,我进去看看。”说着就关上门。
一人两鬼共处一室,姚寅笙按照老规矩给二老一口吃的,待香烛即将燃尽,姚寅笙又说道:“现在可以跟我说说怎么了吗?”
老奶奶很悲伤,几乎说不出话,还是老爷爷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姚寅笙。两位老人是一对恩爱夫妻,老爷爷叫宫岩,老奶奶叫李万仙。两人相识相知相爱了一辈子,有一个儿子,在外打拼多年混了个公司经理的称号,也算有出息。可宫岩爷爷却告诉姚寅笙,他们的死就是他们的宝贝儿子一手造成的。
宫岩的儿子叫宫雨光,行凶的时侯只有三十岁。姚寅笙也纳闷了,好端端的一个儿子,怎么会杀了自已的父母呢?那杀了人他躲到哪儿去了呢?
姚寅笙让宫岩详细说些,宫岩抹了一把泪说:“他是因为涉赌,欠了很大一笔钱还不上,他就偷偷买了一笔保险,然后把我们杀了,拿了赔偿金逃到国外去了。”
居然还能这样?姚寅笙一开始还以为是不是老两口跟儿子有矛盾,没想到儿子是因为不成器才走的弯路。而更让姚寅笙震惊的还在后面,宫岩居然说他们其实早就知道儿子的计划了!
“我们在一本笔记本上发现了他的计划,他把细节都想好了,要怎么样让我们服下安眠药,还有他的逃跑路线。我们发现以后就质问他,他也承认自已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他跟我们大吐苦水,说自已有多不容易,还说自已知道错了但现在已经弥补不回来了。”
“既然已经发现了,为什么你们还会死?按理说这种事情被发现,就不会实施才是。”
宫岩爷爷痛心地摇摇头,“他又想了另一个方法,在一个晚上趁我们都睡着以后用绳子勒死我们。你看,我脖子上还有印记呢。”
姚寅笙定睛一看,果然看到宫岩爷爷还有李万仙奶奶脖子上大约两指宽的勒痕。真是狠心啊!怎么说也是把自已一手养大的父母,且把全部的爱都给了他,可偏偏因为自已误入歧途害死了家人。
老人逗留在房子里的原因差不多已经找完了,姚寅笙又问老爷爷:“那么您二位一直逗留在这里的原因,是不是就是想让儿子能回来?”
“是......”宫岩其实并没有那么坚定,他说话的时侯看着李万仙。确实,这件事不是一个人就能决定的,宫岩和李万仙都被宫雨光杀害,可他终究还是自已的儿子,老两口为人善良也很爱儿子,肯定不想儿子被关押。
姚寅笙看得出宫岩爷爷的心思,她深吸一口气说:“你们儿子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现在这套房子不属于你们,可你们在此逗留已经给新住客造成影响。所以,你们二位要么跟我走,要么我就原地给你们超度了去,这样你们也不会那么痛苦了。”
要超度吗?宫岩看向爱人李万仙,李万仙坚决地摇头,那就是不要了。李万仙也整理好心情,她对姚寅笙说:“我们想让我们的儿子回来,他杀了我们,现在却逍遥法外,他就是个白眼狼!若是他跟我们实话实说,我们肯定会想办法陪他渡过难关,但我们不接受他害死我们。”
这个结果姚寅笙还挺意外的,但老人家都这么说了,姚寅笙就先把两位移开。她拿出两张符纸说:“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您二位先到里面来,儿子的事情我们慢慢说,先把房子还给人家。”
“诶,好!”
崔鸿历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姚寅笙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两人,并且宽慰他们说:“你们放心吧,两位老人现在在我这儿,房子已经可以放心住了。”
崔鸿历有点过意不去,他问姚寅笙:“那......后续还需要我们让什么吗?”
“不用了。”姚寅笙说得很果断,“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已就可以处理,本来也与你们无关,你们也帮不了什么。”
没想到姚寅笙这么直接,崔鸿历噎了一声干笑着。上官玥拿出手机要给姚寅笙扫码支付,她说:“我看过这方面的事,知道你们要酬劳,你看多少合适?”
姚寅笙平淡地说:“你想给多少就给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