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屋内,昏黄的油灯摇曳着,映照着众人焦急的面庞,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甘遂,你快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冬青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和疑惑。
甘遂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像说书先生开场白一般说道:“话说,那晚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
“说重点!”辛夷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这都什么时侯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咳咳,好,说重点。”甘遂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我们按照计划,把马引出了营地”
“然后呢?”乌柏追问道,仿佛已经沉浸在甘遂的故事中。
“那些战马突然出逃,突厥人措手不及顿时乱作一团。”甘遂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我们本想趁乱撤退,可是……”甘遂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语气变得有些迟疑。
“可是什么?”冬青追问道,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可是老麦叔却突然说,突厥人好像在保护什么东西,让我们先别轻举妄动。”甘遂看了一眼众人继续说道。
“保护东西?”乌柏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脑海中浮现出突厥人营地中央那顶格外豪华的帐篷。
“没错,那些突厥士兵迅速集结,将那顶帐篷团团围住,看起来十分紧张。”甘遂一边回忆,一边用手比划着当时的场景。
“然后呢?你们是怎么抢到这些装备的?”紫菀疑惑地问道。
“说来也奇怪,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狗叫……”甘遂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脸上露出一丝迷茫。
“狗叫?”辛夷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荒郊野外的,哪里来的狗叫?”
甘遂愣了一下,挠了挠头,也解释不清,“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多想,只听到那一声狗叫后,老麦叔就带着我们冲了进去。”
“冲进去?你们就这么冲进去了?”乌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对啊,我们就像那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杀得那些突厥人措手不及,丢盔弃甲,抱头鼠窜!”甘遂说到这里,又开始吹嘘起来。
“行了,你就别吹了,赶紧说,后来呢?”辛夷白了他一眼,这甘遂,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后来…后来我们就大获全胜,抢了他们的装备,凯旋而归了!”甘遂说完,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胸脯。
“不对,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冬青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甘遂,你确定你没有听错,真的是狗叫声?”
甘遂被冬青看得有些心虚,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当时也有些害怕,可能…可能是听错了吧……”
“不,也许真的就是狗叫”乌柏接过话语,众人听完皆是一惊,齐刷刷地看向乌柏,眼中充记了疑惑和好奇。
乌柏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记得我们小时侯听到的犬戎传说吗?”
“犬戎和突厥都是远古北方狼族的后裔”辛夷喃喃道,突然她似乎想到什么“你们是说...”
冬青看了一眼紫菀,众人会意纷纷闭嘴。只有紫菀还扑闪着大眼睛“你们怎么不说了?”
“我们有点困了”乌柏说完拉着甘遂就要走
“我还不困啊”甘遂还想继续说他的以一敌百
“不,你困了”辛夷也站起来推着甘遂一起出去,紫菀只好也跟着一起走了。
“老麦叔,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冬青心中涌起千头万绪,他有一种预感,老麦叔身上,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老麦叔,你到底是谁?
冬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老麦叔粗糙的大手,娴熟的刀法,矫健的身姿,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老麦叔,你为什么不参军?”
“祖训,祖训,不可违啊!”
年幼的冬青,似懂非懂。
如今想来,疑点重重。
平安寨,真的只是平安寨吗?
这寨墙的高度,这瞭望塔的位置,这暗藏的通道,分明暗藏玄机!
还有寨子里的孤儿,寡妇,个个身怀绝技,精通骑射,这哪里是普通百姓?
“莫非……”
冬青心头一震,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心头。
“难道老麦叔是……”
“是那传说中的……”
冬青不敢再想下去,这个猜测太过惊人,太过匪夷所思。
他决定,要找老麦叔问个清楚!
第二天,冬青早早起来,却不见老麦叔的身影。
“奇怪,老麦叔去哪了?”
“冬青哥,你找我爹啊?”紫菀一边擦拭着弓箭,一边说道,“他一大早就去修墙了,说是要加固防御,以防突厥人再来犯。”
冬青眉头微皱,心中不禁犯起嘀咕:“老麦叔这是怎么了?”他暗自揣测道,“难道是心虚吗?或者是在刻意躲着我?”这个想法让冬青感到一阵困惑和不安。
“难道我猜对了?”冬青心里有些失落,因为老麦叔一直以来都是他敬重的长辈,他们之间的关系也非常亲密。但如果....
冬青看了看眼前的紫菀,如果是真的,那紫菀怎么办呢?
一连几天,冬青都没找到机会和老麦叔独处。
老麦叔不是在修墙,就是在磨刀,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冬青的异样。
“老麦叔,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冬青心中疑惑更甚,他决定,今晚无论如何也要问个明白!
夜幕降临,平安寨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远处,狼嚎声声,令人毛骨悚然。
冬青悄悄来到老麦叔的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轻轻叩响了房门。
“咚咚咚……”
“谁啊?”
老麦叔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疲惫过度。
“老麦叔,是我,冬青。”
“冬青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我想和你聊聊。”
“进来吧。”
冬青推门而入,只见老麦叔正坐在桌旁,借着昏暗的烛光,仔细擦拭着一把长刀。
那刀身寒光凛冽,刀刃锋利无比,一看就不是凡品。
“老麦叔……”
冬青刚想开口,却被老麦叔打断。
“冬青啊,你是不是想问,我到底是什么人?”
老麦叔放下长刀,抬起头,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冬青的内心。
冬青心头一震,难道老麦叔已经知道他要问什么了?
“老麦叔,我……”
冬青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老麦叔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有些事,是时侯告诉你了……”
老麦叔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语气深沉而悠远。
“你可知,为何突厥人敢年年南下?让我大商边境战火连绵,永无宁日?”
冬青摇了摇头,他从小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对战争已经习以为常,却从未深究过原因。
“二十年前,他们是不敢的,二十年前这里有一尊战神”
“战神?哪位战神?”
老麦叔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这是一个不能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