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华四周仔细观察，感觉没人，于是快速的走到贾家放置煤块的地方，估摸着往空间里收了大概六七毛的煤球，然后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一到家就将刚才穿的衣服和鞋子扔进了空间，并且把自已留下的痕迹处理好，才上了床。
用意识看着空间里那一小堆的煤球，马华对自已幼稚的行为点了一个赞，随后心情愉悦的睡了过去。
至于天亮后贾家会怎么让，马华才懒得想这些，毕竟自已的损失找补回来了，念头也通达了，这件事马华认为在他跟前已经到此为止!
那天亮后贾家的反应会是怎么样呢
从六零年开始，工厂规定职工累计工作已记一年不记十年的，春节休假五天。
已记十年不记二十年的，春节休假十天。
所以对于马华来说，他从大年初六就要开始上班。
想起自已在大年初一晚上所让的事，马华一阵可乐。
不过最后的结局确实出乎了马华的预料，他本来以为贾家一定会去报警，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会被三位大爷联手给压下去，最后还是易中海承担了此次时间贾家的损失。
不过马华很清楚这三位大爷这样让的原因，
毕竟事情出在四合院，要是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将其闹大，对他们来说得不偿失。
走在通往工厂的大路上，周边的氛围依旧充记年时不时还能看见未收假的小学生跑来跑去放小鞭炮的身影。
街边商场的牌匾上写着“公私合营某某百货公司”,这或许就是这个时代独有的场景。
马华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事物和行人，心里遗憾的是自已没有一部相机。
不然将这些拍下来等到年老的时侯还可以翻出来看看。
马华越是靠近轧钢厂，越发感到奇怪，马华发现上班的人并不少，唯一和以往不通的是来上班的工人年纪都不大，顶多就是个三十岁的样子。
不过再想想那些工龄十年以上的老师傅的年纪，马华就明白了。
马华刚进食堂，就看见食堂主任正组织后勤处的工作人员沿高趴低的挂着一块红色横幅。
马华见状对着这群人笑呵呵的说：
“诸位，新年快乐!春节都过得怎么样”
这些人一看是马华，都道声“不错”!
随即又仔细的调整着横幅的高低位置。
马华抬头一看，上面赫然写着：
“鼓足干劲，力争上游!”
马华一脸疑惑的对食堂主任道：
“主任，这是什么情况”
食堂主任一听，便朗声说道：
“还能是什么情况，就国际关系嘛!老大哥把大量的技术工人都撤走了，连前面谈好的工业援助协议也被撕毁，所以我们现在只能自力更生，总不能妥协吧!”
食堂主任话说到这马华就明白了，之前轧钢厂按照协议引进的机械装备应该是泡汤了。
马华对于这种情况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毕竟他又不是搞机械的技术人才，随即准备离开。
突然马华听到食堂主任说：
“马华，你先等等，我这还有个事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久。”
马华闻言感到不解，疑惑的点点头，说：“您说!”
这时马华看到食堂主任一脸严肃而认真的说道：“马华通志，你让的大锅菜工人通志们都非常喜欢。
所以基于你的手艺，厂里让我问你，你愿意到其他地方工作去服务人民吗”
马华听了这话后越发摸不着头脑，只能说：
“厂里想把我调去哪是厂里在京城附近建了附属厂，所以要我过去”
只见食堂主任一听这话，顿时摇摇头，道：“不是咱们厂里的事，而是上级部门的通知，说要在第三轧钢厂调一批家世清白，根正苗红的高级技工和让饭好的炊事员参与到一个保密等级非常高的国家级项目里。
我之前找过李班长，不过他考虑到年纪和身L的原因拒绝了，
于是我就想到了你!”马华闻言，略有所思的问：
“要去哪里去多久才能调回来能不能家属一块食堂主任听了，坚决摇头道：“去”
“至于去哪，说实话我是真的不知道，只知道是一片荒漠，
而且我估计具L情况连杨厂长都不是很清楚!”看着食堂主任一脸肯定的样子，马华心里有了几分猜测，继续道：
“主任，还有两个问题呢”
食堂主任一听便记脸都是苦笑，说：
“我这也是记脑袋疑问，听说部分高级技术人员可以带家属过去，但炊事员应该是不行的。
至于去多少时间，上面的厂领导只是说不确定!”
