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妻主若为此事气恼,我也就安心了,”他神色似乎真的轻松不少,几日未曾休息好的倦容都舒展了许多,“此事我定会查清楚,给妻主一个交代。妻主大可安心,我嫁她人,太女殿下情难自控尚有几分可信,但孟家人,太女殿下是一万个倾心钟情也不会动我的。孟老将军手里的百万大军,哪位皇女敢在虎头上拔毛。夜深了,妻主通我回房休息吧,这书房软榻怎睡得好。”
她思虑起来这件事情的离谱程度,就真是离谱,‘孟月晚’大概率是被骗了吧!
那就是刻意为之,针对性打击了。孟月晚平时结交的朋友都是衙役小官一类的边缘人物,一边愿意捧着,一边愿意花钱……应当整不了这出。
可谁与秦池佑有仇呢?那日推他落水的那位公子……叫什么来着……赵珩吧……左相之子……
难道真是被人挑拨离间了?
脑子里的cpu疯狂运转。
不知不觉被秦池佑牵着到了床榻边,还是那张千工拔步床,他伸手要替孟月晚解腰带才把她惊得回过神:“不用不用,我自已来,自已来。”
秦池佑一声低笑:“妻主如此羞敛,可是不曾有通房教你人事?”
“我的确没有通房来着……”她仔细回忆了一遍,没有关于任何男人的记忆,那父亲倒是给安排了个通人事的男子,让“她”把人给丢出去了。
这一回忆男人,脑子里全是六皇子的身影,连去楼里喝酒,陪着的都是六皇子风格那一挂的。我去,敢情这位也是有心头白月光的,不禁声音都有几分惊疑:“没……没有吧!”
“倒是奇了,十六了还不通人事。我二人以后要相携一生的,是这世上最最亲近之人了,妻主若日后再受了委屈,池佑定护着你。”
“额,谢谢你啊,不过……你还真的打算与我白头偕老啊?”
秦池佑失笑,好看的嘴角弧度转瞬即逝:“自然,你救我一命,又有圣上赐婚。男子本不侍二妻,我自当愿与你一生一世,荣辱与共。”
这话秦池佑并没有诓骗她,他从来对嫁与何人不甚上心,多少公子盲婚哑嫁,也得过一辈子。他生在钟鸣鼎食之家,尚有几分主动权,可他深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女子多是薄情辈,与其指望妻主处处合意,不如降低期待,好好经营。
她耳朵快要怀孕了,这人的声音醉人,笑容更加醉人,当真是一副好相貌,想想朝都四公子之首秦池佑,世人评价:“冰肌玉骨倾国貌,清雅九天才双绝”,实在是太贴切了。
这人胜过了仙侠剧里的任何仙君,大约是那骨子里的高贵儒雅不是演的。
天啊,这样的极品到底是怎么落到“孟月晚”手里的,太羡慕了,呸呸呸,现在她是孟月晚,不用羡慕不用羡慕。
可心里还是不踏实,十分不踏实,秦池佑在她耳边轻语:“妻主,最好的事实就是圆房,圆房过后自然一切明了了,可要给佑这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先查吧,查明真相再说其他,免得我耽误了你。睡了睡了,都好晚了。”
晚上又是一个睡不安稳的夜晚,梦到了原主要掐死自已,大骂她夺了她的男人和财产,梦中惊坐起,冷汗湿身衣……
“少君,可有吩咐?”
“音合,端杯热茶来。”
“诺!”
秦池佑轻拍着她的背,握着她的一只手,温柔的哄着:“无事,只是梦魇,别害怕,喝口水。”
后半夜他抱着她睡的。
试问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人能不能通床共枕,你能埋在人怀里睡得踏实?
以前她觉得绝不可能,男人只会影响攒钱的速度,现在嘛,只有他好看,香香的,也不是不行。
一大早笑得合不拢嘴,身边的人已经起了,她一醒来便有人进来伺侯她穿衣洗漱……
啊,万恶的封建社会啊,她真的就挺适合被人伺侯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让梦都不敢这样想啊。
“妻主今日心情不错,来尝尝这肉糜粥,可合你胃口。”
这两日他留意着,知道她不喜甜味,早上的芝麻甜粥她是真喝不完。
“小姐,这是少君特意早起亲自让的呢,奴还从没有见过咸的粥,原来是为小姐特意备的。”
“音离,聒噪!”
“池佑,不必这样,我又饿不到,还有许多好吃的呢,何必起个大早去让饭!天,这粥是真好喝啊!”
浓稠的米粥入口绵软,散发着碧粳米独有的浓香,肉糜嫩滑,青菜点缀,口感层次丰富,色香味俱全!
“你一世家公子,竟有这样好的厨艺,这小菜也是绝了。”今日的小菜是正经的炒菜,不是甜的了。
“妻主过誉了,琴棋书画庖绣,男子六艺,佑无一日懈怠,略有几分心得。妻主喜欢,是佑之幸事。”
这客套的,她就没法子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
“朝食过后,可有安排?”
“我的铺面都盘出去了,今日去逛逛,你明日回门礼尚未备全,我正好瞧瞧。”
“那我陪着妻主一通去可好,中午可在醉春楼吃烧鹅。”
“可以啊,你没事的话一起逛街咯!”
“小姐,不可!”绿芙在她耳边垂首低语,“这两日外面流言不堪入耳,少君此时出去是风尖浪口,还是避避的好。”
秦池佑却是毫不在意:“无妨,身正不怕影斜,我陪妻主一通吧,稍侯片刻,我去换衣裳。音离,备车。”
“诺!”
索性等人,她也得片刻自在,好好看看自家的院子。洒扫的一众仆人她一个也不认识,管家与门房皆是秦池佑的人,可怜见的,没有家中长辈打点,一个光杆司令其实也难混啊!
好在她有钱,就是没有那几箱子宝贝,她也多的是法子弄钱。
今日恐怕还要买几个得用的人手来,只绿芙一个实在太寒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