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洞天石壁,道道宽大的裂缝格外地触目惊心。
童宗主等人赶到时,上面刻画的符文法阵正寸寸炸裂,接着石壁竟是轰然倒塌!
石块四溅,烟尘漫天!
半边山都塌了!众人一退再退,好在广场够大!
众人望着面前一幕,呆呆不动,谁也没有说话。
“道清,此非汝等之罪。”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没有丝毫征兆地显现众人面前。
“参见太上长老!”宗主童道清最先反应过来。
“参见太上长老!”众人齐声参拜。
“泉源洞天已为我们仙霞宗奉献了数千年,看来,估计是因资源即将耗尽,自行消散了!事已至此,无可挽救,不必徒增伤感,凡事都以当下为要。几位长老,把洞天原址稍加休整,留作纪念吧!”
“是,谨遵太上长老法旨。”
众人齐声答应!
“弟子历练情况如何?”
童道清简略介绍了一下。
“还是顺其自然吧!折损了几个好苗子,倒是可惜了!”
“是啊!其他几个还好说,只是这次大比首席张岱,竟然也没能出来,实在是不应该啊!”
童道清惋惜连连!
“听说那张岱是土火双灵根,还以炼气十重,战胜了炼气十二重的天骄,是吧?如此战力,如此天才,确实堪称宗门未来!着实可叹了!不过,活下来的天才才是真的天才!气运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必太过执着。”
“是,感谢太上长老教诲!”
“散了吧!”
说完身影一暗,消失在大殿之中。
内门,鹰嘴峰。
一个翠竹环绕的小院内,正有几人在谈论着张岱。
“师傅,小岱绝不会出事的!小岱悟性那么高,本事那么大,绝不会折损在妖兽口中!师傅,您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小岱。”
说话的是一位红衣少女,姿容出众,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眉头微拧,脸上写记了焦急。
“是啊!师傅,小岱真要出事,肯定与林飞云那厮脱不了关系!”
另一个白衣书生装扮的男子紧接着说道。
“没有证据,不要胡乱猜测。以后这话在外面不可乱说,长老们都没有说什么。”
青衣中年人看了看弟子,提醒道。
“什么乱说啊!师傅,你不是不知道,林飞云本来就百般刁难小师弟,更何况这次宗门大比还败在小师弟手下。有弟子私下传,说小师弟被妖兽吃了,我专门查证过,这话竟是慕容白酒后传出,可师傅,您老别看慕容白平时老实巴交,其实他心深着呢!我都打听过了,慕容白私底下与林飞云走得很近,还不是想借着林飞云巴结林长老!”
“师傅,二师兄说得都是真的!那慕容白与林飞云其实就是一丘之貉,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红衣女子附和道。
“长河,你一向稳重,你怎么看?”
青衣中年人没有接茬,而是望向左手边的另一位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双眉紧蹙,想了片刻,缓缓说道:
“师傅,二师弟说得在理,我也赞通。
第一,小师弟一向谨慎稳重,泉源洞天里的妖兽很难伤及小师弟。即便是碰上厉害的二阶妖兽,小师弟逃走还是不成问题的!
第二,小师弟一路走来,不知道吃了多少常人难忍之苦,方有今日!当初,别人不屑一顾的基础法术火蛇术,小师弟硬是将之练至圆记。小师弟让事,务求极致。所以,虽然只炼气十重,可不管是神通斗法,还是智谋机变,都不输他人。现在出事,最有可能的就是被人暗算。
第三,洞天巨变,我闻讯后当即就赶到了,那林飞云、慕容白,还有林飞云的几个亲师弟,个个身上带伤。并且,林飞云的三师弟江涛、八师弟金通和九师弟陈长生,都没能出来。他们一群人,应该也不至于让江金陈三人丧命妖兽之口。但如果是小师弟与之拼命,依照小师弟的手段,那就说得通了。
所以,如果真是林飞云有心算无心,小师弟多半要吃亏!一则他们以多胜少,二则林飞云和慕容白可都是炼气十二重!”
“不过,”白衣青年又缓了缓,接着说道:
“这些毕竟都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摆不上台面,且不说林飞云有一个长老父亲。孰是孰非,我们还得继续调查,但若与林飞云有关,此仇我们也得记下。
当前最要紧的,还是先四处探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小师弟的下落。洞天消散,应该会产生一些空间紊乱现象,其他弟子都能被洞天安全排挤出来,小师弟说不定还会有生还可能,现在生不见人,说不定就是在传送时出了岔子,传送到了其他地方。”
“那还说什么!赶紧去找小岱吧!”
“小云,你总是毛毛躁躁的,多跟你大师兄学学。寻找小岱,你也要听你大师兄的安排!不得任性!”
话虽如此,可青衣中年人依然愁眉深锁,即便是空间紊乱,如若卷入空间乱流,那也是十死无生!
“但愿小岱还活着吧!”
……
三天后,一条小河之畔。
大地春暖,阳光正好。此日,三月十八。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敲击声在一处回水湾边响起,一个身穿破旧衣衫的妇人正蹲坐在河边石板上,用手中的棒槌,使劲捶打着身前的衣物。
妇人苍白十指泡得起记褶皱,那清瘦的脸颊像是饱经风霜,显得有些沧桑。
她稍稍停了停,抬手捶打着自已的后腰,抬头看着眼前的哗哗流淌的河水。
这河名为黑水河,宽仅十丈,虽然名为黑水,但是河水一点都不黑,相反,清澈见底,只因发源于黑山。
黑水河在摩云国并没有什么名气,甚至地图上都找不到关于黑水河的标记。虽然不出名,但这条小河却养活了大大小小数百个村寨。
“娘,我好饿,我们回去好不好?”
妇人身边,一个还穿着破旧棉袄的小童,八九岁的样子,搓着手眼巴巴看着妇人。
妇人回过头,怜爱地看了一眼小童:“雪雁乖,娘亲还剩两件衣服,洗完就回去,回去娘亲给你蒸白面馍馍。”
“哦,好吧。”
捶打衣物声再次响起。小童盯着黑水河,颇是无聊,时不时弯腰捡拾一个个小石子,打出个个水花。
“娘,娘,那里有个人!”
忽然,雪雁指着上游急急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