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愣住,夹鱼豆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心中的怪异愈发浓重。
高敬不是上楼去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楼下?
而且他从高敬离开以后虽然在狂炫虾滑,但是他的位置是正对阳台的,他没看到有什么无头的女人飘进来啊。
徐淮挂断电话,眉头皱起。
“咚咚咚...”
天花板的声音出现在了楼上阳台的位置,但是过了一会儿又消失了。
刚消停,这时侯玄关又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咚。”
敲了四下后,听到了高敬憨憨的声音:“徐淮,我钥匙忘拿了,帮我开一下门。”
透过猫眼,徐淮看到站在门外的确实是高敬无疑,只不过此刻的他面无表情。
与刚刚喝酒上脸的情况截然不通。
徐淮很快便发现了蹊跷,高敬家门他妈是指纹开的啊,根本不用钥匙啊。
徐淮想要开门的手悬停住,等了好一会儿,门外一点动静都没了。
再次去看猫眼的时侯却只看到一片漆黑,正在徐淮纳闷的时侯。
一个清晰的轮廓出现在视野内,高敬正死死瞪着猫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还伴随着极其诡异的微笑。
“我知道你在看。”
徐淮现在肯定,外面的人绝对不是高敬,刚刚的黑暗是因为对面的眼睛堵住了猫眼。
“你不开门,我就从楼上的阳台爬下来找你,悄悄溜进房间。”
门外那东西的声音变得尖锐,好像是女人的声音,让人脊背发寒。
他说完转过身进入了安全通道,徐淮也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东西他的脚根本没着地!
这绝对不是什么恶作剧,徐淮立马去把阳台的落地窗全锁上。
就在此时,大门被打开了。
高敬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嘿,阿淮。”
“您猜怎么着。”
“我刚刚上楼,开门的是个姓秦的少妇,一开始态度还挺好的。
“我说明来意后,她强调自已一直在陪宝宝睡觉,根本就没有闹出什么动静儿。”
“还问我大晚上吵醒他们,是不是没事儿找事儿。”
“我直接就不惯着她,给她听录音。”
“她听完指着我的脑门唾沫飞溅啊,你能想象那个场景吗?”
“一点好脸色都没给我,摔门让我吃了一嘴灰。”
高敬骂骂咧咧,却发现徐淮一言不发,甚至看他的眼神充记了戒备。
“啊?你咋回事儿啊?”
徐淮开口,“山外青山楼外楼。”
高敬思考两秒,“唱跳rap打篮球?”
对完暗号,徐淮才松了一口气,把刚才发生的全都给高敬讲了一遍。
高敬的脸青一阵紫一阵,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你真没跟我开玩笑?”
“千真万确。”
徐淮把通话记录拿给高敬来看。
看到通话记录,高敬脸色变得苍白,指了指阳台的玻璃,“这个材质的玻璃不会反光的。”
“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与此通时如果你在玻璃上看到影子。”
“那一定不在外面,是在房间里面。”
徐淮一听,脊背发凉。
那岂不是,刚才的那个小孩一直在客厅里?!
“不久前我在市新闻上看到,某个小区死过一对母子,为了不影响房价和出租,业主与开发商花钱把信息压下来了。”
“我当时觉得是件小事就略过了,现在想想不会是咱们小区吧?”
“租房子的时侯,十八层上下五层都没人住,当时还在想为什么这么冷清。”
徐淮听着高敬的话,眉头皱起,这些空房间里必定是有什么猫腻的。
“打电话给业主。”
高敬照办,开了免提。
深吸几口气,打了好几次才拨通了电话,另一头传来了一个中年人暴躁的声音。
“我阐述你的梦,大半夜凌晨,你打你妈的电话,老子吃你牛魔的背!”
“闭嘴!”
徐淮的声音平静至极,但语调上透着愤怒。
“你租给我的房子是不是有问题?”
对方怒怼回来,“有你妈的问题?我看你是学生才租给你的,爱住住,不住滚。”
“这房子里死过一对母女。”
还在发飙的房东听到这句话立马蔫巴了,“你胡说!死人的不是这间...”
说到一半房东才意识到了不对,立马住嘴。
高敬一听,立马就是两句国粹:“老东西,你妈身L健康!”
“你明白我宠你吗!”
这栋楼果然死过人,但是因为是高阶商品房,所以住客和开发商不可能放下这块肥肉。
“死的房间是哪一户,母子照片,有用的信息全都发给我。”
“你什么意思?”房东还是不打算承认。
“我没空跟你废话,你不说我现在就去你家当面跟你问清楚!”
房东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开口,“你是不是遇上什么奇怪的事儿了?”
“死人的那间房是1802,在你们住的房间楼上,死的是一对母子,女人被丈夫所杀。”
“当时好像是因为女人受不了孩子哭闹,闷死了孩子,清醒后害怕承担责任,伪装成丈夫睡觉意外压死孩子的情况。”
“一开始丈夫还很愧疚,可是丈夫无意间发现卧室的监控,最终杀了女人,还把她的头割下来了。”
“好像是因为他的孩子喜欢皮球,他就把妻子的头当球踢。”
房东思考了一阵补充道:“那个男人最后好像疯了不知所踪,不过那间房子是女人买下的,好像姓秦。”
听到最后一个字,徐淮和高敬脑子里嗡了一声。
“楼上是不是没有住户?”
房东给出了二人最不想听到的结果,“怎么可能还会有住户?这种死过人的屋子根本不可能租得出去。”
高敬的脸变得煞白,“那刚才楼上跟我吵架的女人岂不是...”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怪响,汤臣一品的大门是非常厚的,但此时竟然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一个皮肤惨白如纸的诡小孩莫名出现在大厅内。
那双空洞的眼眶里什么都没有,它的嘴角挂着微笑,“哥哥,来陪我踢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