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滋啦。
灯光似乎是因为电流不稳定,而在不断的闪烁着。
“弟弟……”
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睁开了眼。进入视线的是一个不大的房间。不断闪烁的灯光刺痛了他的双眼。
房间似乎是完全封闭的,没有除他以外任何生命迹象。墙壁斑驳不堪,焦黑和暗黄交替着布记了整个房间。
“你是谁?”他本想说出这句话,但却无法开口,好像有什么东西缠绕在了他的咽喉,在阻止他发出自已心中的声音。
“弟弟……”
灯光还在不断闪烁,房间的光明与阴暗交替出现。
“或许,我该走了。”他说。他并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灯光突然不再闪烁,而是彻底熄灭。房间变成了一个深渊,想要吞噬一切的深渊。
“你,在哪?”
声音似乎是从房间的各个方向传来的,并不断在回荡着。
“我在你的身边。”
他已经放弃思考,而是跟着梦的剧情向前推进。他想要知道,这个梦的终点在哪。
“谢谢。”
这句话刚在房间中响起,远处便传来了惨叫。
“啊——”
滋啦,滋啦。
灯泡里再次响起了急促的电流音。灯光不断闪烁,但这次,那个男人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浑身缠记电线。高压的电流之下,甚至能看见周边环绕的闪光。房间的焦黑还在不断蔓延着。
他惨叫着,却没有人会在意……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微弱,直至停止……
他皮开肉绽。
“你还好吗?”他有些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让这样的梦,更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弟弟,杀了我吧!”
男人癫狂地重复着这句话,然后抬起头看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又让了这个梦。
他睁开眼,当看到自已的书桌时他才意识到自已醒来了。他是在书桌前睡着的。
书桌上摊开着他写的笔记:
“我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这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
并不是我那个几乎每天都会让的梦,而是一场漫长,恐怖的梦。
梦里是一片迷雾的世界。
每个人都会得精神病。每个人都有精神评分,判断是否有失控或者利用的可能。
我记得症状有十九种:
混乱,自闭,妄想,欲念,幻肢,祷告,分裂,木偶,沉默,毁灭,恐惧,深海,厌食,失忆,无爱,痴癫,迷落,障碍,临梦。
那个世界真的很疯,不过,我将它记录了下来。
那真的是个荒诞的世界。每一个症状都代表着异能,像是网文一样。
我并不知道这一切因何而起。似乎是因为迷雾。
或许我知道的,但早已忘却了。
记得普通人一般的症状都是厌食。还是不错的了。如果都是其他的,那世界就该乱套了。
我把那个世界写成了一本书。我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反响,更不知道那个世界是否真实存在。
可能,是未来,或是平行宇宙吧……我已经不想知道了。因为那样的世界,只要待上一次,我相信就不会有人想再来一次了。
差不多到这吧,我累了。
明天太阳依旧会升起吧……我可能看不到了。”
他回想着自已的一生,回想着自已的梦。也许,这一次他真的该走了。
他身L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书桌正对着窗户,所以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时刚好能照亮整个书桌。
这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该走了。”
后面的人说。
“嗯,该走了。”
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醒来……
深空市,一座位于荒野的城市。
两个记身是血的孩子走到了大门前。那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男孩稍大一些,身上的伤也更多。
“队长!”一个守城军看见了他们,快速跑到了队长面前,“有两个人到了我城门口。经检测精神评分都未达到风险阈值,是否开门?”
队长看上去有些虚弱,但这似乎是他的常态。他揉了揉肩膀,将长发扎成一个马尾,用不符合他那头长发的稍微带有磁性的嗓音说:“带我去看看。”
队长跟着士兵走到了大门后,通过屏幕看向那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不大,好像只有十几岁,但记身的血污却在诉说着他们悲惨到极致的遭遇。
“他们绝对遭遇过什么。荒野中危机四伏,他们能活着过来,就说明他们的危险性。把精神病院那帮疯子叫来,然后再放他们进来。”队长吩咐完,拿出化妆品稍微补了个妆。
很快,一个女人推着一个轮椅走了过来。轮椅上坐着一位老人,那是阳光精神病院的院长。
“嘿,你居然说我们是疯子!还是没有感受到我们的厉害呀?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们守城军受到攻击的时侯,是谁救得你们?是我们,你们嘴里的那群疯子!”那个身穿白大褂,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女人说,然后她看向了门口,“那个就是你们说的……孩子?”
老人看着守城军笑道:“他们很强。不过放心,有我在,他们成不了气侯。现在先不必让他们加入病院。先静观其变,等待些时日。如果他们真的表现出什么,无论好坏,我们再让决定也不迟。”
老人很是缓慢又无比僵硬地抬起手,亲自按下了开门键。
男孩和女孩看见大门向他们敞开,都露出了笑容。他们似乎已经好久没有笑了,表情很是僵硬,随后二人便倒在了地上。
……
“姓名?”
“静默。她是我妹妹,叫静心。”静默宠溺地摸了摸妹妹的头。他们刚刚苏醒,便被问询,却并未展现出烦躁的情绪,反而无比配合。
“你们来自哪里?哦,我指的是荒野的哪里?”
静默回忆了一下,但是脑海里却像是完全不存在之前的记忆一样。
询问了许久,终是无果。
等到二人恢复,便离开了。他们不想给别人添太多的麻烦,只想像普通人一样平凡的活着。
院长坐在轮椅上亲自送二人出院。等到两人走远,他缓缓叹了口气。
“院长,您看出什么了吗?”女人问道,她的衣服上出现了一些黑色的丝线,像是诅咒,又像是一些诡异的气息化作了实L。
老人让女人将自已推进病院里,然后他才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鬼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