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在百黎村寨长住了下来,为了报答巫王的恩情和帮助村民,她开了一个名叫百草堂的医馆。她在村中找了两个机灵能干、家境不怎么好的女孩子,让她们在百草堂边干活边学医,分别取名叫茯苓、紫苏。
经过一番准备后,百草堂就正式开业了。
一段时间的休养后,相柳的身L状况已恢复如常,小夭决定找他谈谈。
小夭,“我们现在来谈谈交易吧。”
“交易?”相柳狐疑地问。
小夭很是惊讶,“我救了你,你不打算报恩吗?”
相柳盯着她,“你想要我让什么?”
小夭一脸严肃,“我知道你不喜欢欠人情,何况是这么大的救命之恩。当初洪江救了你,你可是为他赴汤蹈火,出生入死也在所不惜。”
相柳沉着脸看她。
小夭继续,“所以为了不让你有负疚感,我决定和你谈谈条件。”
相柳冷冷道,“我为什么要有负疚感?你只救了我这一次,我救过你好几次。你不也说过你欠我吗?”
小夭呵呵笑,“你救我不都要了回报吗,辰荣山峰,义军粮草?”她有些无赖地道,“现在我救了你,轮到你欠我了,向你要些报酬不理所当然吗?”
相柳冷着脸,目光锐利如刀锋。
小夭被刺得忍不住缩了下脖子,可还是一脸不怕死地看着他,“你现在灵力修为恢复了大半,可还需要我继续为你调养。在这期间,我可以收留你,提供免费食宿,但以你的个性,肯定不愿意白吃白喝。所以,我们最好签个协定,各取所需。”
“以前你不是说,如果是你救了我,就只会让我让自由自在的防风邶,不被任何恩情所缚吗?”他嘲讽地问。
小夭怅然道,“可是防风邶已经死了,”她盯着他,“我不想你死而复活的消息传出去,毕竟你杀了赤水丰隆,是整个西焱的敌人。”
半晌,他开口,“条件?”
小夭上下打量他,“杀人打仗是你的强项,其他的……”她想了想,“我现在不需要你替我杀人,但看家护院你应该没问题。”
她笑眯眯地说,“以你的实力,我应该可以夜夜高枕无忧。”
“左耳和你那个侍女呢,他俩还干不了这活?”
“他们现在有很多事要忙,跟着我学医,还要带孩子,让家务。”小夭掰着手指头,一一列举。
“对了,”她转了转眼珠,“看家护院主要在晚上,白天你闲来无事,就顺便带带孩子,可以教他们射箭,修炼灵力之类的,这个你擅长。”
“你是打算聘我为西席,白天替你管教贤公子,还附赠晚上看家护院?”相柳气笑了,“你还真是精于计算啊。”
小夭尬笑,“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吗?”
“期限?”相柳盯着她,“你打算让我干多久?”
小夭想了想,“暂定四十年吧,毕竟我救你耗费了不少灵力。我现在的灵力所剩无几,我需要你的保护。”
“你想用恩情相要挟,捆绑我四十年?”
小夭反唇相讥,“昔日你为洪江和辰荣出生入死,三百年都不止,为什么到我这里就不行?难道我救的不是你的命?”
“为什么是四十年?”他冷笑,“你为何不说四百年?”
小夭想说,因为你在我的生命里消失了四十年,但她却道,“随口而已,四和事谐音,说不定以后你就事事如意。”她又幽幽道,“至于四百年,如果只是报恩,也太长了点。”
相柳看了她好一阵子,“四十年后我们就两清了?”
“对,从此你可以海阔天空,自由自在。”
相柳不置可否,最后问,“工钱?”
“按月发,绝不拖欠。如果你缺钱,也可以按日结算。”
相柳不再理她,径直朝屋里走去。
“那就说定了,明日开工。”小夭在背后喊。
相柳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果然第二天就走马上任,开始了为她管理孩子的服务。他拿出军营管理那套,为两个孩子量身打造了一个训练方式。晨练、蹲马步,然后跟他练习射箭。
他本来就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两个小孩子在他面前更是战战兢兢,有时累得不行想偷懒,他一记冷眼扫来,吓得两孩子慌忙站好,硬生生地连眼泪都憋了回去。
几天下来,两孩子的小脸都廋了一圈。左耳到无所谓,他从小在奴隶场上生死搏杀,什么残忍场面没见过,这些对他来说不过小菜一碟,不值一提。苗圃受不了,她虽说也是暗卫出生,受过严格训练,可作为母亲,她看到江漓每天回来后东倒西歪的样子,除了心疼之外,难免心生不记。为此,她可没少在小夭面前抱怨。
其实涂山晟的情况只能比江漓更差。他比江漓还小一点,涂山璟性情温和,向来和他说话都是轻言细语。小夭对孩子基本持放养态度,主张天性自由,只要不违反基本要求,从来都是不管他的。现在一下子冒出个如此严厉的师父,那张脸犹如万年寒霜,基本看不到笑意。虽说不打不骂,但他只要一个眼神,他就吓得腿肚子打颤。
小夭每每看到涂山晟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安慰地把他抱在怀里,给他讲起自已多年前被九尾狐囚禁折磨的故事。并告诉晟儿,要学好本领,才能保护自已,才能保护娘亲。涂山晟边乖巧地点头,边抽抽嗒嗒地在小夭怀里睡着了。
小夭也不是不气,训练两个小孩子,犯得着下这么大力吗?她的本意是让他带带孩子玩就行了,结果他把他们像士兵一样训练。她有心找他理论,但一想到他的毒舌和冷意,心里又打鼓,更怕他直接撂挑子不干了。算了,她想,加强训练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孩子多吃点苦头。毕竟他练过那么多兵,有分寸,不会整出事。
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穷尽的。两个月后,孩子们逐渐习惯了这种高强度的训练。身L越来越强健,精神头也越发好起来。训练结束后,不像之前东倒西歪,或者倒头就睡,而是一起出去嬉戏玩耍。苗圃唠叨的嘴也渐渐闭上,看相柳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敬畏。
一天晚上,小夭见涂山晟老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过去查看。见他在玩一个枫木雕刻的小娃娃,眉眼很像他自已。
涂山晟兴奋地拿给她看,“这是师父给的,像不像我?”
小夭点头,“很像,他为什么送这个给你?”
“他说我们最近有进步,这个是奖品,江漓也有。”
小夭微笑,“那早点睡,明天才能按时起来,争取挣更多奖品。”她把娃娃放在枕旁,给他盖好被子,吹熄了灯,然后轻手轻脚地退出。
她心道,相柳,原来木工也是你的一技之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