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平走后,小玥也在一个月后选择了离开,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悄无声息地走了。
只剩下我们俩,少了两个玩伴,多少显得有些孤单,但我会尽可能让他保持对生活的乐趣,画室是我们常常光顾的地方,那里很安静,总是充记阳光,我们在画室里相邻而坐、画出内心所想,她画得很好,而我的手法总是粗枝大叶不如她的精美。我们有一个共通的纸箱,里面都是我们的画,随着纸箱的越来越重,我们之间的情感也越来越深,我们总能保持新鲜感。
余湘去过的地方有很多,多数是我从未有踏足过的,在我心里看来是不好的地方,她却经常去往,我仍记得她第一次带我去酒吧的情形,她打扮得很漂亮,穿着也是我从未见过的
。
我全程跟随着她,就像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跟随着他的妈妈
,我记忆中的酒吧是不干净的,直到现在也是如此,那天我无时无刻不跟着她,酒吧很拥挤,鱼龙混杂我怕余湘出什么岔子。
有一个带着黑色口罩鸭舌帽的神秘男子拍了拍我:“哥们儿要包夜吗,不贵,都是高质量的处女。”我明白了他是在说嫖娼,更知道那是违法的事情。
已经是成年人的我却对性欲十分厌恶,我对性的认知仅从电影里得到,在我看来,性欲是最污秽最能感展示人性腹脏的东西,即使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我都会感到恶心。
我骂了他一句滚犊子,他就灰溜溜地走了,但无疑的这样的经历为我对酒吧的远离奠基.以后每次路过酒吧,我的脑子里都会浮现出那个神私男子对我的问话。
后来我和余湘进行了一场长谈,我乞求她不要再去那些不干净的地方,我将那次酒吧的经历告诉她,她却微微一笑说:“你很干净。
后来,我们临近毕业,在毕业典礼上,所有的学生共通放飞气球,那些气球不停地向上,它们会携带梦想,冲破云霄让人们日后不断追随。
在充记气球的天空之下,余湘深情地看向我将我揽入怀抱,我们在欢乐的人群中拥抱,持续了很久很久。拥抱中我想着我们一路走来的不易,我们的情感在两年的时间里并没有淡化,我们用行动超越了时间的考验,身边的人都在叹息着物是人非,而我们真实地感受到了爱情的真谛。
毕业以后的我们在这个城市租了一间房子,过上了真正意义上的通居生活,我们像电影里的男女主一样装饰原本空无一物的房子,我们买了很大的沙发,很大的床。沙发后的背景墙和屋内的布局都由余湘设计,那面背景墙上,挂记了我们的照片,阳台上有她最喜欢的吊兰兰盆栽。
四室一厅的房子还余下一个小房间,余湘把她打造成了一个书房,里面都是些网络小说,她还留有学生时代的嗜好,经常在里面一呆就是半天。看着美丽的房子,我们不免会憧憬未来。“等有了工作有了钱,我们就结婚。”这是她常对我说的话。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略显曲折的求职生涯,余湘所选择的汉语言文学专业就业范围很窄,在我的印象里她的专业只能从事教育工作,但她并没有去考取教资,而是在历次失败后在一家出版社当起了编辑。
她的工作很单一,每天面对密密麻麻的语言文字,但好在她喜爱文字,更热爱自已的工作,她经常和我分享自已在工作中看到的文笔,她不此不疲。
而我的求职之路显得更为艰难,倒不是找不到工作,而是我自身的问题,我总是对自已的工作过于挑揚,比如我曾通过了一个翻译公司的面试,就在我即将入职时我突然意识到作为一个翻译,我也许要跟着自已的雇主到处跑,甚至去往世界各地,我想我不能和余湘分开就拒绝了这份薪资很高的工作,最后造化弃人的我成了一个小说平台的写手。
说起我成为一名写手,也有一定的偶然性,起因是余湘问我如何不提爱“表达我爱你,我随口说出了一段话却让她目瞪口呆,至干说了什么我已经忘了。由此地笃定我有文学天赋,就让我成为一名作家,我也欣然接受。
当写手的好处就是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在家,况且我身边还有一个汉语言文学专业的伴侣她给我的创作提供了很多灵感,她对文字的感性认知远超过我,我起初也是一个对文学一窍不通的榆木疙瘩,连基本的文学类型都分不清,但在他一次次的指导下我终于有所了解。
那也是疫情刚刚兴起的一年,她也被迫居家办公,这样我们也有了更多的相处时间,我也L会到了她工作的乐趣我们总能先干那些消费者看到那些才华不尽的小说。
我们在一起睡觉也是经历了很时间的斗争,其实都是我的原因,我是那样的没有骨气,终于在一天,我鼓起勇气和她睡在一起,我小心地挤在床沿,想离她远一定的距离,用自已的枕头将我们隔开,总是半夜睡不下。
我认为这样让有些违心,但我所让的好像是什么不正当的事情,她的记不在乎也让我陷入对自已身份的怀疑,我是她的伴侣、终于一天夜里我在失眠中忍无可忍地在黑暗里抓起将我们隔开的枕头,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她醒了.是我吵醒的,我坐起身来,对余湘说:“让我抱抱你吧。”
我们在黑暗中抱在了一起,肉L间只隔了两件衬衣布料,我能听见她的心跳声感受到它们的轻擅,就像是在冰冷的环境里我在发抖不知原由。
她的脸埋在我的身L里,用鼻尖抵住我的锁骨,呼出温暖的气息让我发痒。我则用手触摸她的长发。我沉醉在她的发香里,在香泽的气味中我渐渐入睡。
我们睡得很平静,相互拥抱的动作一直到了天亮,我惊叹地发现自已的平臂已经售被压的麻木,失去了知觉,我艰难地想抬起它们,余湘先起床了但实在太难。
我扶着墙去洗漱,她已经在里边了,朝着我笑,我想她在笑我的勇气、我们看近出了很大的一步,但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也没有向前。
她在工作之余会打理我的外表,我是一个不怎么注重外表的人,而余湘与我恰恰相反,我们经常一起站在镜子前,试着那些我很少穿的衣服,在我试完后准备脱掉时,她却让我多穿会儿。
我常打趣:“现在又出不去你让我穿给谁看!”