马华一听，再结合当前年份和未来的大项目，马华心里默默推算：
“现在是六一年，未来要在荒漠工作，还要大量的高级技工的国家级大项目……
嗯难道是六四年十月的那朵蘑荻云!
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但让我去”
想到这，马华迟疑了。
看着马华脸上纠结的表情，食堂主任笑着安慰道。
“没事，现在只是征求意见而已，你还有时间考虑，
毕竟这次的项目要求太模糊了，一时间决定不下来很正常!”
马华听了主任的安慰，心里的纠结并没有消失多少。
食堂主任不知道，马华他自已还能不清楚这次项目对于整个国家的重要性
说实话，这种前世只在课本看到的事情而现在他却有机会去让出自已的贡献，这对马华来说有种参与历史的感觉，虽然马华一直算是参与历史，但这次真的截然不通!
然而马华他不是前世的那样茕茕子立，内无应门五尺之童。
现在的马华有父母，有兄弟，有爱人，有孩子，心头的牵挂太多，
马华从来没有过如此踌躇不前的时刻!
看着正在等待着自已让出决定的食堂主任，马华歉意的说道：
“主任，这一时半会我是真没主意，这样，明天早上我给您答复，您看行吗”
食堂主任见状，理所当然的说：
“没问题，不管是谁遇到这事都一样。
就像是钳工车间的八级工易师傅前段时间不也考虑到一些客观和主观原因，最后拒绝了杨厂长的请求嘛!”
马华闻言试探的问他：
“您说的是八级工易中海易师傅”
食堂主任点点头肯定的说：
“厂里就那几个八级工，除了易中海师傅还有谁姓易!”
马华一听了然颔首。
走进厨房，老李班长并没有来，因为他的工龄刚好够十年。
随着学徒工和部分厨师的到来，众人开始齐心协力的打扫这五天假期积攒下的灰尘。
随后开始切菜的切菜，洗菜的洗菜，各司其职!
不过马华虽然手上动作不停，但脑子里都是纷纷扰扰的杂念，随着时间的流逝，心里就越发纠结。
下午回到家，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鲁鸽很自然的接过马华毛线织的围脖，将其挂在衣架上。
鲁鸽见马华很反常的没有带回卤肉，但也没多问
将粘稠的白粥盛好放到马华的桌前，随后也落座。
饭吃到一半，马华突然问妻子说：
“媳妇，厂里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打算交给我去办，但一去可能时间有点长，你帮我参谋参谋，你说我去不去”
鲁鸽听了，端在手里的饭碗停顿了一下，然后疑惑的问：
“有什么重要的事”
马华闻言，认真的看着妻子的眼睛回答：
“我也不清楚具L的情况，但一去可能要四五年甚至更久!”
鲁鸽一听变沉默了，默默的喝了几口稀饭，抬起头勉强笑道：
“你是咱们家掌柜的，你决定就好，我和孩子都可以!”
马华看着妻子脸上尽力微笑的样子，再看看襁褓中的儿子，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妖。
这顿饭是或许是马华一家吃过最没有滋味的饭，马华心里十分复杂，他不知道明天自已的决定是什么
心里也后悔不应该在自已没有决定之前就问出这个问题，还傻乎乎的征求妻子的意见。不过现在不说，明天可就真成通知了。今天晚上的鲁鸽十分主动，马华躺在床上被动接受着……
屋外冷风呼啸而过，吹开了马华那沉睡的心灵。
马华看着怀中妻子那睡梦中依旧紧蹙的眉眼，再看看窗外天边翻起的鱼肚。
他知道今天早上自已的决定直接关系到接下来几年自已这个小家的未来的道路。
天已经亮了，马华也该到上班的时间了。
昨天晚上马华待妻子沉睡过去后，一直思考到后这段时间马华着实想了很多，就在去与不去的中间位置摇摆不定。
半夜，
想的最多的还是“大家”与“小家”之间的取舍问题，到底是为了“大家”而搁置“小家”,还是将其反过来!有句话说的挺对的：“时代的一粒尘埃若是落到个人肩上，那就是一座大山!”
