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咸咸的海风拂过,把慕容楠两鬓的墨色长发撩起,她轻声道:“这是卑职的本分。
依据船速,我们还得在船上待好几日。”
弧矢不屑于与她议论这些无关紧要之事,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问道:“你对这次的疫病了解多少?”
“患者会皮肤开裂,失血过多而死。”
此乃天机枢公文上对此疫病的统一描述。
果不其然,眼前这个褐衣此行的最大作用,无非是在边境带路。
弧矢站起了身,没说一句话,从慕容楠身边走进了船舱。
西魏与霁月不时有国战,但近年来只是规模较小的战争,暂发生猛烈的进攻。
边境除了山还是连绵的山,深翠的山峦,把天空湛蓝色映成了苍白色。
虽己开春,但战场边之人仍感到冷峻肃杀之意,不知是染病之人畏冷,还是致死的疫病和惨烈的战争使得人心惶惶。
霁月军队在边境的平原上扎了一个个帐篷,有一个帐篷,远远的与其他宿营帐篷隔离。
这里大部分行走之人都带着面纱,几乎无人说话,夹带浓浓血腥味的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紧张的气氛,时不时能看见两人抬着一架躺着死尸的棺材匆匆走过,能听见从不知哪个帐篷传来的阵阵呻吟。
“二位这边请。”
一名小卒带着弧矢和慕容楠来到了那个与世隔绝的大帐前。
三人都带上了轻薄的黑纱面罩,但仍能闻到停尸帐篷散发出尸体腐烂的恶臭,看来这里己经长期堆放尸体了,而且像是死了不少人。
小卒打开了帐帘,密闭的空间异常阴暗。
在从户外照射进的阳光中,无色的灰尘散散地漂浮,长长的简陋木桌上放置着一具明显新鲜的尸体,未着任何衣物。
接着小卒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慕容楠眉头紧锁,弧矢打开了随身携带的药箱。
她看尸体的确中毒不浅,裸露的上半身就有许多处开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