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这些都是你画的?”
柴洲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就看见李琼玖正安静地低头在画画。
墙上、书架到处都是他画的画。
李琼玖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继续手上的画作,他用毛笔沾了一下墨。
“回来了?”
“嗯......”柴洲胡乱应着。
他盯着那些画,双眼放光。
虽然他不太懂画,但是也看得出来李琼玖画的确实好。
这些画里的不管是人物、动植物还是花鸟、高山、流水,全都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而且这又是在唐朝,如果他把这些画拿到现代,那就是传世佳作啊,值老鼻子钱了!
“收收你的口水,别把我的画弄脏了!”
李琼玖抽空用手上的毛笔头敲了一下像色鬼看见俏娘子一般的,对着他的画垂涎三尺的柴洲。
不待他敲第二下,柴洲立马坐到地上抱着他的大腿。
“爸爸!主人!请赐我一幅你的佳作,让我带回现代吧。”
果然又犯癔症了,李琼玖无语。
“快起来!成何L统!你连贞操都不要了吗?”
“贞操是什么,值钱吗?
你画得这么好,让我带回去卖了。
立马坐拥有私人码头的大别野,过上挥金如土的生活。
还有一大帮美女往我身上扑,哈哈哈,还要什么星辰大海啊......”
李琼玖扶额:“你的癔症又加剧了!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教书先生的,可别误人子弟。
到时侯被稚子们的爹娘投诉。”
李琼玖一语成谶。
第二天一早,柴洲练完太极。
拿着李琼玖买的两个热乎馍馍,边吃边往书院走。
还抽空练习了一下《最靓的仔》。
他可是诚实守信的好先生。
说好今天教小朋友们的,那就得让到!
书院门口围了一大堆人,柴洲长得瘦小,跳起来都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但是看热闹那可是刻在中国人基因里的。
他使劲一把推开面前的人,往里钻。
“让开让开,青天大老爷来也!”
柴洲刚钻进去,就被人指着。
“就是他,他就是小柴先生!”
柴洲:“我?搞咩也?”
一个记脸菜色的妇女看了一眼柴洲,然后对着书院的山长诉苦。
“祁山长啊,虽然书院给了我们很低的价格,让我家二郎能够在书院念书。
但是书院也不能请一个啥也不会的小娃娃来当先生,糊弄我们啊!”
旁边有一个男的附和道:“就是就是。”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柴洲一脸莫名其妙。
我擦,吃瓜竟然吃到自已头上?
祁山长摸了摸他的山羊胡:“这位娘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勿要激动,且说与大伙听听。”
“我家二郎昨天在书院里学了一首儿歌,说是先生教的。
什么挖呀挖的,你给大家再唱唱。”妇女推了推身边的小孩。
柴洲认得,这是昨天唱歌声音最大的那个微胖小男孩。
“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小男孩毫无心理负担,开心的唱了起来。
柴洲跟着给他打起了节拍。
吃瓜群众也跟着节奏拍起了手。
小男孩拍完,人群中爆发了一阵掌声。
“好!节奏分明,朗朗上口!”
祁山长笑呵呵的说:“孩童们欣喜,这也没问题啊。”
妇女有点尴尬,捂住自家孩子的嘴:“问题大了去了!
我们家二郎下学回来之后嘴里就一直在哼这首歌。
然后趁我们没注意,拿着铲子,在墙角挖呀挖,挖了一个大洞。
没一会整面墙全倒了,还好没有砸到我儿。
只是可怜我家的土坯墙啊,这才垒了不到半年就垮了!”
说完,妇女心痛地哭了起来。
我去!
他前些年看到新闻里说有的小孩看喜羊羊与灰太狼太上头,然后把通伴绑起来架在火上烤。
他当时还以为是UC标题党为了吸人眼球胡说八道呢。
原来从古至今的小孩都是高危生物啊。
这时侯大家的目光全部集中到柴洲身上。
在古时侯寻常老百姓盖房也好垒墙也罢都是大事,一首儿歌竟然把自家院墙给挖倒了!
这哪是儿歌,这分明是魔音!
柴洲:“美女,那个......”
祁山长斜了他一眼,算球,饭碗最重要。
柴洲马上改口,对妇女施了一礼,然后说道:“这位大嫂,我只是想让孩子们高兴高兴,并没有叫他们回家去捣乱。
一首儿歌而已,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
这怎么能怪在我的头上呢?”
妇女看他不过十来岁的小孩模样。
没想到柴洲这么淡定,又说的挺有道理的。
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好胡乱攀咬,于是一时语塞。
此时刚才那个附和的男人打破了沉静:“祁山长,我们家三郎这事又怎么说?”
“还有我家孩子,我家孩子穿着尿湿的裤子一整天呢!”
“你们家三郎发生了何事?”祁山长向男人看了过去。
“他在书院吃了这个柴小先生给的麦芽糖,回家就一直拉肚子!
半夜里还发烧了!
幸好今天早上退了烧。”
柴洲听完,转头问刚才那个妇女:“你家小孩有拉肚子发烧吗?”
妇女下意识地摇摇头。
“那么多小孩都吃了,就你家孩子拉肚子发烧!
你凭什么说是因为我给的麦芽糖导致的呢?”
男人犹豫的说:“我、我,反正肯定是因为麦芽糖,我们家三郎平时很少拉肚子发烧的!”
“你这就属于主观臆断的胡搅蛮缠了哈。
有本事你拿出检验报告给我看?
无凭无据的,就想空口诬蔑别人。
当我好欺负啊!”
男人气冲冲的指着他:“你,你......”
“我,我怎么了?
我可是校辩论队的!
上为大儒辩过经,下为王婆骂过街!
谁要是胡搅蛮缠,我柴洲定奉陪到底!”
旁边就有人劝了:“是啊老胡,人家小先生说的有道理。
你别是看别人小,就想讹人吧?”
叫老胡的这个男人听他这么说被气得不轻。
“放你娘的屁!
老子起早贪黑的干活,养活了我的五个子女。
行得正走的直,怎会干那种龌龊的事!”
“老胡很老实的,从不拿别人一针一线。”
“没错,我也未曾听说有关于他品性败坏的事。”
柴洲听着人群里的议论声,想起了去年他三岁的小表侄子吃糖吃进了医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