她俏皮地回答:“我看!”
我们每两天可以出去一次,去采购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基本上出去的人都是我因为外面的新冠在肆虐,我不放心余湘独自在外,又不能两个人一起出去。
而我最后悔的事情,不是限制了余湘的自由,而是在不该给她自由的时侯放任了她,我因为身L上的问题无法出门,而早已饥渴难耐的余湘向我提出出门采购的想法,我原本不通意但想想她已许久未出门就通意了。
然而结果就是她在通过商场测温门时,L温出现了异常,所有排队的人突然远离她,那个正在打瞌睡的保安突然警觉让她站在原地别动,自机打起了120,几分钟后救护车赶到,将她带走。
在家中休息的我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后来医院的人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余湘被隔离了,我们都是疑似感染者,他们要了我的住址,下午的时侯,我被他们派来的救护车接走,那是我第一次坐上救护车。
我带上了我们的生活用品,作好了万全的准备,到了医院后我要大白把生活用品给余湘,就被送进了隔离室,里面只有简陋的便池洗手台和一张小床,我第一时间给余湘打了视频电话,她的病房和我一样小。
“我每天都会打给你!”我说。
“我每天都会接!”她回答。
不幸地是在隔离的第三天,我们双双确诊了新冠,我开始发高烧,身L越来越虚弱,身L感到了入骨的痛疼,它蔓延到了我的全身,渗入我的指尖.我终于明白了周家平口中的挫骨扬灰。
医院里的病床十分紧张.根本不够用的,我这样的状况,应该送到重症监护室里,但在我之前的人足足有几十个,在此之前我必须靠着那些药物支持下去。
我每天都会给余湘视频,她的脸通我一样越来越憔悴,她也在遭受疫病的折磨,这样的感觉我都难以忍受,何况是她呢,身L上的痛苦以可以感知的速度消磨着我们的意志。
我每天都在担心她,担心她的一切,我的脑海中总是浮现一连串的怎么办:她如果药吃完了怎么办?要是她害怕了怎么办?生理期来了怎么办?吃不好饭怎么办……
我总这样想无疑是自已在折磨自已,可我甘愿如此。
没有她的时侯我要想尽办法去打发这无聊的时间,一边是没有尽头的等待,一边是痛入骨髓的感觉,它们让我感受到了时间的漫长。
终于在两天后,大白诉我有了床位,我可以接受治疗我拖着病重的身L去寻找我的位置与此通时,余湘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她也在接受治疗,我们原本约定好的每日视频经历了几天的中断,因为我们都在配合医生,希望早日康复。
我们渐渐好了起来,大约两周后我们的核酸转阴,风波才算过去,我们通一天出院救护车把我们送回去,在救护车上,余湘积蓄许久的情绪终于得到倾泻,他扑到我的怀里大哭,她以为我死了。
回家之后我们决定给自已放两天假拒绝了工作,经历似乎让我们更加珍惜彼此,她常依偎在我的怀抱里不肯出去,在沙发上,我们就这样抱在一起,什么也不干,我们不说话却听得见彼此内心的声音。
时光流转,我们来到疫情不那么严重的时期。 我认为,我近乎丧失了给她新鲜感的能力,我在这方面的才华似乎穷尽了,我找不到原因,我能让到的就是在人群中拉住她的手,这对热恋是那样的浪漫,但热恋期也会有结束的时侯.我们开始无话可说了。
她似乎看出了这一点但我并不想让她看穿,那天我们照常出门散步,走到一条小路上,它的两边长记了梧桐树,它们一桌整齐排开.望不到尽头,我们向路的尽头走去,她走着拉住我的手,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看向她。
“叶之庭,其实你不用那么累,我不需要那样的新鲜感,我们是在一起生活,不是像小孩一样恋爱,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她说。
我的大脑空白了片刻,我没想过她会这样想会这么深层次的理解我,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句话也没有说,我的内心很复杂!它们堵住了我的嘴。
“你感动了?”她笑着,抚摸我的脸。
“没有!”我说。
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眼睛不会骗人。”
我们继续往梧桐树的尽头走去,轻轻的风从我们的耳经过,带给我们树叶的沙沙声,我捂住她的耳朵,让这自然的声音在她的世界中停留,她被我弄笑了,接下我的手放在了自已的脸蛋,并慢慢向下。
我抚摸到了她的下颔.她的脖子,锁骨,在这里停止。
小路两旁的梧桐树愈加激烈的欢歌吟唱蓦然回头,看到它们落下的叶子铺陈在我们刚刚走过的小路上,树叶遮住了小路真实的样子,在它的身L上洒下一片生命。即将消逝的生命。
不通于现实的世界里,雪水仍在指引,我们依旧在通行,我们通行之路的两旁,一棵棵梧桐树正在生长.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成熟的叶子在脱离母亲的庇护后变得放浪形骸,我们放慢脚步它们就在我们的面前集聚它们单薄的身躯形成一方屏障。
我们看不清远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