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头干了几口饭,柴洲忍不住了。
他搁下筷子:“什么君子小人的,不要那么上纲上线!
古语有云,家是温暖的港湾,是充记欢声笑语的地方。
我还是给你再讲讲我是怎么当上老师的吧?”
“家?”这个字对李琼玖来说好像离得很远。
片刻后,他顺着柴洲的话问:“你是怎么当上老师的?”
柴洲高兴地一拍桌子:“巧了嘛这不是。
我正好逛到镇东头,听那里的保安说他们镇上唯一一所书院正在招先生呢。
教的是四五岁的小娃娃。
我就给他们说我是高材生,相当于你们这里的举人。
让我先面试,然后他们就通意了让我明天就去。”
“保安?
这又是你发明的新词?
还有,你会教书?”李琼玖很是惊讶。
柴洲伸出右手,将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小小稚子,拿捏!”
吃过饭后,柴洲挑灯夜读,冥思苦想奋笔疾书。
他将自已能记起来的论语、三字经、诗词等等都记在了纸上。
他用不惯毛笔,费了好大的劲,废掉了李琼玖很多纸。
才大功告成。
第二天一早,李琼玖看见他脸上多了好几道墨痕。
在那张稚气又带着骄傲的脸上,显得有点可爱。
他将手上的湿帕子递给柴洲:“擦擦,不要刚去就让别人看了你这个小老师的笑话。”
哪个人从小心里没有一个教师梦呢,今天他终于实现了!
柴洲信心十足的走进了书院,他开心的跟遇到的每一个人打招呼。
“早上好,保安大叔!”
“园长爸爸,您来这么早啊?”
“徐主任,你好呀!”
“哟,这不是资深教龄的贾老师吗?”
“食堂阿姨,今天中午的饭可要给我多打点哦,千万别颠勺哈!”
“保洁大叔,这么早就在擦窗子了?真敬业,给你点赞!”
被柴洲打了招呼的人都回头看他。
心想这人是谁啊,怎么感觉有点疯癫?
他还没走进教室,就听见里面叽叽喳喳的笑闹声。
柴洲深吸了一口气,淡定,对待小朋友要有耐心!
他保持着笑容,推开门。
一阵呜呜喧喧的尖叫吵闹声差点掀翻他的天灵盖。
“宝贝们,安静一下,我们要开始上课了哦。”
柴洲连说了三遍,没人理他,小孩们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
叔可忍婶不能忍,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喊道:“都给老子坐好!”
“哇~”有两个小孩被他这一声吓得放声大哭。
其中一个边哭边尿了一地。
在他们旁边的几个小孩看见这两个孩哭得伤心,也跟着哭了起来。
剩下的几个孩子毫不受他们的影响,依然我行我素的穿行在课桌间,嬉笑打闹。
突然有一个小孩跑的时侯撞到了桌角,捂着额头,也开始痛哭起来。
整个教室充记了十几个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
柴洲只觉震耳欲聋,伤心欲绝,地动山摇。
太可怕了!
他赶紧捂住耳朵,退出教室,往学校外面飞奔而去。
不一会又快速的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包麦芽糖。
“哪个小盆友不哭,先生就奖励他糖糖吃哦!”
此言一出,教室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十几个小朋友齐刷刷地看向了柴洲手里的那包糖果。
“小先生,我要吃糖!”
一个长得微胖的小男孩奶声奶气,走到了柴洲面前,抬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还有哪个小盆友想吃糖果啊,想要的就举手。”
柴洲话音刚落,教室里十几双小手齐刷刷的举了起来。
“好,要吃糖的小朋友坐到各自的位置上。
先生挨个给你们发,我们排排坐吃果果!”
小样儿,我这二十几岁的热血男大还治不了你们这群四五岁的小屁孩!
吃完麦芽糖,柴洲拿着自已昨晚写下的手稿。
一本正经道:“小朋友们,来,一起跟着先生读:人之初,性本善。”
“人猪猪......”
“哈哈哈,他说猪猪......”
“安静安静,先生再读一遍:人、之、初,性、本、善!”
“人之猪,心本......本......”
柴洲教了好几遍,小孩们越来越不受控。
东倒西歪,嘻嘻哈哈,交头接耳,闹作一团。
根本就不听他讲!
气死我了!
这群小孩怎么这么不听话?
他记得自已上幼儿园的时侯好像、似乎、也,没有这么不听话、吧。
柴洲把手稿重重一搁,不来点绝活,镇不住场子啊。
他使劲拍了几下双手:“小朋友们,先生教你们唱儿歌好不好啊?”
“好!”
柴洲:敲,突然回答得这么整齐,差点把我给整不会了!
他清了清嗓子:“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
稚嫩童声:“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
“种小小的种子开小小的花。”
“种小小的种子开小小的花!”
“在大大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
“在大大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
“种大大的种子开大大的花。”
“种大大的种子开大大的花!”
柴洲:洗脑神曲就是牛,我这抖音没白刷!
“你们要乖啊,先生明天教你们唱最靓的仔。”
“我、们、乖!”
书院里有三个班级,柴洲教的是最小的班。
相当于现代的幼儿园,所以下学下得早。
他第一天上任,手忙脚乱的,好在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柴洲下班的时侯,耷拉着脑袋。
他有气无力的往外走,完全没有早上刚上任时的精神头。
小孩太他妈磨人了,热血男大也扛不住!
“这柴小先生是怎么了?我刚跟他打招呼,他都听不见一样。”
祁山长捋了捋胡子:“哈哈哈,约莫是有些许疲惫,刚入书院的稚子可不好教啊。”
另外一个人又说:“感觉这个柴小先生挺不错的,娃娃们下学的时侯都开开心心的。”
书院是包午饭的,但是柴洲现在这具身L正是发育的时侯,早就已经饿了。
他拖着疲惫又饥饿的身L,回到了李琼玖的家。
只见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大概是李琼玖出去了吧,他想。
柴洲在屋里翻找了一阵,啥吃的都没找到。
他敲了敲自已的脑袋,哎呀,上午的麦芽糖该留几颗给自已的!
这时侯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来,柴洲摸着自已干扁的肚子。
要不去李琼玖的房间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