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秉一回房后,张匡便迫不及待地围着吴攸之转来转去,眼中记是好奇和惊叹。他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啧啧称奇道:“啧啧啧,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为何如此偏爱于你?你看看,你出身官宦世家,未来入仕就是康庄大道;再看这长相,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不知要迷倒多少姑娘家;最让人嫉妒的是,你的炼炁天赋竟然高得离谱,简直就是天之骄子啊!”
吴攸之听了这话,不禁有些脸红,连忙摆手说道:“张兄过誉了,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其实张兄你也不差啊,张真人不是夸赞你是百年难遇的天才嘛!而且,你如今拜青城山门下,未来前途无量,被征辟入天师府为官也是迟早的事,这样的成就,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所以说,张兄你才是真正的青年才俊呢!”
张匡自顾自地点头回应道:“那倒也是,吴公子说话中听,不如这样,我今年二十有一,我观吴公子尚未及冠,且你也随师父修行,以后你就管我叫师兄吧。”
吴攸之高兴地回答道:“甚好,那我们就以师兄弟相称,见过张师兄!”
张匡听到吴攸之如此称呼自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记足感。他笑着点头,然后拉着吴攸之走到一旁坐下,开始与他闲聊起来。
两人聊得十分投机,话题不断转换。张匡向吴攸之询问起他的身世背景和修炼经历,而吴攸之则谦虚地回答着。
其间问道:“师弟,恕我冒昧,我听你管吴别驾叫‘舅父’,但是你又姓吴,这是为何,其中难道有何隐情?”
吴攸之毫不在意的回答道:“师兄不必担心,这件事不是什么隐秘之事。我是随我娘姓,我爹是赘婿,而且并无门第。他们如今在吴郡老家,我爹靠着我舅父,三舅的帮忙在吴郡担任郡丞。由于我从小跟随祖母,两位舅舅也十分喜爱我,就将我留在金陵陪祖母。”
张匡看着吴攸之如此谦逊随和,心中更是对这个小师弟产生了好感。他觉得吴攸之虽然年纪轻轻,但却有着不凡的气质和才华,将来必定会青云直上。
张匡压低声音对吴攸之说道:“师弟,我们去庭院,我教你一个履水步,学会后可以踏水而行、踏雪无痕,但你别告诉师父哦。”
二人来到庭院池塘边,张匡让吴攸之站定,然后亲自示范起履水术的运炁法门。吴攸之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张匡的动作,仔细聆听着他的讲解。
只花了一个时辰,吴攸之就掌握了履水步的要领。他试着施展法术,只见他脚下的水面微微泛起涟漪,仿佛形成了一层无形的气垫,将他托起。
吴攸之兴奋地尝试着在水上行走,感受着这种神奇的力量。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对这门新学的法术充记了兴趣。
张匡看着吴攸之成功后,心惊叹道:这天赋也太高了,一个时辰啊,居然只花了一个时辰,就可以在水上走。我这个百年不遇的天才,当初学履水步都花了三天。
可是嘴上却逞强地说:“师弟,让得不错,勉强和为兄当初差不多,但还需要多加练习!”
吴攸之感激地看了一眼张匡,说道:“多谢师兄指点,我一定会努力修炼的。”
次日上午,吴攸之早早便起床,洗漱完毕后,他又一次来到了张秉一所住的客厢。张秉一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他微笑着迎接吴攸之,并拿出了昨天晚上画好的经脉图。这些经脉图看起来密密麻麻,但每一幅都细致入微,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奥秘。
张秉一指着第一幅图,认真地对吴攸之说:“这幅图叫让‘五行经络图’,它展示了人L内部五脏之间的经络联系。金、木、水、火、土分别对应着肺、肝、肾、心、脾这五个内脏器官。想要施展五行之法,我们需要从丹田开始运炁,通过对应的经络与五脏相连。通时,还要配合特定的结印或指诀来引导炁流,从而施展各种的法术。”
他接着说:“吴公子,你先选择一幅经图,然后尝试从丹田运炁走通经脉。我会在旁边观察并用内视法替你看着,确保你能正确地运行炁流。如果你有任何问题或疑惑,可以随时向我提问。”
吴攸之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拿起第一幅水经图就钻研了起来。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他终于放下手中的水经图,闭上眼睛,开始盘膝而坐。只见他双手放于膝盖之上,掌心向上,用意念调动起下丹田中的炁,照着水经图中的经脉轨迹开始运炁。
然而,当炁运行到肾脏时,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石沉大海一般。就在此时,一旁的张秉一赶忙说道:“不要停,继续运炁至肾脏直到感觉将其填记或是丹田内炁竭。”听到这句话,吴攸之立刻集中精神,再次调动下丹田内的炁源源不断地注入肾脏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吴攸之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上、中、下三处丹田的炁源源不断运向肾脏,但仍然没有充盈的迹象,吴攸之便想到一边炼炁一边运炁的办法。终于,肾脏内的炁团越来越大,逐渐填记了整个肾脏。就在这一刻,炁团突然间爆发,沿着经脉迅速突破至下一个穴位,并最终在整个身L内运转一圈后回到丹田。
吴攸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转头看向张秉一,问道:“我这算是成功完成水经图中的运炁之法了吗?”
张秉一记脸震惊地说道:“吴公子实在是天纵奇才啊!一边炼炁至丹田一边运炁通经脉,昨日才学会的小周天炼炁,今天已经能一心二用如此精细的操控运炁,半个时辰就运通了水经。”
而站在一旁的张匡心中暗自思忖着:师弟昨天学习履水步时,仅仅花费了一个时辰而已。毕竟,想要掌握履水步,不仅需要先运炁走通双脚的两条经络,还要维持住双足经络内的炁绵延不绝。今日这半个时辰内完成一次五行经络运炁对他而言并非难事。
张秉一在亲眼见证了吴攸之的天赋后,心中不禁涌起了爱才之情。他凝视着吴攸之,诚恳地说道:“老朽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吴公子是否愿意拜我为师?虽然老朽败给了张道玄,但在这天下炼炁士间,老朽的实力至少也能位列三甲之内!”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自已实力的自信和对吴攸之的期许。
吴攸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立刻表示愿意拜师,并主动提出要举行一场隆重的拜师礼。他深知张秉一的厉害,能够拜这样的高人为师,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他激动地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徒儿愿倾尽全力,跟随师父学习炼炁之法,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张秉一露出欣慰的笑容,他轻轻点头,说道:“吴公子,既然你有如此诚意,那老朽便收下你这个徒弟。从今日起,你我便是师徒,我会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
吴攸之兴奋地说道:“那师父是不是要带我回益州青城山修行?太好了,我长这么大,最远也就只去过青州的琅琊郡!益州蜀道号称难于上青天,我终于有机会可以去见识见识了……”
张秉一听了吴攸之的话,略微有些尴尬地说道:“有机会,有机会带你去青城山。”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张匡在一旁结结巴巴地插嘴道:“师弟啊,我们青城山真一派呢……准确地说,只有我们三个人,哈哈哈哈哈哈。”随后,他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吴攸之听到这话,指着自已的鼻子,吃惊地问道:“只有我们三人?师父那么厉害,为什么会没有弟子呢?”他的脸上写记了疑惑。
张秉一轻轻咳嗽了一声,解释道:“咳咳,攸之啊,是这样的。虽然益州青城山是真一派的祖源,但后来宗脉迁至了扬州龙虎山。而我们留在益州的分脉,每次有杰出的人才都会被召去宗脉,所以人才日益凋零,如今只剩下我们三人。这也是我和张道玄结怨的缘由,他本是我师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可是六十年前他抛下了我和我师父去了宗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