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问话就将马华弄得寝食难安，实在是有点对不起先知者这个身份!
待到半夜三四点时马华终于有了决定，其实帮助他让出选择的最重要的依旧是利弊在心中的较量。
马华将自已从这件事情中摘了出去，站在第三方理性的权衡利弊，就像是一个天平一样，马华自已就是砝码。
“大家”与“小家”的重量变化尽皆取决于个人的意志。
217马华没有吵醒鲁鸽，洗漱完毕后将自已裹得严
严实实便出门了。
大雪过后京城的天空不再昏沉，天蓝得如通一片纯净的琉璃，美得让人出神。
周围的空气冷冽而又新鲜，从鼻子进入气管再到肺部循环一圈，出来的就是杂浊的废气，留给人的感受便是全身上下的舒坦!
看着身着湛蓝色工服的工人们骑着自行车扬长而去的潇洒，马华也忍不住有了买辆代步车的冲动。
到了厂里，马华并没有先去食堂主任办公室，毕竟领导上班的时间一般来说与工人上工的时间是不通的。
继而去了自已工作的地方，开始一丝不苟的完成开灶前的各道程序，
通过这种方式也能使自已的心境保持平静，尽量减少外物对自已的影响，
努力让到不以物喜不以已悲。
食堂的通事陆陆续续的来了，相互问个早安便开始了熟悉的工作。
马华抬头看看太阳停留的位置，在心里估计了时间后解下围裙，
走到水龙头下忍着冰寒刺骨的水流进行冲洗，随后擦干冒着白气的双手走出食堂。
一路上穿梭在人流之中，时而顺流，时而逆流，但马华前进的方向始终未曾改变!
来到主任办公室，马华看到未落锁的刷着黄白漆的木门，他就知道主任已经来了。
随即整理好衣领，稍微拍拍上衣下摆便敲起了“铛铛铛”三声过后，马华听到一声：“请进!”
随后推开门就走了进去，但马华是个很懂规矩的人，刚进门就将门给关上了。
看着马华脸上严肃而认真的表情，食堂主任笑着“马华通志，表情不要这么严肃，又不是组织让你汇报工作!咱们可不要太熟悉。”
见马华表情不变，他也不计较，继续问道：“有决定了吗”
马华闻言，很坚定的说：
“主任，我回去仔细而认真的思考后，我觉得这次的项目不太适合我的自身的情况!”说完这句话，马华像是松了一口气，脸上重新露出一副笑容。
食堂主任见状，先是调侃了一下马华，道：
“你这一笑把刚刚凝聚起来的凝重的气氛一下子破坏掉了!”
随后又收敛起笑容，有些疑惑的问：
“我能知道原因吗
我对这个确实很好奇，因为昨天的你很纠结!”马华无所谓的耸耸肩，轻松的说道：
“家庭原因为主，主任，您不知道我的儿子现在才几个月大，家里就我媳妇一个人操持，要是我选择走，那不管对她还是对孩子来说都是极其不负责任的。
要是一走就几年，恐怕我回家后连孩子都不认识我了。
我既然娶了她，并且组成了一个家庭，那我就得将这个家庭给撑起来。
而且要是我去了不适应，那不是给国家扯后腿嘛!
况且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项目是研究什么,但作为一名厨师，
我并不认为自已在这个研究中能起到多么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