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视线也随之看向了身边的那个小女孩。
脑海中浮现出她当时杀人的模样，还有她留下他们命的时候的样子。
她盯着他们，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也不眨。
面无表情的那张脸上满是血污。
她一句话也没说，也没动手。
只是在她即将杀他们的最后一刻，她没有杀了他们。
他们不知道在那个时候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那一刻停下杀手。
即便是后来过了很多很多年，他们依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依然不知道在她停下手盯着他们的那一刻，究竟在想什么。
从那以后，这四个人就成为了她的陪练，而且成为了暗岛顶级杀手。
但是教父曾经说过，没有人能比得上她。
欧阳嫉妒，格雷心思多，丹很单纯，零一太狡猾，他们都有着人类的负面感情和特性。
但是苏然没有，她就像是一件完美的雕刻品，毫无瑕疵。
没有感情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人类所拥有七情六欲。
她才是暗岛杀手真正的王。
这四个人即便有天赋，在她面前也黯然失色。
而同样，他们四个人也对苏然产生了各自不同的感情。
但相同的是，对她，他们都是畏惧的，和……崇拜的。
即便是欧阳烬，再怎么嫉妒教父对她的偏宠，可实际上，他也时时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只不过他胆子大，而且嫉妒心太强。
竟然还对她动过歪念头，所以才被废了第三条腿，差点死在她手里。
如果换做别人，他早就疯了一样的去报复了。
可是他却怕她，根本不敢报复她。
他们曾像仰望北极星一样仰望她。
就如同幼年时期的她曾仰望那个将自己从死人堆里带出来的男人一样。
直到她离开暗岛，一切轰然崩塌。
尤其是当知道她拥有了一帮兄弟，他们一起出生入死，一起成为响彻世界的存在。
他们开始疯狂嫉妒和生气，恨不得杀光七杀所有人。
仿佛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的仇恨。
“为什么要背叛我。”他平静的质问她，眼底却布满阴戾。
“我从来没有背叛你，因为，我从未答应过你什么。”她淡淡道：“我只是找到了，另外一条我想要走的路。”
他唇角勾起冷意，“另一条路？怎么，你认为你现在走的路，完全和以前划清了界限？”
“月，你还是你。你会的东西，还是我所教给你的一切。你永远摆脱不了暗岛，永远不可能离开我。”
“你现在依然和以前走的是一条路，没有区别。”
“你是我亲手打造出来的，你是属于我的。”
“跟我回去，我可以把这当成是一场叛逆的玩笑。你知道，我最宠你了。否则……你会知道后果。”
他的声音低幽幽的如恶魔之音，不停的在她脑海里回响。
“我爱你。”
这是他最后留在她记忆里的东西。
还有那枚子弹射入眉心时的铁腥味。
巨大的海浪忽然翻打在礁石上，掀起阵阵余音。
一栋被重重把手的巨大岛上庄园内，清晨的阳光洒进来白色雕花镂空出的窗内。
在床上昏迷的陆燃也缓缓苏醒。